下午六点,回到了学校。这时候天空已经非常阴暗了,再加上天色变晚的原因,刚下车就吹来阵阵凉风,树上的叶子被风卷的到处都是,学校背后山上的水雾也在不断的弥漫,将有一场淋浴清洗这个城市。两人一起跑向了教室,准备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回家,快的话还能赶在下雨前。回到教室,弘漱想起还有球队的训练在等他。“你去哪,还不收拾东西回去吗,要下雨了。”
榕树问道。“去操场。”
“那你有伞吗。”
“没有,别担心,等我结束估计都下完了吧。”
“那我先走了,你······”榕树吞吞吐吐说不完这句话。“怎么了?”
弘漱笑着问到,“你好像有点奇怪。”
“你明天能出来吗?”
榕树低着头小声说道。“不知道啊,看情况吧,晚上联系。”
弘漱又补充到:“你快点吧,待会雨很大你有伞也走不了。”
说完弘漱便跑向球馆。看见弘漱走了,她不由得心情有些低落,开始漫不经心的收拾着东西。望着窗外的昏天黑地,突然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起来了,此时教室里只剩她一人了,这也难怪她收拾的太慢了,大家都走了。榕树走到门边,把教室的灯打开了,她怕黑,而且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如就先做几个题吧。榕树边写题,边望着窗外,大概六点半雨就减小了。榕树把作业装进了背包,拿起手中粉色的伞,她慢慢的走到了楼道口,却停下了脚步,她又回到了教室。七点,榕树听到熟悉又快速的脚步声快速临近教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你怎么还没走啊。”
榕树愣住了,她看见同桌倚靠在门上,头发已完全被打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条条粗的头发,大概七八条头发垂在额头前。脸旁完全被雨水所冲洗,在灯光下显得又白又亮。“白痴,问你话呢。”
弘漱见榕树发着呆没说话,又问道。“哦哦,我马上走了,刚刚有点事。”
弘漱走到座位旁,开始收拾东西。“你没带伞吧,你怎么回去啊。”
“没事,一点小雨而已。”
“你拿我的伞吧,我叫我爸来接我了。”
榕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是吗,那谢谢了。”
弘漱接过这把粉色的伞。收拾好背包,弘漱就一步步离开教室,在门口弘漱转头望向她:“那我先走了哦。”
“快点滚吧。”
榕树突然笑着喊道。弘漱见榕树又没一句好话便加快了脚步,一步步走下楼梯,脚步声在耳边回响,清晰的脚步声直入人心。弘漱心里快速回想着:有爸妈接啊,真好,真幸福。不久,坚硬的脚步声变成了湿漉漉的脚步声,弘漱走向了有积水的地面,脚步声也不再那么清晰。弘漱大脑里还在快速回想着:从今天下午开始,榕树就没有拿出过手机,她会不会手机没电了啊,那她怎么联系的她爸。想到这,弘漱百感交集,他这时已经走到了校门口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他自言自语道。榕树见到弘漱走了,并没有因为自己走不了而难过,反而很开心。她觉得他更需要伞,她坐在教室里静静的等待,但同时窗外的雨并没有要减小的意思,她心里开始有点焦虑。弘漱撑着粉色的伞在灯光下格外耀眼,此时的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慢慢的爬向了五楼,看见唯一的亮着灯的教室,他知道他来对了。他静步走向高一十一班的门口,看见榕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悄悄的等待,他觉得这个身影很孤单。他缓缓的走进教室,从榕树的身后慢慢的接近她,然后用手轻轻的拍了榕树的头。榕树被突然的接触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来,然后看见弘漱的身形。她心里就好像是被阳光融化的冰块一样。“你要吓死我啊。”
“你是不是骗我,你手机都没电了。”
弘漱咬字清晰的说道。“没有啊,我打完电话才没电的。”
“是吗。不管你了。”
弘漱又说到:“你收拾好了吧,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这把伞很小的。”
“那我帮你撑伞。”
不等榕树说完,弘漱便说出了这句话。见榕树没有说话,“快点,我们一起到学校门口,你拿我的手机和你爸打个电话。”
说完,弘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榕树。打完电话,榕树背上了背包。两人把教室的灯都关了,然后锁上门离开了。这时的走廊一片漆黑,弘漱问到:“你怕鬼吗?”
“怎么可能怕?”
“是吗,哈哈哈,那我们去玩密室吧。”
“去就去,谁怕谁。”
两人的斗嘴声响彻整个教学楼。走出教学楼,弘漱撑着伞,尽量完全遮住榕树,他不希望榕树淋到一点雨。此时的学校完全就剩两个人的身影。学校的大门口有一条直道直通图书馆,直道的左边是教学楼,右边是体育场和一些体育馆。两人的身影被路旁的灯光无限拉长,直到最后交汇在一起。雨一直在下,两人在路旁的公交站等着。榕树问到:“你怎么不让你爸妈来接你。”
“我嘛,我可不像你这么娇生惯养的,我放养惯了。”
直到八点左右,榕树的爸爸来了,他们在公交站台告别。他把伞交还给了她。然后弘漱踏上了熟悉的九路车,回到了家。他发现自己的左半边衣服完全湿了,脱下衣服,衣服的温度似乎比太阳高照的时候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