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功力,整个春熙院白子琰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 一张嘴只把老太太哄的合不拢嘴,抱着他叫乖孙。 “奶奶,不是我不来看您,是我大哥……他把我当犯人管着,压根不让我出门,我有心无力啊。”
白子琰说着怨念的瞪了眼白子瑜。 白子瑜磨了磨牙,眼神威胁性十足的盯着白子琰。 白子琰缩了缩肩膀,薄老太太连忙搂着他,谆谆教导:“小白,你大哥工作那么忙,还要抽空照顾你,他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体谅你大哥,别跟他怄气,知道吗?”
白子琰脸色垮下来:“我知道了,薄奶奶。”
“我记得你们几个小孩子组了个小团队,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子琰连忙说道“突击小分队,我是队长。”
自豪的拍了拍胸脯。 “其他几个都来了没有啊,过来让奶奶我看看。”
宋引章笑着走上来:“薄奶奶好,我是宋引章。”
“乖孩子,你从小学习就好,听话又懂事,你妈妈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是福气。”
“我记得有个唱歌特别好听的,有才气那孩子,来了没?”
“奶奶是说小飞啊,他现在是大明星了,天天忙的很,来不了,但是他让我代他给您问好。”
“成大明星了啊,那以后听他唱歌是不是要钱了?”
“那不至于,只要奶奶您想听,让他天天免费给您唱。”
“还有江瑾辰,他在江州上大学,学业繁忙,来不了了,他说有时间回京州专门来看您。”
提到曲飞台的时候,老太太脸上还是笑着的,一提到江瑾辰,笑容微敛,不过这个度把握的很好,没人看的出来。 “都长成大小伙子了,真好。”
老太太感慨道。 “薄姑姑,薄叔叔,祝你们生日快乐。”
白子琰笑眯眯的看向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两人。 在看到薄玉浔的时候,白子琰下意识愣了愣。 他对薄玉浔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毕竟当年薄玉浔出国的时候他才几岁,后来渐渐长大,总是听身边人提起他多么多么厉害,但是模样却记不太清了。 他在学校的光荣榜上有见过薄玉浔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少年阳光俊朗,像温暖的小太阳,而面前的男人,连头发丝都透着一种玉质一般的清冷漠然。 不知道为什么,这张俊美的脸总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薄玉浔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没有丝毫温度,仿佛他的心已经死了。 而薄玉姜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微笑着点点头:“谢谢小白。”
白微宁乖巧的走上来,“薄奶奶好,我是白微宁。”
薄老太太没有面对白子琰时态度热络,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姓白?你爸爸……。”
白微宁立刻回道:“我爸爸是白康。”
白康是白子瑜的父亲白谦的堂弟,属于白氏一族的分支,多年来在白家的蔽荫下生存,白微宁虽然喊着白子琰二哥,实际上她跟白子琰没多少血缘关系,只是她爸爸白康会做人,几年前白谦去世之后,白子瑜当家,白子瑜不吃白康那一套,白康跟白家的关系才渐渐淡了,但是在外边,他只要姓白,大家就卖白子瑜一个面子。 白子瑜和白子琰都看不上白康这个只会四处抱大腿的谄媚货,对白微宁更是没有多少情谊。 “原来是这样。”
薄老太太笑笑:“叶子,你们都是同龄人,招呼好白小姐。”
薄莲叶笑着挽住白微宁的手臂,“奶奶,您放心吧。”
白微宁注意到薄老太太对她态度冷淡,抿了抿唇,笑容不变的说道:“薄姑姑薄叔叔,今天是你们的生日,京州的冬天很冷,尤其薄叔叔,您刚回京州,对京州的天气还不适应,我亲手织了帽子和围巾送给您,不值什么钱,但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白微宁提着两个精美的袋子,薄莲叶打开看了一眼,拿出一条白色的围巾,惊叹道:“宁宁,这真的是你亲手织的吗?你的手也太巧了吧,真漂亮。”
白微宁腼腆的笑了笑:“还希望薄叔叔和薄姑姑不要嫌弃。”
薄玉姜走过来摸了摸另一条围巾,女士围巾上点缀了珍珠,细节做的很精致,比卖的品质还要好很多,白色简约大气,细节处彰显品位。 薄玉姜笑道:“你这孩子倒是心灵手巧,这礼物姑姑很喜欢。”
“薄姑姑喜欢就好。”
“二哥,孩子的一片心意,不要浪费了。”
薄玉姜看向薄玉浔说道。 薄玉浔面色冷淡的点点头:“多谢。”
薄老太太脸上笑意多了些,毕竟一个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女孩子谁都喜欢。 秦秋曦勾了勾唇,斜了眼白子瑜:“你这便宜妹妹,还挺有心机。”
大家也都不是空手上门的,薄家也不缺钱,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但白微宁送的这礼物,亲手织的围巾,冬天防寒又保暖,即体现了心意又在薄老太太和薄玉浔薄玉姜心里留下了印象,这小姑娘聪明啊。 白子瑜淡淡道:“今天这种场合,你收收性子,薄老太太刚才已经不高兴了。”
秦秋曦娇哼一声:“我还要看她脸色不成?也不知道我姐姐什么地方得罪她了,瞎老婆子……。”
白子瑜脸色蓦然一沉,秦秋曦感觉到脖颈一凉,拢了拢披肩,闭嘴了。 一群人移步回春堂。 薄玉浔推着轮椅走在最后,游廊下的红灯笼在夜风中一晃一晃的,斑驳的灯影打在男人的眉目间,薄玉姜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漆黑深沉的眼睛比身后的无边夜色更幽凉更无情,比第一次见到时,多了些什么。 下意识的,薄玉姜微微握紧拳头,那是让人害怕的东西。 仿佛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只待她露出破绽,便会冲上来将她拆吃入腹。 冷风自檐下拂来,裹挟着幽幽梅香,头顶红烛摇曳,旖旎而古色,像一场盛大而繁华的梦境。 薄玉姜忽然打了个哆嗦。 是这夜风太冷,还是她穿的太薄。 后背似贴了块玉,凉如寒冰。 男人仅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薄玉姜定了定神,正要开口,院中有人喊:“柳老师来了。”
薄玉姜唇畔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扭头看去,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白微宁惊叹道:“他就是薄姑姑的未婚夫啊,一看就是青年才俊。”
薄莲叶勾了勾唇:“柳老师本来就是,华清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其风采只有我的小叔叔才能媲美了。”
白微宁笑道:“好男人都生在你们薄家了,真让人羡慕。”
薄莲叶骄傲的扬眉:“那你就羡慕着吧。”
柳相月大步走到廊下,举手投足充满绅士风度:“抱歉阿姨我来晚了。”
薄老太太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我知道你学校工作忙,走吧,先入席。”
柳相月看向薄玉浔,态度即不过份亲切也不过分冷淡,拿捏的刚刚好:“二哥,我是相月,阿姜的未婚夫。”
薄玉姜自然的挽着柳相月的手臂。 薄玉浔淡淡的看了眼柳相月,微微颔首,推着老太太的轮椅抬步离开。 柳相月盯着薄玉浔的背影,蹙了蹙眉:“阿姜,二哥是不喜欢我吗?”
薄玉姜踮脚给他整了整衣领,姿态自然亲昵,闻言笑道:“二哥就是这种性子,不单单是针对你,以后习惯就好了。”
她的声音有些凉,眼神更是没有丝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