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之凡一家和高中的铁哥们墨海边一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两家生的都是女儿，两个孩子聚在一起，也是异常亲密放松。吃着饭，海边的女儿怡然忽然对之凡说“叶叔叔，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一句话把在座各位都造愣了。海边爱人怕女儿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赶紧说“姑娘，你和姐姐聊天，别打听大人的事。”
怡然听出了妈妈的意思，接着说“叶叔叔，我们班的高中同学里，那些从你们学校来的学生，只要我和他们提到你，他们都吓得浑身发抖，完全可以用谈虎色变开形容。那么怕你，你是不是对学生使用过暴力？”
之凡听了，不禁哈哈大笑。“我们的学生都是这样的感觉吗？”
之凡道。“是，非常严重。”
怡然用力地点头。“应该是他那双具有杀伤力的眼睛。”
美珊抢着说。“你叶叔叔自从接管学校的保卫工作以来，平时在学校都相当严肃。我们新来的校长就曾经和他开玩笑，说'叶之凡，你就不会笑一笑吗？'”“我叶叔叔人气可高了。你们学校的学生虽说非常害怕你，但是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听出，所有男生又非常佩服你。”
怡然继续说。“是吗？”
怡然妈妈说。“一点不假，还不止呢。叶叔叔，你的人缘还挺让人惊讶的呢。那天我和同学坐出租车，刚一张嘴提起你的名字，想吐槽吐槽你，你猜司机说什么？”
怡然。“什么？”
大家一起问。“不要在我面前议论叶之凡，他是我好哥们。你们说，我叶叔叔是不是人缘太好了。”
怡然的话题引得大家气氛热烈，拿之凡的事说个没完。早在女儿依依上初中时，一天放学回家，就非常疑惑地问爸爸妈妈“你们说有趣不，今天我班孟继志放学时忽然问我，'叶艾心，你爸在家什么样？'他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这你还没反应过来，就是问你爸在家是不是非常吓人。”
美珊回答。“啊，是这个意思呀。当时我还想，他问我这干啥。那他就是好奇我爸平时在家是不是和他们在学校看见的那样，让他们毛骨悚然。他们不知道我爸在家是被咱俩欺负的对象。”
依依说“言外之意你在家是不是被爸爸打。”
美珊说。“应该是那么想的。所以好奇得不行。”
依依说。“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四姨家轩哥住在咱家上学时，无意中，曾经让我们知道了你爸的外号。”
美珊说“可不呗，他要不说，咱们还不知道，我爸被全校的同学称'凡哥'”“就是啊，当时听了你哥的爆料，咱们还相当惊讶呢。因为那么多年，咱们全家竟然不知道你爸在学生中有这样的称呼。我们当事人是最后知道这个称号的。”
“可不嘛。”
依依说。“有一次，我可亲眼见证了学生是怎样害怕你爸的。你还记得咱们学校门口那个每天接女儿的精神病家长吗？”
美珊说。“记得，她是我们下届的。”
“是的。那个女孩不是因为当年曾经丢失过嘛，所以做过教师的妈妈急得一下子就疯了。但是说来多怪，她的精神失常了，却唯独记得自己的女儿。所以我们学校那三年就拥有这样一副景象，不论寒冬还是酷暑，校门口每天都蹲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每天把女儿送进校门就再也不离开那里，直到晚上女儿放学，才眼睛放光地扑到女儿身边，嘴里喊着'宝贝，宝贝'的，再骑上自行车，把女儿接回家去。”
美珊讲着。“我太记得了。当时咱们有的男同学还总是聊扯她。”
依依说。“就是这样。有一天中午休息，我去门卫找你爸有事，我俩正在屋里说话，只见刚刚进校门的一个高个男生就去和那位妈妈出贱去了。你爸看到，随即出了门，把那个男生叫进门卫。还没等你爸说话，只见那个男生吓得已经浑身打颤，不敢正眼看你爸。我再转过头看你爸，我才知道，他的眼神太吓人了。异常严肃的两只大眼睛俨然是两把利剑，放着杀伤力极强的光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你知道你刚才那是什么行为吗？”
只听你爸对那个孩子讲。“男子大丈夫的，要做的是扶弱济贫，而不是恃强凌弱。去调戏一个意识不健全的人，是道德问题，你清楚吗？一个精神不健全的人，能每天风雨不误地在这等女儿，你应该看到的是她身上那伟大的母爱。而不是去欺负她，笑话她，更甚的是调戏她。”
你爸严肃地教训。“那个男生吓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美珊说。“主任，我懂了。我知道了。”
男生嘚嘚瑟瑟地说道。“今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有类似的事件，今后不要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我希望看到你像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能不能做到。”
之凡冷厉地质问。“能。主任放心。”
“那就好。男子汉，说话要算数。回班。”
“听到你爸的指令，那个男生撒丫子就跑。好像再走晚一会儿，你爸就能把他吃了一样。”
“谁知道了。我爸好像就是身上有瘆人毛。他的大眼睛一愣瞪，学生老怕了。”
“他们都没有咱俩了解你爸。外人都以为你爸有暴力倾向呢。还记得吧，咱家住一楼时，因为换季，我踩着凳子去吊柜里去衣服，结果你在旁边看着我从高处摔下来，脸直接着地。你当时就吓哭了，赶紧给你爸打电话回来。那件事，就连你的姑姑们都以为我的脸是被你爸揍的呢。多少年之后提起此事，你的班主任欣梅还皱着眉头说，你家之凡性格那么吓人，你和姑娘俩不得经常挨揍呀。其实，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他也不打咱俩也不打学生呀。就是他那富有杀伤力的那双眼睛，还有那倔强的性格，让人产生联想。”
“那就是呗。我爸对人多好啊。尤其身边那些后来的小弟。咱俩夏天在江边散步，碰到初冬两口子，俩人不一起问你'凡爷没跟你们一起溜达呀？'人家两口子称呼我爸都不是凡哥，而是凡爷。”
“是，他们两口不管旁边多少人，始终那么称呼。”
美珊说。“你爸这个人我不是说过吗，侠骨柔肠。初冬之所以那么敬重你爸，是因为你爸对他们两口子特别爱护。当年初冬在咱们这代课，你爸非常带领他。后来他在谈婚论嫁时受挫，也是你爸出面解决的。结婚后有一次半夜一点多钟犯心脏病，是我俩把他送去医院的。所以尽管你爸脾气不好，爱骂人，他的朋友们还是都非常认可他。”
美珊继续说着“我班有届你知道有很多淘小子。但是他们都特别佩服你爸，都把你爸当做偶像。尤其是我们班长，身为学生会的**，在你爸爸的直接领导下，对你爸的工作风格和人格魅力都相当折服。我班最让我操心的潘少强，遇到问题很喜欢找你爸解决。说你爸几句话就能说到他的心里，让他听着忒舒服，特服气。解决完后心里有一种一定要好好做的决心。你爸有他的人生理想——那就是要护我们学校一方宁静，切实帮助那些淘气惹事的男生，遇到事情拉他们一把，拯救更多迷途的羔羊。他特别懂那些男同学的心理特征，所以解决起问题来，能够很好地走进他们的内心，让学生切实感受到老师的诚心。哪个孩子也不傻，所以会欣然接受你爸的教育。”
“是啊，要不我旭旭哥就说，他在咱们学校上学时就不像小学时那么挨欺负。就因为他周围的男生都知道他是我爸的外甥，所以没人去刁难他。”
“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我也深深感到，男孩子的世界和女孩不同。男孩子要是太老实，就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照样欺负你。所以你爸爸非常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全校同学打造一个相对平静的环境。尽量避免校园欺凌事件的发生。记得有本书里有这样的论调，人间最大的爱莫过于普渡众生。我们的工作虽然谈不上普渡众生，但是我们也是在做帮助孩子走向幸福一生的好事。”
“爸爸妈妈，你们俩对所有孩子都那么好。你俩真是好样的！我给你们两个点赞！”
“哎呀，能得到我姑娘的认可，真是我们两个的荣幸。你也知道，爸爸妈妈做人始终这样坦坦荡荡。我们两个虽然年龄和许多人相同，但是我俩都是家里的老小，所以我们的思想中很多内容承袭的是我们父辈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朴实与坚韧，讲究行善积德。所以，姑娘你也放心，爸爸妈妈虽然没有给你留下许多钱财，但是我们相信，我们留给你的都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德行与福报。将来你不论走到哪里，都不必为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