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遁在一旁听得入神,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
片刻之后,老大终于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他跨了一步,上前将三支香插在香案上,随即秋梨也学着他的样子,将三支香插在旁边。 最后是遁遁。 老大的眼睛是红的,他看了一眼秋梨脚边的黑猫说道:“它是小黑的后代,大概是它的几十代重孙了吧。”“小黑是火工的灵宠,我们这里灵气稀薄,血脉延续到了这只猫,恐怕就已经沦为普通的黑猫了。”
黑猫似乎有些不忿,抬起头冲着老大叫了一声。 秋梨蹲下身子,又取出一根鱿鱼丝喂给它,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能平安过一生,也好啊。”
老大闻言一怔,突然苦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一个老头子,竟然还没你看得穿。”
“老大……威风!我要……像老大……一样!”
遁遁崇拜地看着老大。
周围的风突然停了下来,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震动。 脚下的黑猫突然跳到了案台上,毛发俱张,对着外面:“喵”叫了一声。 庙里的几个人迅速扭头看向街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雾气已经笼罩了“土地庙”外围所有的地方。 雾气中一个嘶哑的男人声音响起,“你若是龟缩在你的柴火巷不出来,我也拿你没办法,你不该走出来的。”“商少?看来屠宰场没你的份了。”
老大讥讽道。
“那又怎样,得了你的柴火巷,这条街也会是我的。”商少看来极为谨慎,始终没有露出身形来。
“殡葬店里的那位,可就在隔壁,你敢动手?”老大索性坐到了蒲团之上。
“他自顾不暇,你若就此离开柴火巷,‘土地庙’里立个誓言,我放你们离开。”商少的话音一落,街道上响起了好几辆车子的刹车声,“土地庙”周围传来了不同的脚步声。
“商业出手,无人能逃脱,老大,你可要想清楚了。”商少嘶哑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给你十分钟考虑,你就算是不顾你自己,你也不顾及一下你身边的那两个小辈?”
老大盯着雾气的一角,嘴里哼了一声后,没有再回复。 他侧着脸看着秋梨与遁遁,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 秋梨嘴角一扬,从“随身食盒”里将屠刀取出了出来。 “今天我就替屠夫杀个痛快。”
秋梨豪言壮语一说出来,老大的愁苦的脸上露出了止不住的笑容,“怕个球,杀个痛快!”
他干瘪的脸上扬起一股快意。
秋梨心中没有底,她瞥向她此刻的同伴。 很明显腿已经抖成了筛糠的遁遁只能算1/3人,老大老了,近战也是个渣,也就是说这里要靠秋梨来控全局。 黑猫的叫声更加的凄厉起来,秋梨腾出一只手出来,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道:“一会儿打起来,你可记得要躲好。”老大伸出十个手指,随即翻了一番。 秋梨意会,也就是说外面包围的人有20个人。 她手里的屠刀血气越来越来盛,秋梨似乎能感受它的浓浓战意。 雾气里商少的声音再次响起,“哦,屠刀在这女娃的手里,那么,就不能善了,老大,你放心我会替你风光大葬。”
他的声音渐远。 黑猫突然一跃跳到了秋梨的肩膀上,“土地庙”的规则之力,如同丝绢细流涌入秋梨的脉络之中。 秋梨陡然看清了“土地庙”方圆百米的银色线条,一阵头晕目眩,她闭上眼睛,一根根线条在她的识海里将周围的景象勾勒出清晰的图像。 “原来如此,这……就是规则之力。”
秋梨的嘴里呢喃。
“我去制造混乱,丫头,你别硬抗,一会你们从‘土地庙’后面逃出去,我们柴火巷碰头。”老大取出菜刀,身影一晃,原地消失不见。
遁遁手里拿着匕首,如同无头苍蝇,看着前面的雾气,手抖得连秋梨都看不下去了。 老大原本消失的身影在她掌控的这片规则之地,被她看得无比清晰。 他的目标是一位肥胖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衣着华丽,戴着一副古怪的眼镜,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正缓缓后退。 他们另外十九个人分出来四个在他的周围戒备,看来他就是此次的主角商少,其余十五个人,正朝着秋梨的方向奔了过来,他们的装备精良,都佩戴着同样的眼镜,恐怕那眼镜就是红外热像。 规则之力可以看得到,却调动不了,黑猫的灵力太少,秋梨掌控的规则如同启蒙孩童,中看不中用。 这只能作为辅助来用,接下来,还是要靠手里的屠刀。 “遁遁,你从后面逃出去。”秋梨吩咐好遁遁后,径直向着胖子的方向冲了过去,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胖子的表情太过于诡异,这人大概就是要诱惑老大朝他攻击。 凭着商业对老大的了解,不会不知道,他的能力就是听声辨位,隐匿身形。 雾气被她的身形冲散,黑猫牢牢地伏在她的肩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 屠刀的血气翻涌,一行文字在刀身上显示:比我轻的武器都是渣! 这是屠刀的规则之力,秋梨大喜。 她运转呼吸法,脚下速度飞快,手里偌大的屠刀挽成了刀花,风声呼啸,直接莽了上去。 围攻她的人根本就挡不住她的脚步。 她身边有人叫了起来:“点子扎手,需要支援。”
秋梨原先用黑刀还讲究诱敌深入等招式,但此刻手拿屠刀,直接大开大合。 秋梨只觉得周身舒畅,所有的郁闷被一扫而光,脚下的地面已经倒下了三个人了。 雾气中,枪声响起,秋梨的识海里老大的身影从空中跌落,秋梨屠刀呼啸,又砍翻了围攻的两个人,挥动着屠刀突围,朝着老大的方向奔了过去。 雾气里传来商少的笑声,“老大,你老了,你们这些老家伙不懂得科技,迟早要被时代淘汰……” 外围突然传来敲梆子的声音,声音一声紧过一声,一个年轻的女人,头发盘在脑后,手里拿着一个花圈,轻飘飘地从街道上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一个短发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梆子,正面无表情地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