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症室陆陆续续又观察了半个月,张霆每天还得靠营养液维持能量。眼见身上的插管一天天撤去,张霆的精神面貌也恢复了不少,浓密的眉宇间恢复了往日的坚毅和俊秀。接下来几天,眼见身体日渐好转,经过医生的同意,张霆欣然申请转入普通病房。这也意味着张霆离出院也不远了。普通病房设置的是双人间,各种硬件算是比较豪华的了,宽敞明亮,各种人性化设置应有尽有。张霆搬进病房的时候,靠门的床位已经被占用了。因为还不能下地,张霆只是用余光从隔帘间隙瞄眼,他辨认隔壁床位是一名女子。普通病房自由了许多,走动的医生护士也多了起来,相比抢救室,这里更多了些烟火气,张霆为之而庆幸。几日的同室隔帘相望,张霆知悉,和他同室的病友,正是他从海里拖上来的活口,也就是他拽的那条腿的主人。“我说那腿怎么如柴细长,原来是个女人。”
张霆暗自嘀咕,神色欣然,细想一下,如果是条又粗又壮的大腿,他又岂能拽得动呢?张霆一兴奋,断裂的食指又开始颤痛。张霆暗想,如果被救女子是个美女,他岂不是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呢。虽然转入普通病房,但因两人肺部感染太重,体虚羸弱,还不大适合下床走动。加上身体需要静养,医院也拒绝了家属的探视。日复一日,医院寡然无味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除了身体上受到了摧残,精神上也是备受煎熬。张霆每天都是盯着天花板,亦或是回头瞅一瞅临床的女病友。由于床位之间有帘子隔开,张霆至今没有看到女子的全貌。有时候张霆能透过帘子的细缝,看到女子后脑披着的金丝秀发,偶尔也能看到女子被子下面那对起伏的双峰。这一天,挂完盐水。张霆如往日般百无聊赖,他再一次侧身试图探视女子,而这次,正当他举目望去时,回应他的却是女子的娇滴双目。四目相望,瞬间融合发酵,让张霆无法回避,女子清澈的眼神里,透出的是年轻和活力。“我这么好看吗?天天看不腻啊?”
女子用她的长腿把帘子勾出一条缝,头部枕在手臂上,瞪着张霆。虽然穿着病服,但依然无法遮盖女子纤细高挑的长腿。“蒽,就是有点无聊!”
张霆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尴尬的应付回了一句,神色唐突。张霆没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女子的掌控之中。“是不是很意外,又很惊喜,救上来一个大美女?”
女子逗笑道,黛眉之间透出一股无法掩饰俊俏之气。女子皓齿薄唇,鸭蛋脸部宽阔,一头卷曲的金丝,耳蜗上还打上了银色耳钉,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恰似出笼的金丝雀,楚楚动人。张霆这次没有回避女子的眼神,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女子,心想再怎么说,自己也算得女子的救命恩人。“蒽,大美女,整个宇宙的第一大美女。”
张霆机械格式式的回道,女子的开朗主动,倒是消除了他很多不该有的顾虑。“嘴巴还挺甜的,告诉我,我该怎么报答你救命之恩。”
女子嬉笑道,修长的眉目随着一扬一扬,时而抿着小嘴,喜形于色。“回报还是算了吧,我救你也不是为了图个回报,那是身体的本能,就当是个美丽的相遇吧。”
张霆委婉拒绝道,心底里却想着,如果能和女子交个朋友,也不一定是个坏事吧,更何况女子还这么主动,自己如此这般冷淡,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切,装清高,你可想好了,古有英雄救美以身相许,今有男子海底捞人不求回报,你装个嘚啊!”
女子语气中尽是不屑,就差破口大骂,道:“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可给你机会了,反正家里已经给我安排了相亲,我看你资质应该不错,或许可以给你一个考察机会,我到时也可以找个借口推托掉家里安排的亲事。”
“这有点太突然了吧,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很传统的。”
张霆示弱,采用以退为进的策略,何况他还没摸清女子的话有几分真实,说不定是在医院待久了,只是找张霆寻些笑料的恶作剧也不是不能。“切,你还传统呢,闷骚型,传统还天天往我这里瞅,是不是嫌本姑娘配不上你不是,我怎么也是……”女子把话说到一半,突然欲言又止,白嫩纤细的小手如展品一般,捂住自己的小嘴,生怕暴露了自己身份。张霆秀眉轻扬,瞪了瞪眼睛,不以为然地转过身去。此刻,他在猜测女子为什么突然把话停了下来。旁推侧敲下,从女子的言行举止中能猜到,此女子出生不凡,肯定来自本地哪家的富家千金,她那娇气自恋的谈吐,不是普通家庭能养成的。“哼,怎么,不啃声了,被我说中了吧,你以为我真愿以身相许啊,要不是家里催命似的,叫我和市委书记傻儿子定亲,不是为了逃避亲事,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女子撅起小嘴,眯起眼睛,两只脚在外边做脚蹬动作,看起来恢复不错。“你别瞧不起人……”张霆彻底被激怒了,感觉自己的人格被人侵犯到了,怒形于色道:“想找个备胎就说呗,把自己说的那么崇高伟大似的。”
“机会稍纵即逝,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到时我爸会安排人接走,你到时候可以跟我爸提要求,这几天你好好想想,自己需要什么,错过这村就没那店了。”
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合十伸展身体,叹道:“对了,我叫许可馨,敢问你尊姓大名?”
“我叫张霆,雷霆万钧的霆。”
张霆稍缓了缓语气,他没想到许可馨居然对他的怒气毫不在意,所以他也就没法变本加厉,对一个姑娘再怒目相对了。“这么土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
许可馨故意气道,似乎想故意挑逗张霆。许可馨摸清了张霆的命门,几番对话下来,她也差不多知道张霆不是野夫粗汉,倒是看出了他有几分文儒之气。“对对对,我的名字土,土的掉渣,你的名字洋气,洋气的丝滑。”
张霆附和道,对付这种千金小姐,言语上不要指望能占她便宜。“学乖了啊,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如果哪一天你读懂了我,你会沉迷于我的。”
许可馨摇晃着玲珑脑袋,从细节上看不出年龄上比张霆大多少,可能是因为保养得当,眉目间尽是霸道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