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听瞥了眼乔已,端起可乐仰头一口气将塑料杯里的液体饮下肚,言辞有理地反驳乔已,“你不懂,如果你有喜欢的人的话人家要是不喜欢你你肯定也会有这种想法的。”
“喜欢是建立在尊重上的。”
乔已冷着脸。 沈矜听一生气,将手里的塑料杯扔进垃圾袋里,转头就不理乔已了。 见状,对面三人默契地叹气。 又吵。 天天吵。 沈矜听确实不会烧烤,乖乖地把乔已旁边的凳子拖到一边自个抱着酒瓶子任由乔已帮她处理烧烤架上的烤串,锡纸黑了一大块,但是烤串没有焦。 她又喝了半瓶酒,醉得迷人。 皎洁的月光照射下,一身红裙的少女被火光照得面色潮红,在本就颜色粉嫩的腮红衬托下,在她身上不免看到了从未出现过的摇曳风情万种。 宋锦知用音响放着曲激昂的歌,考虑到所处之地是别人的家的院子,他将音量调低了些。 林倾吃烧烤吃得撑了,靠在莫曛身上夸着竹苑的宽敞。 “我觉得矜听喜欢的人他家环境还挺不错的,多宽啊,又是种树又是种花的,住的还是大别墅,虽然装修有点年代感不符合现代社会,但是人家也不穷啊。”
“沈矜听喜欢的人厉害,我男朋友也厉害,我现在全靠他养我呢。”
莫曛低头,化着浓妆的脸上露出了纠结,“你不打算出去找份工作吗?”
“找,今年就找。”
林倾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学历低,在盐城很难找到工作。我家虽然有钱,但我爸妈说女孩子总归要有个正经工作的,不然以后嫁去婆家会被别人看不起。”
莫曛无奈地笑了笑,“你家里人这也是为了你好。”
林倾摆出无所谓的姿态,“江暮他家里人可喜欢我了,肯定不会在乎我的工作能力。你看看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学琴棋书画发展各种技能的,怎么到我这就非要我去上班呢。”
“真烦,今年就找份朝五晚九的工作,看他们还催我。”
莫曛摇头,江暮的家庭情况跟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努力上进才改变了原本的贫苦生活,生活条件进步了,可是父母的思想是停滞的。 如果林倾没有工作就这么平白无故带着价值连城的嫁妆嫁过去,到最后还不是白白地成为人家的生育机器。 江暮的父母对林倾的好她不知道,也没感受过,但是,贫苦人家的父母不就是如此,重男轻女也是常态。 莫曛叹了口气,她能做的就是劝林倾往好的方向走。 乔已将烤好的烤串从锡纸上拿起递给沈矜听,“烤好了,要辣吗?”
沈矜听伸手接过,见色香味浓的烤串,她胃口瞬间就提上来了,但很快,她思绪瞬间就清晰了,她摇头,起身将酒瓶子放到地上。 “他不吃辣。”
说完,沈矜听拿着烤串往别墅大门方向小跑。 “我感觉我后背出汗了。”
林倾坐正身子扭动了下胳膊,笨重的羽绒服下,坐在烧烤炉旁她后背逐渐闷热,渐渐地也有了些湿意。 莫曛望着沈矜听跑远的方向,她忽然开口,“我们收拾收拾走吧,矜听喝醉跑回去了,这次怕是不会顾上我们了。”
宋锦知指了指不远处堆放的礼物盒,“她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话落,已经跑远的沈矜听折了回来,脸蛋红扑扑的,“我的生日礼物忘记拿了。”
莫曛起身拿塑料袋帮醉醺醺地沈矜听将礼物一一装上给她提着,“等会儿还回来吗?不回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这我也说不太准。”
沈矜听抓了抓头发,望向一旁的众人,“要不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请你们吃大餐。”
宋锦知欣然答应,“行啊,去年那个法式还没尝够味呢,到时候咱们开一瓶贵点的酒。”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有人提出异议。 乔已妥协,“收拾东西吧。”
闻言,林倾连忙起身帮忙收拾东西。 沈矜听拿着塑料袋在鱼池旁边装了水把烧烤炉里燃着火星的煤炭给熄灭,刺啦刺啦的声音在沉寂的黑夜里响起。 乔已拿过沈矜听手里的塑料袋将她往后扯远了些,“你先回去,这里不用你帮忙。”
“噢。”
犯迷糊的沈矜听乖乖地扛上自己的生日礼物手里拿着几串烧烤串往别墅方向走,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嘴里忽然高声喊着,“打外星人咯!”
下一秒,脚一崴,啊的一声,活蹦乱跳的身影倒在地上,忽然没了动作。 正在清理垃圾的宋锦知目睹着全过程,忍不住感叹了句,“多多少少是有点大病的。”
乔已上前将摔倒的沈矜听扶起来,她醉得厉害,满脸通红,在照明的路灯下躺在他怀里的少女显得异常乖巧,不同平日里的古怪。 他将沈矜听抱起,提起地上的东西,转头看向望着这边的宋锦知,他沉着嗓音,“我送她进去。”
宋锦知理解地朝乔已比了个“OK”的手势,拿起塑料袋继续清理垃圾。 偌大的别墅室内与室外装修风格并不一致,乔已不知道沈矜听的房间在哪,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上二楼,从最靠边的空房间开始敲门。 简约的素色卧室里灯光明亮,洗完澡换了身睡袍的温景词面容冷峻,他坐在黑色沙发上,腿上盖着张雪白的厚毯子,他沉默着饮下杯中散发着浓浓药味的液体,像是早已习以为常般,骨节分明的手在灯光下冷白,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仰头继续将剩下的半杯中药喝完。 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从隔壁传来的。 他起身,正当他走到门口,他的房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夜色委婉,那扇门敞开,四目相视,同样情绪清冷的双眼在那一刻都变得狠厉。 乔已比温景词矮半个头,平日里清矜惯了,遇到对手后依稀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这种气场,怎会是宋锦知嘴里所说的病秧子能有的。 可确确实实,眼前这个男人那天在沈矜听家聚餐他见过。 是他亲自去开的门。 包括在沈矜听领养折耳猫他来接时,远远地见过几眼。 这个男人,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陌生的面孔让温景词很排斥,他垂眸看了眼陌生男人怀里的沈矜听,他眉眼压低,那只强劲有力的手大力将沈矜听从那人怀里扯了下来。 温景词的举止简单粗暴,也不管有没有弄疼沈矜听,眼里不掩藏任何占有强行禁锢在怀里,他托着她的腰保证她的身体不下滑,眉眼阴鸷,浑身上下无不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乔已也是头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人,他微微抬眼。 目光犀利地凝视着对方。 温景词搂着沈矜听往旁边侧了侧身,他合上门。 乔已惊讶地看着紧闭着门,与他想象中情敌见面场景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