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赵曜正在和大妞、小妞，还有来满和小金一起玩老鹰捉小鸡。 大妞和小妞经过张大爷和赵曜的调教，变得特别聪明。它们现在已经能成功地潜入别人的家里，然后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别人家偷出他们藏在床底下的钱。 它们还经常去别人家偷听人家说悄悄话。它们最喜欢听“私房话”了，可好玩了。 赵曜一来，它们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它们听到的……用赵曜的话来说是八卦。 从它们那里听说了不少好笑和奇葩的事情，也从它们那里听说了不少百姓家里不易的事情。赵曜回宫都会说给梁昭仪听，梁昭仪听了后会写下来。 这几日，小金和来满跟着大妞和小妞它们跑去偷听。它们听说了不少大臣家的秘幸的事情。比如说哪位大臣的小妾嚣张跋扈，打了原配夫人。哪位大臣喜欢去怡红楼，哪位将军跟下属的妻子的偷情，哪位将军的下属跟将军的小妾偷情、哪位大臣在家里喜欢抠脚趾…… 赵曜听后，直呼辣耳朵。这些大臣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私底下这么……不要脸。 他见大妞和小妞它们这么喜欢偷听别人家的秘幸，他让它们和小金，还有来一它们去世家偷听。至于来满，它不能进入南市。只要它进入南市，就会被巡逻的人打死。 南市靠着皇城，居住在这里都是身份显贵的人。这一片区域非常整洁干净，不止流浪的猫狗不能进入，就连普通的百姓也不能靠近。 普通的百姓靠近南市，一旦被发现会受到惩罚的，轻则被打一顿，重则被打入大牢。 赵曜往来一它们一群麻雀飞去王家、谢家、荀家和袁家等世家们的家里，偷听，不对。光明正大的听他们平日里说什么，明目张胆地看他们在做什么。 这几日，赵曜在想一件事情。他要不要建立一个动物的细作组织，派它们去偷听、偷看世家和大臣们的事情。 他一直以来都请来一它们帮他偷听一些事情，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建立一个专门的动物的细作的组织。这两日，他见大妞它们这么喜欢偷听、偷看人类，于是便有了这个想法。 他之前在冷宫的秘密基地里训练猫狗，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训练鸟类或者其他会飞的动物。 等回宫后，他跟来一它们好好的聊聊，然后好好地训练它们，成立一个由动物组成的细作组织——“候鸟”。 赵曜也想不出好听的名字，取名叫“候鸟”，他觉得很合适。 冷宫秘密基地的猫狗们已经完成训练了。它们这段时日在训练裴家荒宅的猫猫狗狗。 等裴家荒宅的猫猫狗狗训练好后，它们便会去训练流浪在京城各个角落的猫和狗。 不管是冷宫秘密基地的猫狗，还是裴家荒宅的猫猫狗狗都曾流浪过。它们也有自己的亲朋好友，也希望它们的亲朋好友能跟它们一样有东西吃、有水喝、有地方睡觉。它们愿意训练它们的亲朋好友，让它们的亲朋好友能到重用，这样它们的亲朋好友就能和它们一样。 目前，京城有一半的流浪的动物都是赵曜的“手下”，它们遍布京城里很多的地方，能打探到很多消息，而且这些消息大多数不为人知。最重要的是这些消息很难打听到的。 动物打听消息能力比人类强。 赵曜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之前觉得自己不是很需要他的动物朋友们帮他打听消息。每次，只有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请他的动物朋友们帮他打探消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必须成立一个专门又独特的打探消息的组织。 来一它们打探消息，不仅方便，而且还非常安全，因为人们不会对动物设防。 梁润从外面回来，见赵曜和大妞它们玩老鹰捉小鸡玩的非常开心，忍不住笑了。 等赵曜他们玩了一会儿，梁润走上去打断他们。 “曜曜，王思齐等不及了，派人送来一封信，你看看。”赵曜轻轻地拍了拍大妞它们的小脑袋，让它们出去玩，但是得注意安全，不要被人抓了去。一旦它们被抓，它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完信，赵曜扬了扬嘴角，冷笑道：“王思齐还真是着急啊。”
“曜曜，你说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关于这点，梁润想不到明白，“自从我们在京城开了专门西域那边的东西的店后，就有不少人也开起了同样的店。据我所知，世家们都派人去了西域，王家肯定也派人去了，为什么王思齐非要和我合作？”
“很简单，这是他个人想要和你合作，而不是代表王家和你合作。”
赵曜沉声道，“他肯定会接管王家在乌孙的生意，但是赚的钱，他拿不到多少。而他以个人的名义和你合作，那么赚到的钱是他自己的。”
听赵曜这么说，梁润终于明白王思齐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但是他可以让他的人去乌孙做生意，这样他也能甩开王家。”
“不会，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他和他的手下的人都被王家监视着。他让他手下的人去偷偷开店做生意，赚来的钱到最后还是会被王家收走。”
赵曜把手中的信件叠成纸飞机，然后轻轻地扔了出去，纸飞机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旋即才掉到地上。“但是，他要是和你合作，王家很难察觉。就算王家察觉了，但是你是梁昭仪的哥哥，王家不敢，也不会轻易地把你的生意吞掉。”
梁润一脸恍然大悟道：“原来他的目的是这个。”
“他想赚私房钱也不奇怪。他想要取代王思修，除了要有过人的手段，还要有钱。”
赵曜说着，面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像王家这种世家，钱和人都被嫡系掌握在手里，而旁支的人大多数都很穷。”
“你的意思是王思齐想要钱收买旁支的人？”
梁润面露疑惑道，“他收买旁支的人有什么用，旁支的人又不能帮他什么。”
“二舅，你可不要小看旁支的人。世家的长老，都出身于旁支。”
赵曜意味深长地说道，“并不是所有旁支都没有地位，有的旁支是非常重要的，你说收买旁支的人有没用？”
梁润道：“原来如此。”
“二舅，有钱能鬼推磨，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赵曜言道，“虽然王家是百年世家，但是经历过前朝的动乱后，王家早就不如以前了。身为嫡系自然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但是旁支的人却不能了。为了钱，旁支的人愿意支持王思齐。”
“王思齐明日邀请我去【望江南】茶馆见面，我要不要拒绝他？”
梁润问道，“直接拒绝他，还是在拖几日拒绝？”
“直接拒绝他。”
赵曜说，“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梁润一脸惊讶：“曜曜，你要跟着我一起去？”
说完，他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王思齐很聪明的，你去了，他肯定能猜到你的身份。”
“二舅，我当然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坐在你们的隔壁。”
赵曜若有所思道，“我想看看这个王思齐。”
“曜曜，你对王思齐感兴趣？”
“我好奇八哥为什么会选中王思齐。”
以八哥的心机和手段，能被他看中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或者这个人有利用价值。他想看看王思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八哥看中。
“好，那你明日和我一起去。”梁润说，“我现在就写回信给他。”
梁润写完回信，派人送去给王思齐的人。 王思齐在北市有一处宅子，平日里他并不住在北市的宅子，但是他要是办私事，会让人送信去北市的宅子。 北市是贫民区，鱼龙混杂。东市和南市的人是绝不会去北市的，这会有损他们的身份。 虽然北市鱼龙混杂，但是却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对了，二舅，忘了告诉你，王思齐跟王思修的小妾有一腿。”
这个消息是赵曜的鸟朋友告诉他的，它们亲眼见过。
“什么？”梁润先是惊诧，接着一脸八卦地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
赵曜露出和他同样的八卦的表情，“据说王思修很宠爱这个小妾。”
梁润听了，发出一声惊叹：“那他还真是有本事。”
他又说道，“王思齐长了一张女人喜欢的脸。”
“我见过王思修，长得很普通。”
“难怪呢。”
此时，北市的宅子里，八皇子正在和王思齐下棋。 北市的这处宅子也是八皇子和王思齐见面的地方。 让王思齐在北市买一处宅子是八皇子的主意。 八皇子自己在北市也有几处宅子。当然，南市和西市也有宅子。就连京城郊外的农村，他也有落脚的地方。 这时，已是戌时，按理说八皇子应该在兴德宫，但是他却出现在北市。 八皇子跟赵曜一样能自由地出入皇宫。当然，他是偷偷地进出皇宫，而且至今为止没被其他人察觉。 他今晚出宫是因为有事要办，然后顺便来看看王思齐。 王思齐没想到八皇子会来，虽然心里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惊喜。 对于八皇子，王思齐是心服口服的。 八皇子一边下棋，一边跟王思齐说事。 王思齐听得非常认真，并且态度非常恭敬。 余海虽然觉得王思齐不可靠，但是他见王思齐对八皇子毕恭毕敬，心里对他并不讨厌。 八皇子见王思齐办事办的不错，没有让他失望，决定奖赏他。 “王夫人院子里的听夏是我的人，你要是有事可以找她。”
王思齐闻言，一张脸上布满震惊，语气里充满难以置信：“听夏是殿下您的人？”
“没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八皇子的语气非常云淡风轻，但是却让王思齐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听夏可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丫鬟……”王思齐没想到听夏居然是八皇子的人。 八皇子对王思齐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没有什么反应，他依旧轻描淡写地说道：“她能帮得上你的忙。”王思齐倒抽一口冷气：“这……”殿下竟然有眼线在王家，而且还是在母亲身边，这……太吓人了！ “不过，你也不要经常去找她，她和你走的太近，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八皇子叮嘱道，“她会在暗中帮你。”
没想到殿下这么有手段！ 王思齐又一次地被八皇子的手段惊吓到了。他在心里庆幸，一直以来他对殿下恭恭敬敬，并且听话。不然，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
王思齐站起身向八皇子行了个大礼，“谢殿下。”
再次见识到八皇子惊人的手段后，王思齐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庆幸，但是更多的是颤栗。 他坚信只要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八皇子身边，听话地为八皇子做事，日后他绝对能飞黄腾达！ “殿下放心，我不会轻易打扰听夏姑娘。”
如果他经常去找听夏姑娘，只会惹得母亲猜疑和不喜。
八皇子见王思齐明白他的意思，便轻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殿下，没想到听夏姑娘是你的人。”王思齐不由地在心里猜想，母亲身边有殿下的人，那父亲身边或者大哥身边是不是也有殿下的人。
“这没什么。”八皇子自然看出王思齐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是他没有理睬。
王思齐没有多问，“对了，殿下，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八皇子抬眸望向王思齐：“什么事情？”
“我本来打算事情成功后再向您禀告，但是您今日来了，那我提前跟您说吧。”
“您说。”
“殿下，您知道十皇子的二舅在京城吗？”
听到王思齐的这个问题，八皇子的眼神立马变了，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我知道。”
“殿下，十皇子的这个二舅做生意的本事可不小……”王思齐把他查到关于梁润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八皇子汇报。 八皇子神色平静地听王思齐说，等王思齐说完，他就猜到王思齐想做什么。 “殿下，我打算和十皇子的二舅合作。”
王思齐说着，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等时机成熟，我直接吞掉十皇子的二舅的全部生意。”
八皇子把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盒里，旋即发出很大的声音。 王思齐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不由地抖了下。 站在一旁的余海吃惊地望着王思齐，在心里震骇道：王思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敢打十殿下的二舅的主意。 “你要吞了十弟的二舅的全部生意？”
八皇子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王思齐却听得心头发寒。他硬着头皮地问道：“殿下，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呢。”
八皇子的语气变得冰冷。
王思齐看出来八皇子在生气，但是他不知道八皇子为什么生气。 “王思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十殿下的二舅的主意。”余海厉声地呵斥道，“你难道不知道十殿下是殿下的弟弟吗？”
王思齐有些懵了：“我知道十殿下是殿下的弟弟，但是……”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王思齐终于明白八皇子为什么会生气。他的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殿下，我不知道十殿下是您的人，求殿下恕罪。”
八皇子眯起双眸，眼中泛着森冷的光芒。 “十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明白吗？”
王思齐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冷汗。他神色惊悚地说道：“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