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章(1 / 1)

郑溪林在京城有一处宅子,这座宅子就在何相家的附近。

  当初,先帝登基建立大周时,厚赏了很多功臣,并且赏赐了宅子给他们。像郑溪林跟何相他们都得到了宅邸。

  郑溪林虽然回乡了,但是他在京城的府邸却一直很好的保存着。

  周武帝一直盼着郑溪林有一天能回来,继续辅佐他,所以他的宅邸一直为他空着。

  得知郑溪林的三个儿子要来京城,何相非常贴心地派人把郑宅好好地打扫一下一番,并且还自掏腰包的为他们购置了不少东西。

  郑溪林三个儿子抵达京城后,可以直接入住郑宅。

  郑让他们三个,只有郑让还记得他们家这处宅子。他是在这处宅子出生的,并且生活了几年,对这处宅子有记忆。

  郑诚也是在这处宅子出生的,但是在他很小的时候,郑溪林就称病回乡了。他对这处宅子没有什么记忆。

  郑谦不是在这处宅子出生的。他是郑溪林回乡后出生。对京城的府邸,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处宅子。

  郑宅是太尉府,宅子的规格自然是众大臣中最高的。郑溪林喜欢江南的园林,太尉府布置装饰的非常雅致。

  当初,郑溪林在的时候,很多大臣们时常来他宅子欣赏他庭院的景色。不过,如今这处宅子的景色变得萧瑟。

  跟何相商议完事情,郑让兄弟三人回到自己的宅子。

  “小弟,你现在还小,我建议你去太学读书。”

郑让怕小弟来到京城后,把京城搅得翻天覆地,所以决定给他找一些事情做,让他无法分神出去闯祸。“你跟我们来到京城,不能不读书。”

  郑诚明白郑让的意思,非常赞成地说道:“大哥说的对,小弟你现在还小,还得继续读书。”

  郑让继续说道:“太学是京城,乃至整个大周最好的书院,太学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优秀学子,说不定在这其中有比你聪明的,我建议你去看看。”

  “小弟,父亲说过太学卧虎藏龙之地,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去太学看看。”

郑诚虽然醉心于墨家,但是并不代表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和大哥,还有他们的父亲一样对郑谦这个小弟充满担忧,同时对这个小弟也感到非常头疼。

  有一个绝顶聪明,并且一身反骨的弟弟,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疼并痛苦的事情。

  这些年,他和大哥为了小弟的事情,真的是操碎了心。

  他们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真的是……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是吗?”

郑谦满脸狐疑,他不太相信这世上有比他聪明的人,毕竟就连他的父亲郑溪林都没有他聪明。

  在老家所有人都说郑溪林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在郑谦眼里,他父亲的确聪明,但是跟他比起来就差了些。

  郑让一看他小弟这副怀疑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小弟,世上这么多人,你并不是全天下第一聪明的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你刚愎自负地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么你这一生就这样了,没法再进步了。”

郑让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不认为京城会有人比他小弟聪明。

  “小弟,虽然你在我们心中是最聪明的人,但是这世上比你聪颖的人一定有很多,你一定要去见见他们,和他们比比。”

比起祸害整个京城,小弟还是祸乱太学比较好。

  郑谦问道:“太学里真的有比我聪明的人?”

  “太学可是大周最好的书院,能进太学读书的学子都是经过斩五关过六将的,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进去读书的。”

郑让见郑谦有些动摇了,决定再接再厉,“我看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读书,你怕是很有可能考不进太学。”

  郑谦被他大哥最后一句话气到了,抬眸狠狠地瞪向郑让。他冷着脸,语气很不善地说道:“大哥,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有没有侮辱你,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考进太学。”

郑让故意刺激郑谦道,“你经常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看书,我真担心你考不进太学。”

  “大哥,你就是在侮辱我!”

郑谦明知道他大哥是在对他用激将法,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上当,“我怎么可能考不进太学?!”

  见小弟上当了,郑让和郑诚的眼底都划过一抹笑意,不过两人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你考给我们看看。”

郑让继续刺激郑谦道,“如果你考不中,我们会笑话你一辈子的!”

  郑谦冷声道;“我不会让你们笑话的!”

  郑诚抬手轻轻地拍了下郑谦的肩膀,温声道:“你这几日在家好好读书,然后再去考太学。”

  ”考太学之前,我要先去太学看看。“郑谦不会这么傻不拉几地上两位兄长的当,“我要亲自看看太学里有没有比我聪明的人。没有的话,我是不会去太学读书的。”

  郑让和郑诚他们听到郑谦这么说,两人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小弟,你该不会想去太学踢馆吧?”

郑让想到郑谦在老家时,一家书院一家书院地上门挑衅的事情。

  在郑溪林的老家有很多不错的书院,这些书院培养出不少优秀出众的学子。不少学子在当地很有才气,然后他们被郑谦狠狠地羞辱了。

  郑谦那个时候还小,只有七八岁,一家书院接着一家书院地上门挑衅,然后这些书院的学子全部输给了他,而且输得非常惨。

  这孩子赢了这些书院的学子后,还嘲笑他们不过如此,然后惹怒了这些学子。

  这些学子团结一致的找郑谦报仇,从诗词歌赋到经义,又到琴、棋、书、画,结果无一输给了郑谦。

  除了当地的学子,附近的学子们也前来挑战郑谦,结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输的一败涂地。从那以后,学子们对郑谦心服口服。

  当地学子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郑谦比试,而且比试办的非常隆重,算是当地一大盛事。

  郑谦闲着没事,就陪着这些学子玩。因为他,当地的学子们受到了很大的激励。他们努力读书,就是为了能赢郑谦。

  在郑溪林的老家和他们家的附近,郑谦非常出名,没有人不认识他。

  对郑谦,他们真的是又爱又恨。

  得知郑谦要去京城的时候,他们又高兴又舍不得。高兴的是这个怪物终于要走了,他们不用再遭受这个怪物的“欺负”。舍不得这个怪物,是因为他走了,没有人再刺激他们。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希望郑谦去了京城就不要回来了,他们不想再被虐了。

  郑诚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问道:“小弟,你该不会像在老家一样,一家书院一家属院的上门挑衅?”

  郑谦扬起笑脸对他的两位兄长笑的非常灿烂:“没错,我正有这个打算!”

  郑让和郑诚一脸惊悚!

  果然如此!

  “小弟,京城里的书院有不少,而且都很有名……”

  郑谦打断郑让的话说:“正合我意,正好让我试试京城里的学子聪不聪明。”

  “小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让伸手扶额,颇为头疼的说道,“小弟,你应该知道京城里的人大多数有权有势吧。”

  郑谦挑眉看向郑让:“所以?”

  “京城书院里的学子大多数非富即贵,并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

面对喜欢闯祸搞事情的小弟,郑让一下子老了十岁,“京城不是我们老家。在老家,人家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在京城,可没有人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郑诚接着郑让的话说:“父亲已经离开京城十来年,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尉,京城里的人可不会给父亲的面子,饶恕你。”

  郑谦没有考虑到这点,毕竟在老家,他“耀武扬威”惯了。

  “如果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没有人能救你。”

在老家,小弟任性,他们完全能善后。但是在京城,他们没法帮小弟善后。“京城里的权贵很多,如果你惹怒其中一个,我和你二哥真的没法救你,就连父亲来了,也没法帮你,明白吗?”

  “小弟,京城不是老家,我们兄弟三人在京城里行事必须小心谨慎,你不能像在老家那样肆意妄为。”

郑让再次提醒郑谦道,“临走前,父亲可是再三叮嘱过你的。”

  “京城人这么胆小么,连接受我的挑战的胆量都没有吗?”

  “小弟,人家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挑战,你是谁啊?”

郑让反问道,“凭什么你做什么,别人就要配合你?就凭你聪明?就凭你是郑溪林的儿子?”

  郑诚附和道:“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挑战?”

  “小弟,我再跟你说一遍,在京城你什么都不是,就算你比全京城的人聪明,京城里的人也不会高看你一眼,相反你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甚至是危险。”

郑让的神色变得非常严肃,“京城是天子脚下,繁华热闹,但是同时也充满危险,我们稍微不注意,有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要觉得你聪明绝顶,就能凌驾于一切之上。”

  “在京城,聪明并不能代表什么,你不要仗着你比一般人聪慧就以为自己能在京城里横着走。”

  “小弟,你要上门踢馆京城里的各个书院,只要一个下场,被人家扫地出门。”

  “你想要挑战太学的学子,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考进太学,在太学里名正言顺并光明正大的跟其他学子比试。”

郑让放缓语气说道,“我听说太学里每个月都会有考核,考察学子各个方面的能力。如果在考核中考的不好,很有可能会被赶出太虚。如果考核考得好,会有奖励。”

  “小弟,你要是想和太学的学子比试,那就考进太学,在太学里读书,这样每个月你都有机会挑战他们。”

  “其他书院,我劝你不要上门挑衅,没人会答应你的。”

郑让说着,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我和你二哥来京城是为了谋前程,而不是继续来给你擦屁股。你要任性,就回老家继续任性,父亲会继续为你善后。但是,你要是在京城里任性,我和你二哥就算想给你擦屁股也擦不了。”

  “小弟,我来京城是为了学习更多的墨家的东西,我不想什么都没有学到就被赶出京城。”

郑诚双手合十朝郑谦拜了拜,“小弟,就算我求你了,你在京城里老实点,不要再给我们惹麻烦,好不好?”

  “如果你不听我们的劝,还想要上门踢馆,我只能强制地送你回老家。”

郑让忽然笑的非常阴森,“到时候你就见不到你的主公了。”

  郑谦听了,立马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在没有找到主公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那你在京城安分点,不要惹祸。”

郑让当初是极力反对带郑谦来京城的。他小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让他不要闯祸比登天还难。“你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七八的小孩子,做事不要任性。”

  郑谦看了看郑让,旋即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听到郑谦这么说,郑让和郑诚的心里并没有松一口气。别看郑谦现在答应的好好,但是过不了多久,他便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

郑让他们这次来是下定了决心。他们一定要在京城里做出一番成就,不然绝不会回老家见父亲。如果他们什么都还没有做,因为被小弟牵连而离开京城,他们……会不甘心的。

  “时候不早了,你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吧。”

  郑谦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离开了。

  看着郑谦离开的背影,郑让和郑诚都叹了一口气。

  “大哥,小弟是绝不会听我们的话的。”

如果小弟听他们的话,小弟就不会在老家惹出那么多事情。如果小弟乖乖听话,也就不是小弟了。一身反骨的小弟唯我独尊惯了,很少听别人的话。“他绝对会在京城里惹祸的。”

  “这就是我不愿意让他跟着来京城的原因。”

郑让紧皱着眉头说道,“但是,父亲却坚持地让小弟跟着我们来京城。”

  “大哥,我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郑诚苦着脸说道,“我来京城是为了学习的,不是为了继续给小弟擦屁股。”

他已经对给小弟善后这件事情腻烦了。

  “实在不行,就让父亲亲自把小弟接回去。”

郑让也不想再为郑谦擦屁股,因为他来京城有很重要的事情。

  “父亲会来京城吗?”

  “父亲不来,那我们申请去外地吧。”

郑让在来京城之前想了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在京城里任职。”

  “也是。”

  “到时候我们不带小弟。”

郑让沉着脸说道,“他已经不小了,我们没必要再管他。”

  郑让和郑诚两人对郑谦这个小弟也是又爱又恨。他们对郑谦这个小弟一向包容宠溺,但是这次他们来京城是有正事,他们绝不会为了小弟,牺牲自己的前途。

  他们不是父亲,做不到闲云野鹤。他们不想回老家,更不想碌碌无为一辈子。他们正年轻,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最好能超过父亲。

  “到时候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郑让和郑诚俩对郑谦的恨是因为他们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他不仅不感激,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在郑谦的眼里,两位兄长帮他善后是应该的。

  郑溪林说过小儿子因为太过聪明,缺乏了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郑让他们心里清楚,也一直因此对他很是包容,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有时候真的希望小弟能为我们想想。”

郑诚扬起嘴角,苦涩地笑道,“但是,小弟从来不会为我们着想。”

  郑让捏了捏眉心说:“他就是来讨债的,我们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郑谦回到自己的院子,仰着头看着京城的夜空,心里想着京城这么大,他的主公在哪里?

  对于他未来的主公,郑谦有很多幻想,比如说他的主公要比他聪明。他不会效忠比他笨的人。

  郑谦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不过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二聪明的人。而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是他未来的主公。

  比他还要聪明的主公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真期待与主公想见。

  不过,京城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他要怎么找到主公?

  卦象里只告诉他主公在京城,但是具体在哪并没说,也没有说是谁。

  等他见到主公,他有信心一眼认出主公。但是,前提是他能见到主公。

  已经在肖先生家里睡着的赵曜,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睡梦中的他连忙拉起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翌日,赵曜被同喜叫醒的时候,神色非常憔悴。

  “殿下,您昨晚没睡好吗?”

  赵曜边打着哈欠,边说道:“昨晚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害得我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昨晚睡觉,他总觉得寒意阵阵。呃……他不会又受风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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