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经赋瞥了他一眼:“想问就问,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可以信任你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助理听到这话抖了三抖。 但最终助理仍然是没能逃过好奇心的驱使:“裴总,我想问的是,陆有平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可是他对您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为什么您还要……” 助理没敢接着往下说了。 他怕他越说越激动。 关键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裴总偏偏这么想要一个植物人呢? 他知道两年前裴总曾经和陆有平见过面,有过交谈,可自从大火之后,陆有平就躺在床上没能醒过来了。 一个植物人,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啊! 真是不知道裴总怎么想的! 裴经赋突然勾唇笑了一声:“你想知道?”
助理其实心里是想知道的,但听到他这话冷汗都出来了:“裴总,是我错了!我没有资格知道!我不应该问您的!”
“没事。”
裴经赋拍了拍他的肩膀,摘下来墨镜,笑容和煦:“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裴经赋在助理的耳畔处小声的说了什么之后,助理惊的目瞪口呆。 “裴总……” 裴经赋嘘了一声:“陆有平掌握着我的秘密,他虽然是植物人,但还有各方面的生命体征,这对我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他。”
“这个秘密现在你知道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了么?”
助理重重点头;“裴总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裴经赋重新戴上墨镜,那双眼睛隐藏在墨镜下面泛起了杀气,他笑道:“很好。”
车子大约行驶了三十分钟之后,停在了一片荒郊野地。 助理问司机:“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司机不动,没说话。 “我说你……” “呲——” 还不等助理说完,司机的手起刀落,动作行云流水的迅速。 助理的大动脉直接被划开,鲜血喷射状的涌出来,溅了满车窗都是。 助理捂着脖子一脸恐惧和茫然的看向裴经赋,瞬间明白了。 他就不该问那些话! 裴经赋告诉他,那就证明他要死了! 可悲的是他明白也晚了! 裴经赋闻着车厢内的新鲜血液,愉悦的笑了声:“下次杀人温柔些。不然会让他们很疼的。”
司机点头:“是,裴总!”
“一会儿我下车之后,将车好好清理。”
“是!”
裴经赋抬腕看了一眼时间,道:“让越修去参加份葬礼。”
- 叶湛寒去医院诊查,但介于宋筠瑶会担心,所以谎称去谈笔生意。 宋筠瑶要去参加份葬礼,还特意约了李建山的前妻秋雨双。 叶湛寒知道这小丫头是要去看热闹,所以让阿肆陪着她去。 “我走啦~” 宋筠瑶踮起脚尖环抱住叶湛寒,照着他的薄唇狠狠亲了一口。 宋筠瑶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停住了,她回过头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叶湛寒仍旧站在原地,对她笑的温柔宠溺。 一如既往。 没有任何改变。 宋筠瑶冲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可是又走了几步,宋筠瑶忽然有点呼吸困难,她控制不住的转过身再次看过去。 发现叶湛寒已经转身离开了,那背影看起来萧条又伟岸。 但不知道为什么,宋筠瑶总觉得…… 要发生什么事。 而且要即将发生的事情,让现在的宋筠瑶心脏紧缩。 应该是她没有休息好吧。 宋筠瑶没多想,坐到车子里面等着阿肆过来。 别墅内。 阿肆凝视着不远处车内的人,才低声道:“我保护夫人,那先生您呢?裴经赋回国了,您的安全最为重要。”
叶湛寒淡淡的道:“他现在不敢动我。”
“我的安全没有瑶瑶的命重要,懂?”
阿肆明了:“好,那我……让莫文过来陪您去?”
这样先生也不会太孤单。 一听说莫文,叶湛寒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阿肆瞬间低下头:“先生,我说错话了。”
叶湛寒冷冷的道:“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莫文。”
“是,先生,我知道了。”
顿了顿,阿肆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叶湛寒:“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先生这样做……会有危险。”
阿肆有所顾虑:“现在裴经赋回国,裴越修也在星城,他们第一个目标是陆有平,第二个目标就是您……” “夫人大闹了他的酒吧,他肯定会以此为由来报复您。”
叶湛寒淡然到了极点:“无妨。”
想要报复他的人太多了。 有几个还活着的? 阿肆说:“先生接下来要做什么?”
叶湛寒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因着思索,指尖不时的敲着。 男人惊艳的容颜过于冷静,“既然他们知道我现在在逐渐失去记忆,那就让他们知道的彻底些。”
“去通知晏时修给我安排个医生。”
阿肆瞳孔微微缩了缩,瞬间明白了叶湛寒的意思:“先生,这样有风险!”
现在还不是很了解裴经赋和裴越修的底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一个怎样的人,做事方式会如何,所以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叶湛寒的声音不带有任何起伏:“我知道。”
“先生万万不可!”
阿肆知道叶湛寒要做什么,就连平日里那副冰冷的表情都龟裂开来。 “我虽然不知道宋长辉对您说了什么。但请您不要相信他的话!我知道失去部分记忆的滋味很难受,但我相信夫人会帮助您渡过来的!”
“您不要去冒险!您这样很可能会忘记一切!”
阿肆很少有这种激动的反应。 可见叶湛寒的计划着实让他感到了恐慌。 叶湛寒淡淡的道:“这不是冒险。”
阿肆:“这是赌博!”
叶湛寒眼瞳幽冷,过分沉寂:“是。”
“但我有自信。我不会忘记她。”
叶湛寒承诺过,他不会忘记宋筠瑶,所以即便是他死,在他心中寄居着的宋筠瑶却仍然可以鲜活的存在着! 被刻在心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忘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