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晓勉强冲着君时陵笑了一下,“客气什么,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接人。”
说完,薄晓便离开了船舱。 眼看着薄晓坐着飞行器离开,夏挽沅转过头,“他去哪里?”
“最近不太平,他有事先离开了。”
君时陵拉过夏挽沅,“晚上预计就到归元岛了,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这岛的名字,夏挽沅眉梢微扬,“这个岛的名字,你给取的吗?”
“不是。”
君时陵摇摇头,“很久之前,一个华国的人发现了这里,给它取了个名字。”
夏挽沅哦了一声,“现在看来,倒是有些莫名的契合。”
君时陵摸了摸夏挽沅的头发,“休息一会儿吧,晚上还有很多事情呢。”
夏挽沅点点头,“好。”
君时陵带着夏挽沅进了船舱,夏挽沅现在刚醒没多久,其实睡不着,君时陵便陪着她一起看书,两人交换着这几年来的见闻,就像之前相处时的感觉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此时离君时陵所乘坐的船舰大概三十公里的地方,一座先进的实验室刚刚完工。 “说实话,我挺意外的,没想到最终被选出来的是你。”
玉谦站在实验室门口,偏过头去看身边站着的鹿梨。 鹿梨是他从老K手下救出来的,老K喜欢这种水灵的女孩子,就在鹿梨即将彻底沦陷进入地狱的时候,恰好抬头看了玉谦一眼。 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吸引了玉谦的注意。 他将鹿梨带了出来,把她培养成了最纯净的一把利刃,能够伤人在无形之中,直达内心。 然而现在,这把利刃,好像真的沾染了红尘。 看着鹿梨沉默的侧脸,玉谦眼眸微眯,“你是为了宣升,对吧?”
换做之前,身为玉谦手下最优秀的杀手,鹿梨不会有丝毫的情绪泄露,然而此刻,鹿梨已经放下了一切, 她睫毛微微颤动,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可笑。”
玉谦冷哼一声,“不过既然你愿意,那就随我进去吧。”
鹿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玉谦,十分认真的,“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让宣升知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人是我。”
玉谦久久的看着鹿梨,眼中难得起了一丝困惑,但他最终还是点了头,“好。”
话落,鹿梨便径直走进了实验室,玉谦也抬脚跟了进去。 下属将手术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然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实验室的门逐渐的关闭,下属们互相看了一眼, “你听说了吗??洲主这次选人,是要做换皮手术的,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主动的报名,鹿梨是唯一的一个。”
“搞不懂,别说了,装死就好,洲主阴晴不定,万一选到你,你哭得地方都没有。”
实验室内,鹿梨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眼前的灯光逐渐的模糊,麻醉药的效果开始渗透, 此时鹿梨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宣升靠在窗边黯然喝酒的场面,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鹿梨心中没有丝毫的怨恨和遗憾,有的只是释然, 她是因为某些目的故意靠近的宣升,但是最终却掉了一颗心在那个寞然的身影上。 她知道宣升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夏挽沅安好,那么,她愿意为了宣升的心愿而做出一切的牺牲。 鹿梨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手术灯亮起,玉谦拿着手术刀,破开了第一刀。 太阳东升西落,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随着玉谦手中的手术刀落下,手术台上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只是,此时手术台上的人,无论是五官,还是行为动作、内在气质,都和夏挽沅完全的一样。 看着面前淡然而立的人,就连玉谦都有些恍惚,他静静的看着鹿梨,“挺像的。”
鹿梨眸光淡淡的扫了玉谦一眼,正如夏挽沅一直以来看人的习惯一样,“能维持多久?”
为了达到最逼真的效果,鹿梨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被玉谦缝缝补补,有和夏挽沅不一样的地方就直接用生皮修补,因而最完美的效果并不能维持太久。 “三天。”
玉谦看着鹿梨,“只有三天。”
“够了吧?”
“嗯。”
鹿梨浅浅而笑,从手术台上下来,慢慢的往外面走。 因为手术的排异反应,此时鹿梨全身上下都透着难言的疼痛,因而她走的很缓慢,但夏挽沅平时的走路习惯便是这样的,倒是不用再改。 她在夏挽沅的身边呆了那么久,对夏挽沅所有的习性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现下举手投足间都让人难以分辨。 实验室外,君时陵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看着缓缓走过来的人,君时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越过鹿梨,冲着玉谦点了点头,“谢谢。”
玉谦没有说话,低下头来静静的收拾着手术器具。 “走吧。”
玉谦改变了鹿梨的声线,现下,就连君时陵都有些分辨不出两人之间的差异, 君时陵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他只以为是自己送过去的自愿的死士,他点了点头,“好。”
在君时陵乘坐的舰船快速朝着归元岛的方向行进时,另一艘舰船正静静的在大海上飘摇着。 无论风浪如何的巨大,仿佛都惊扰不了床上躺着的人半分。 君时陵带着人日夜不停的赶路,在深夜的时候抵达了归元岛周围的酒店, 刚下船,鹿梨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脚步微微凝滞了一下,君时陵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转过头来看向鹿梨,“怎么了?”
“没事。”
鹿梨摇摇头,“刚手术完不久,有点疼,不碍事。”
“你带着她来干什么??”
不远处,宣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夏挽沅你蠢吗?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干嘛?”
二十多年的训练,已经让鹿梨有了强大的自制力,她淡定的看着宣升,“你也不该来这里。”
宣升皱起眉,“你管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觉得这儿风景不错,过来看看而已,少自作多情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宣升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的黏在夏挽沅身上,“君时陵什么东西,把你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