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疑惑的看了玉谦一眼,“您以前不是给我们列了一张表吗?”
说实话,杰斯看到那张表单的时候,都有些头皮发麻, 杰斯一直都在这个地下世界里为老K卖命,重复着那些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刻在他骨子里的行动,在玉谦出手干掉老K之前,杰斯从来没有注意过玉谦这个人, 毕竟那个时候的玉谦,实在是太弱了,在所有的人种里,玉谦一个Y洲人,身材最瘦弱,看着便是最好欺负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在这个地下世界的实验室里撑不过两个月, 但谁也不曾想到,他不仅撑过了两个月,甚至还把那位地下世界的王者给生生的扳倒了。 他做到这一切,花费了整整十年, 而玉谦给他们列出来的那些单子上面,赫然便是复制了一遍他曾经接受过的所有实验, 足足5000多种, 这意味着,在那十年里,几乎每天,都有超过一两种的药物在玉谦身上产生反应, 这里有着全世界顶尖的医学家,能够保证玉谦即使想死也永远都死不了,只能一直被拿来当作药物的试验田。 卫子沐刚到这里的时候,杰斯能看得出来,玉谦是想让这些实验全部在卫子沐身上实验一遍的,现在玉谦却说要扔掉? 杰斯一时搞不清楚玉谦的意思。 玉谦冷着脸往前走,“耳朵不好使了吗?需要我说第二遍?”
“我马上去办。”
杰斯收起了所有的质疑,恭敬的弯腰,然后转身离开,前去告知实验室的下属们。 玉谦大步朝前走着,清俊的脸上冷若寒霜, “老板,海鲨的电话,”他刚走了没几步,下属便用消毒布捧着手机过来, 玉谦按下接通键,海鲨粗狂的声音传来,“K,四六,你同不同意?”
玉谦神色微凛,“你觉得,我说过的事情,什么时候会有更改的余地吗?”
“你当真这么不给我面子?”
海鲨那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作为触角延伸到世界各个地区的大鳄,海鲨的名头在整个地下世界都是相当有名的,还真没在谁那里碰过这样的软钉子, 除了这个K,屡屡的让他没有面子。 玉谦轻笑一声,“谈利益的时候,谈面子?”
海鲨那边沉默半晌,无论他如今有多想直接让人轰了K的据点,但他心里清楚, 自己做不到, 新任的这个K,心狠手辣,狡猾多端,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个K有着资本嚣张,跟着他做生意,自己确实赚到了不少的钱, 最终,海鲨还是妥协了,“好,我同意,你这人真狡猾,怪不得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玉谦冷笑一声,都是为了利益罢了,如果不是利益,海鲨也不会妥协,“你知道如今全世界最大的市场在哪里吗?”
海鲨撇了撇嘴,“我难道不知道吗?上次我们费了那么大劲,不还是没打入内部吗?华国那鬼地方,看管的跟铜墙铁壁一样。”
海鲨是土生土长的M洲人,他自然不能理解华国的管理方式, 全世界所有的国家,他们基本都能从地下渠道渗入,用资本去控制上层,然后再利用上层手中的权力,将他们的不合法交易变成合法,并且进一步的通过发律让他们的存在变得合理, 但唯独华国这个地方,想渗透却找不到门路,这是个权力大于资本的地方,就算资本再大,也不能兴风作浪, 尤其一个很让海鲨头疼的点便是, 华国太打击D品的存在了,他们的暴利行业链,一项重要的来源便是这个,但华国抓这个抓的太严,让他们屡屡碰壁,只能透过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捞取一点毛利。 但由于华国的市场过于巨大,哪怕是边边角角露出来的毛利,都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这也就是为什么,海鲨在华国屡屡碰壁,却屡屡想要卷土重来的原因, 玉谦拿着手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食指在腿上轻点,“你没有听说过华国的一句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最强大的防御,往往都不是从外部被攻破的, 一般都是内部, 而对于华国这个拥有着这么大体量的地方来说,想从内部挖几个洞, 只要挖对了地方,分崩离析,轻轻松松。 “什么意思?”
海鲨皱着眉头,眼中闪过疑惑, “没什么,挂了。”
玉谦说着话便将电话挂断,然后将手机丢到一边,轻轻的骂了一句,“蠢货。”
海鲨那边,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气的直接拿起手机摔到对面的墙上,“该死的K,要不是你手里有着一点资源,你看我不整死你!”
助理连忙走上前,“老板,别生气了,布鲁家族有人过来了,说想见您。”
海鲨一听这话,愤怒稍稍止息,“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玉谦这边,挂断了海鲨的电话,他看着不远处的灯光,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杰斯走过来, “老板,卫少爷醒了。”
玉谦这才仿佛回过神来,站起身往卫子沐的房间走, 卫子沐此时住的房间,已经不再是那个和几百人混在一起的玻璃罩实验室,而是一间单独的装修精美的卧房, 他身上的浮肿已经尽数消去,为了处理伤口,旧衣服已经被剪开,此刻身上缠着纱布,外面套了一层宽松的睡衣, 听见脚步声,卫子沐转过头来,看到玉谦,嘴唇动了动,“弟弟。”
玉谦挥了挥手,众人全部退散,他走上前,坐到床边,“哥哥,真是难得啊,还能在你嘴里听到一句弟弟。”
“你受苦了。”
卫子沐手握成拳,眼睛里带着悲痛, 他才仅仅做了几天的实验品,便痛不欲生,难以想象,玉谦是怎么度过那十年的。 玉谦眸光毫无波动,他看了卫子沐一眼,“少在这儿事后悲痛,给你一周时间把伤养好,我需要你去做一个任务。”
卫子沐点点头,“好,我都答应你。”
玉谦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眼看着玉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卫子沐又躺了回去,翻身面向床的另一面, 这一面,是在房间的监控范围之外的, 此时的卫子沐,眼中的悲痛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思,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自从和玉谦相认后的这几年,他也帮玉谦做过不少的事情,但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个核心的地下世界, 这一次,大约是他彻底放弃了华国,玉谦对他的事情彻底放下了戒心,这才将他带了进来, 从这几天的一些情况来看, 这个地下世界一定不在世俗的监管之内,它就像是一个隐形的区域,潜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向世界各地延伸着触手, 被抬到这个房间的路上,他刺激着自己保持着清醒,一路走来,他观察到这个地方处处都有着摄像头,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为零。 卫子沐摸了摸自己耳下的位置,那里平坦如一,看不出有丝毫的痕迹, 听到背后的声响,卫子沐闭上眼睛,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杰斯拿着枪抵在卫子沐身后,“卫少爷?”
他喊了好几声,见卫子沐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将枪收起来,示意医生继续给他治疗。 —— 华国, 庄园里,夏挽沅正在辅导小宝写作业, 看见小宝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正确答案,夏挽沅有些欣慰, 总是听到学校里的同事们跟她吐槽,说哪怕她们的学历再高,在辅导小孩子这个方面,还是没有丝毫的优势, 每天在家辅导孩子写作业,都是鸡飞狗跳的状态,有时候都怀疑那个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下来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们这些清大教授们生的, 小宝写完一个答案,侧过脸去看夏挽沅,脸上带着小酒窝,“妈咪,我是不是超级聪明的?”
夏挽沅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嗯,你最聪明了。”
小宝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都是妈咪教的好。”
不远处正在看报纸的君时陵抬起头看了小宝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已经气走了五个家庭教师,君胤这孩子,也就在夏挽沅面前很乖,在别人面前,根本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没有人能够管的住他。 察觉到君时陵的眼神,小宝偷偷的往夏挽沅身后躲了躲,“妈咪,你看爸爸,他又要凶我了。”
夏挽沅好笑的看了君时陵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扰小宝写作业, 君时陵冷然的目光落在小宝身上,警告了他一下,这才移开目光,重新看起手中的报纸。 小宝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妈咪,爸爸是不是很凶?”
夏挽沅笑了笑,“你总是惹他做什么?你爸爸对你还不够好吗?”
小宝想了一下,“爸爸对我挺好的,但是他总是霸占着妈咪,我也很喜欢妈咪啊。”
夏挽沅失笑,“我也很喜欢你。”
“嘿嘿~~”小宝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依恋,“妈咪,我好喜欢你哦,你会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吗?”
夏挽沅点点头,“当然,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小宝这才高高兴兴的重新写起作业来, 小宝继承了君时陵和夏挽沅的完美智商,根本就不需要夏挽沅辅导什么,看着他写了一会儿,夏挽沅便站起身往楼上走, 不远处,原本还在认真看报纸的君时陵,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夏挽沅的动作,他将报纸放到一边,跟着夏挽沅走上楼去, 书桌旁,静静做题的小宝突然抬头看了君时陵的背影一眼,他撇了撇嘴,哼,坏爸爸。 但小宝却并没有出声叫住君时陵,而是继续埋头写作业, 楼上,夏挽沅刚进卧室,杯子还没拿到手上,腰间便缠上了一双铁臂, “做什么?”
夏挽沅好笑的拍了拍君时陵的胳膊,“小宝还在下面等我呢,你注意一点好不好?”
君时陵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又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过来抱抱你。”
“天天搂搂抱抱的。”
夏挽沅虽然不排斥,但是君时陵总是不分场合的想要跟她腻在一起,有时候会让她觉得很不能接受。 君时陵啧了一声,“夏小姐,你这个可算始乱终弃啊。”
夏挽沅转过身,“行了,别闹了,你下去教小宝写作业,我要洗澡了。”
一听夏挽沅说要洗澡,君时陵呼吸紊乱了一瞬, 然而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君时陵已经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的夏挽沅,早就察觉到了君时陵的想法,她一伸手,将君时陵推到了门外, 然后咔一下,门就被上了锁, 君时陵在外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下楼去辅导小宝写作业, 小宝余光瞥见君时陵过来了,原本会写的答案也不会了, “四乘以九等于多少?”
小宝奶声奶气的,“二十八。”
感受到君时陵看过来的冰冷眼神,小宝连忙捂住嘴,“三十六。”
“九乘以九?”
“十八。”
“三乘以六” “十二” ............. 等到半个小时后,夏挽沅洗完澡出来,小宝正泪眼汪汪的守在门口,一看到夏挽沅,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妈咪,爸爸他凶我,他还要打我。”
楼下,君时陵的脸已经黑了。 夏挽沅蹲下身,捏了捏小宝的脸,“你是不是故意惹他生气了?”
小宝摇摇头,“我没有,” 他就是不会,他没有故意惹爸爸生气, 夏挽沅拉着小宝走下楼,翻了一下他的作业本,“你真的不会吗?”
以小宝的智商,区区一个乘法表而已,不在话下, 小宝往夏挽沅身边靠了靠,“妈咪,爸爸他没用,我不喜欢他了。”
君时陵森冷的眼神已经快把小宝的小心脏都吓抽了,但他还是一边往夏挽沅身后躲,一边固执的昂着头, “那你说说,他怎么了?”
小宝偷偷的看了一眼君时陵,尚且四岁,还没有接触过任何生理知识的小宝,十分坦然天真的,“爸爸天天霸占着妈咪,还没有给我生出一个妹妹来,哼,爸爸没用。”
他天天都想要的妹妹啊!! 为了这个妹妹,他忍痛把妈咪都让给了爸爸,每天乖巧的自己睡觉,自己写作业, 就是为了早日拥有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特别可爱,特别软萌,会甜甜的叫他哥哥的妹妹, 但是爸爸实在是太没有用了!!他很生气! 小宝这话一出来,君时陵的脸更黑了,一旁的夏挽沅倒是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见君时陵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夏挽沅俯下身子,在小宝耳边说了些什么,小宝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眨了眨, 然后小宝抿了抿唇,犹豫的走到君时陵面前,“爸爸,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说完,像是怕被君时陵秋后算账,小宝搂起作业本就往楼上跑,生怕被君时陵给叫住, 但此时的君时陵根本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小宝身上,他看了眼一旁正抿着唇憋笑的夏挽沅,“说吧,你跟他说什么了。”
夏挽沅没忍住笑出来,“没说什么。”
“哼,”君时陵上前,将夏挽沅拉进怀里,“上次沈修过来,你也听到了的,他说我们俩的身体没问题,” 夏挽沅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啊,” 但那眼睛里透出的细碎笑意,还是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情, 君时陵咬了咬牙,“我有没有问题你心里不清楚吗?”
夏挽沅笑着拍了拍君时陵的肩头,“清楚清楚,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哼,”君时陵冷哼一声,“我们一定会有女儿的。”
夏挽沅失笑,“嗯嗯嗯,会有的,会有的,我们君总最厉害了,想要几个要几个,两个?三个?四个?”
君时陵瞪她一眼,“闭嘴,四个?你想生我还不会让你生呢,多伤身体。”
夏挽沅心里泛上一层暖意,她眼眸弯弯的靠进君时陵怀里,“我们君总真好。”
君时陵揽住她的腰,“走了,上去睡觉。”
夏挽沅看了下时间,“这么早?”
君时陵咬着牙在夏挽沅耳边留下一句,“不早了,为夫不努力,都要被儿子说没用了。”
夏挽沅一个没忍住又要笑出来,被君时陵一把掐住腰,变成了一声惊呼。 —— 夜色降临,这座城市的大多数地方都已经陷入了安静, 然而医院里,依然是人声鼎沸,生与死的界限在这里交织,大悲大喜不分时间间隔的在这里上演。 病房里,邹漫正在配合医生的检查, “医生,请问一下,我以后是真的很难再拥有孩子了吗?”
邹漫捂着肚子,垂着头,声音有些低落, “那倒不一定,只是概率会变得极低,自然受孕的可能性很小,”医生见多了这样的情况,了解妈妈们的痛苦,她同情的看了邹漫一眼,“以后真的想要孩子,可以选择试管。”
邹漫摸了摸如今已经平坦下去的小腹, 这里几天前还有着一个新的小生命在里面的, 纵使她讨厌蒋魁,但那个孩子,是在她的身体里孕育的,有着她的骨血,有时午夜梦回,她都能感受到那个孩子的心跳, 就算以后做了试管,也代替不了这个失去的孩子在她心中的份量,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邹漫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 医生检查完后,蒋魁便走了进来, 有一句话说得好,当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是最能够轻易俘获他的喜爱的时候, 尤其是,当这个女人还很了解这个男人的时候, 仅仅用了两天时间,邹漫便让蒋魁重新对她热情起来, “漫漫,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邹漫扬起头,脸上带着忧伤,又带着一丝脆弱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我没事,你在父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没有骂你吧?”
本来在蒋父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蒋魁是很生气的,现下看到邹漫自己都疼成这样了还要关心自己,心里有了几分暖意,“没事,我都能解决,” “你的项目不是做的很成功吗?为什么父亲又要批评你?”
邹漫不动声色的问着, 如今邹漫已经是蒋家的儿媳,蒋魁也就不瞒着她,“还不是因为蒋韫,我那个成器的妹妹,她在海外的业务今年给集团贡献了不少收益,父亲很看重她,提拔她做了集团的财务部部长。”
论起职务来,蒋韫只是个部长,而蒋魁则是总经理,两人在职衔上是有上下级关系的, 但蒋魁不傻,财务部,那代表的是一个集团的核心,那是管钱的地方,他这个总经理想用钱,还得看财务部的脸色呢, 蒋父突然把财务部交给蒋韫,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看蒋韫的脸色吗? 邹漫伸出手,握住蒋魁的胳膊,轻轻的在上面抚摸两下,“老公,蒋韫再厉害,那也是一个女人,很多时候,要摧毁一个女人,有太多方法了。”
蒋魁低下头,眼中起了点亮色,“你是什么意思?”
邹漫嘴角微勾,冲蒋魁挑了挑眉尖,“老公你这么聪明,还要问我吗?”
邹漫这神色,既带着几分勾人的傲慢,手里的动作却又表现出对蒋魁十足的依赖, 她清楚,蒋魁这种男人,既高傲,又自卑,最吃这一套, 果然,蒋魁脸上笑意浮现,低下头来,在邹漫的脸上亲了亲,“当然是我的宝贝比较聪明了,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邹漫手顺着蒋魁的胳膊往下滑,滑过他的腰线,直到蒋魁有些呼吸不稳时,她才笑着说了一句,“那我要是帮你把蒋韫弄下台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说,”蒋魁看着邹漫焕发着神采的眼睛,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邹漫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的?难道是在一起久了就失去意趣了? 现在看来,邹漫还是最了解自己内心想法的那一个, 邹漫垂下眼眸,“小宇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把他接回来是应该的,但是那个柳檀语,你不能接回来,要是把她接回来,我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你。”
邹漫一边说,眼泪就一颗颗的滴到了被子上,看得蒋魁有些心软,“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把蒋韫赶出公司,我保证不会理那个柳檀语。”
“真的?”
邹漫抬起头,眼中蓄着泪水, “真的。”
蒋魁被她眼中的泪珠烫到了,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帮她擦眼泪, “好。”
邹漫这才转泣为笑,附在蒋魁耳边说了几句话,蒋魁越听,眼中的光就越亮, 他兴奋的看着邹漫,“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邹漫得意的笑了笑,她当然知道, 想当初,她还把夏挽沅当成她毕生敌人的时候,夏挽沅身边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都会尽力的去关注, 蒋韫和夏瑜的事情,两人并没有遮遮掩掩,只要用心的去查一查,一切都能够被掌握在手中。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邹漫靠在蒋魁怀里,“总之,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蒋家以后一定是你的。”
“好。”
蒋魁抱着邹漫,一个脸上浮满了喜悦,畅想着蒋家资产全部归属于自己的美梦,一个低垂着头,眸光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里一时倒是十分的安宁。 距离邹漫病房不远的VIP室里,卫衿正在穆风的搀扶下,做着康复训练, “媳妇,你知道安娆要结婚了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穆风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卫衿点点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看了眼不远处的母亲,冲着穆风使了个眼色,“我母亲在这里呢,你别动不动就媳妇宝贝的。”
穆风将肩上的银发撩开,冲着卫衿的母亲笑出一口白牙,然后大声的叫了一句,“妈,苹果甜吗?”
卫衿的母亲,程懿一愣,然后不自然的点了点头,眼中带上几分笑意,“挺好的,挺好的。”
穆风这才又转过头,冲着卫衿抛了个媚眼,“看到没,咱妈都没说什么,你害羞个什么劲。”
卫衿又羞又恼,气的在穆风胳膊上拧了一下,但穆风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觉得心里甜甜的,只顾着冲卫衿笑, 鹿梨拎着东西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卫衿和穆风两人打情骂俏的画面, 程懿看到她,正要招呼她进来,鹿梨摇了摇手,用嘴型告诉程懿,“我就不进去啦,我还有事。”
说完,鹿梨将给卫衿做的东西放在门边,然后悄悄的退开了。 鹿梨在卫衿的门口放了一份饭菜,手里还拎着一份, 她拨出一个电话,“喂,我现在在帝都医院呢?你在哪里?”
对方报出一个地址后,鹿梨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对面给的地址去, 鹿梨担心汤凉了,便打了个出租车过去, 帝都的夜晚,拥堵的路段还是挤得人山人海,鹿梨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距离她哥对方约好的时间,超过了五分钟, “你怎么回事啊?!让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
看见鹿梨过来,丁姗姗皱着眉头,十分不满的斥责她,“你是故意的吧?”
鹿梨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怒气,“丁小姐,我是答应帮你做饭,没答应听你骂我,请你注意分寸。”
丁姗姗这下倒是一愣,“呵,” 她一直以为鹿梨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倒是没想到,鹿梨这人外软内刚,脾气还挺硬,“东西呢?”
“这里。”
鹿梨将手里的饭盒全部递到丁姗姗面前,“先喝一点汤,然后再吃饭,我还放了一点养胃的药草,要是他不喜欢喝的话,你告诉我,下次我就不放了。”
丁姗姗不耐烦的往回走,这么冷的天气,冻死人了,“知道了,搞得跟你是他女朋友一样,你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少在那里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