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院,穆风已经在病房里躺了半个多月了,这期间一直迷迷糊糊的,偶尔会醒来,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着的。 “妈,穆风哥哥怎么还不醒啊?”
病房里,年轻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担忧的往床上看, “唉,苦命啊,本来半个月前医生都说好多了,结果被人给拉出去跑了一趟,病情就这么严重了。”
女子身边站着的贵妇人便是穆风的继母张宜,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病床边的卫衿。 但不如她所愿,听到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卫衿一点反应都没有。 年轻的女子嫉妒的看了眼卫衿,“也不知道爷爷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我来照顾穆风哥哥。”
“你进去照顾他吧,你嫂子肯定也累了。”
张宜把身边的汪雅往前推了推,对她使了个眼色。 汪雅是张宜结婚时带过来的女儿,和穆风并无血缘关系,穆风的父亲没有生育能力了,张宜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儿子, 她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汪雅和穆风结婚身上,只有汪雅成了穆家的儿媳,她才能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不打折扣。 原本母女俩算盘打的好好的,哪想到凭空冒出来一个卫衿直接占了穆家媳妇的位置,张宜和汪雅简直把卫衿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 汪雅走到病床前,拿包拍了拍卫衿,“喂,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哥哥就行了。”
卫衿终于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纵使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仍然掩不住她一身的风姿,看得汪雅眼中嫉妒更甚。 “我是他妻子,我理应照顾他。”
长时间没有说话,卫衿的嗓子有点哑, “你!不过就是领了个证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作穆家的媳妇了?”
“我这当妈的都还没同意你这媳妇入门呢,你在这儿摆谱给谁看?”
张宜也走过来,轻蔑的看了卫衿一眼。 卫衿和卫家老宅闹崩,与父亲断绝关系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对于这样没有娘家撑腰的女人,张宜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那你在这儿摆谱给谁看?”
在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病床上的穆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冷冷的看着张宜。 被穆风那双眼睛盯着,张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她不自然的笑了笑,“儿子” “滚,”穆风的身体尚还很虚弱,但他语气里的冰碴足以将人冻毙。 “穆风哥哥~”汪雅上前一步,撩了撩额间的头发, 然而穆风根本不看她,薄唇吐出一个“你也滚。”
张宜手指掐进掌心,恨恨的看了一眼卫衿,然后拉着汪雅的手,“走。”
汪雅还是不死心想再跟穆风说话,但被张宜强行给拉走了。 “你还好吧?”
卫衿眼眶微红的握住穆风的手, “没事。”
刚刚还一脸冷色的穆风,此时满眼温柔,“她们没为难你吧?”
卫衿摇了摇头,“我去叫医生来检查。”
她刚要起身,就被穆风拉住了手,“别走,你陪着我。”
卫衿又坐了回去,被穆风直直的盯着,卫衿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丑?”
毕竟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照顾穆风,卫衿都没有时间打扮自己,向来妆容完美的她,如今是未施一丝脂粉。 “没有。”
穆风狭长的凤眼里染上几分笑意,“特别好看。”
初见时完美的卫衿固然让他心动,但如今虽不染妆粉,但眼里满满都是他的卫衿更让他倾心。 卫衿被穆风说的脸上泛出霞色,“你好点了吗?”
“嗯。”
穆风点点头,但毕竟刚醒,体力还是有点不济,“我再躺会儿。”
他紧握着卫衿的手,“你别走,” “好。”
卫衿点点头,“我肯定不走。”
医院外,张宜和汪雅刚出门,就撞上了来医院探病的夏挽沅和君时陵, “妈,那个男人是不是君时陵啊?”
都已经擦肩而过了,汪雅后知后觉的往后看了一眼, “嗯。”
张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夏挽沅和君时陵的背影,“他们可能是来看穆风的。”
“妈,我听说夏挽沅是卫家的当家人,她会不会是来给卫衿撑腰的,那卫衿不是坐定了穆风哥哥妻子的位置了吗?我们怎么办?”
穆家将来肯定是会交到穆风手里的,如今穆父在还好说,穆父一旦退位,穆家的财产跟她们母女俩哪里还有半毛钱的关系? 张宜安抚的拍了拍汪雅的手,“别慌,我想想办法。”
楼上,夏挽沅和君时陵已经走到了病房外,卫衿正端着一盆热水帮着穆风擦脸。 许久未见夏挽沅,卫衿眼中一亮,“表姐。”
“嗯,他怎么样了?”
病床上,穆风依然沉睡着, “医生说关键期已经过去了,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卫衿冲着夏挽沅笑了笑,“谢谢表姐关心。”
“没事就好。”
穆风帮了夏挽沅不少的忙,现下他躺在床上,夏挽沅心里也担心。 “好了,人也看过了,我们走吧?”
君时陵揽过夏挽沅, 本来晚上他准备好好跟夏挽沅探讨一下什么叫“努力没有结果”的,但夏挽沅突然提议要过来看穆风,他也只能跟着过来。 看过穆风和卫衿之后,夏挽沅放心多了,她将手里的汤盒递给卫衿,“那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表姐这么晚还过来,等穆风身体好了,我们一起去庄园拜谢。”
卫衿感激的看着夏挽沅,如果不是夏挽沅,她还被卫忠给控制着,根本没有机会和穆风在一起。 “一家人,客气了。”
夏挽沅笑着冲卫衿挥挥手, 等到夏挽沅和君时陵出医院门的时候,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夏挽沅转过头来盯着君时陵看,眼睛眨啊眨, 君时陵失笑,“想走一走?”
夏挽沅点点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君时陵伸手给夏挽沅整理好围巾,又给她戴好帽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吗?”
夏挽沅笑了笑,把手放进君时陵的口袋里,“想吃蛋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