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娆看着安琳和玉谦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的蹙起,“薄晓,你说这安琳和卫子沐是什么关系啊?”
薄晓往沙发上一躺,“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呗,不然你以为你那个妹妹还能魅力大到搞定人家卫家的少爷啊。”
“.........”安娆不得不承认,虽然薄晓这个人的嘴挺毒的,但是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卫家她知道,那可是真的豪门大家族,原谅她实在看不出来,安琳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卫家少爷折腰。 “那你说,我要不要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安娆很讨厌给安父安母打电话,但是她觉得,这事儿要是不告诉他们,以后出了事,指不定安母还要把错怪在她身上呢。 “打吧,顺便跟你爸妈说一声,周末别出门了,我要上门提亲去,”薄晓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二郎腿一敲,整个一浪荡公子, 安娆没好气的踢了他一下,“怎么就提亲了,你都没求婚呢,” 她觉得薄晓真是想一套是一套,突然就说要去提亲, “早点定下来呗,免得到时候你那爸妈又出幺蛾子,”提亲这事儿,薄晓已经考虑了很久了,只是迟迟没有跟安娆说而已, “好吧,”安娆坐到薄晓身边,开始给安母打电话。 “喂,安娆,你个孽障东西,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安母的谩骂就直接从电话里冲了出来, 哪怕安娆没有开免提,安母这声音大得足以让薄晓听的清清楚楚, 这下给薄晓气的,直接夺过手机,“闭嘴,” 薄晓常年训部下积累的威严,在此刻也发挥了作用,成功的震住了正破口大骂的安母, “下个月6号,我和安娆订婚宴,你们来就给你们安排座位,不来就算了,反正你们也没把安娆当个女儿看待。”
说完这一顿话,薄晓直接挂了安母的电话, “你不是说要去提亲吗?”
安娆都对安母的谩骂习惯了,她倒没什么反应,只是看薄晓被气得很严重的样子, “不去了,你那爸妈是真不配我们过去,到时候他们愿意过来就给他们安排位子,不愿意拉倒,你要是不介意,上回那个老领导的夫人很喜欢你,她很愿意来给我们当见证人。”
薄晓倒也不是气安母的态度,他是心疼安娆,哪有这么当母亲的, “好,”安娆早就对安父安母死心了,对于薄晓的安排,她没什么异议, “走,挑裙子去,喜欢什么我给你买,”刚刚还一脸抗拒的薄晓,现在倒是主动拉安娆去逛街,他怕安娆因为安母的事情不高兴, 安母莫名其妙的被薄晓都吼愣住了,直到挂完电话,才反应过来, 晚上安父回来,安母跟他说了一下这个情况,安父雷霆大怒, “翻了天了她!以为找个破军官不得了了?连家都不回?”
宁宜市是一个传统儒家文化盛行的地方,很讲究家族尊卑,安娆不经家里同意便私自跟别人订婚的行为很显然是挑战了安父的权威, “这,你看看薄晓这些新闻,我看安娆就是让他给骗了,这种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怎么能嫁,这说出去,别人不得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为了身份地位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啊,” 安母这话戳到了安父的点,对于一个极其大男子主义的人来说,他最怕别人背地说他闲话, “他们几号订婚来着?”
安父在气头上,都忘了日期了, “6号,” “你去买票,我们去帝都一趟,顺便看看琳儿过的好不好。”
“行,”安琳从没离开过安母这么久,安母也很是想她,当下便买好了机票。 —— “好了,我饱了,你的手艺太好了,我都感觉最近我胖了好多。”
付离喝下唐茵喂的莲藕排骨汤,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没事,你一会儿想吃什么再跟我说,” “好,”看着唐茵忙来忙去的样子,付离心中五味杂陈,他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阿茵,” “嗯?”
唐茵回过头,年华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她还是记忆中在栀子花园里让他一顾倾心的女人, “没事,”付离笑了一下, 唐茵出去打开水,病房里就剩下付离一个人, 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散去,眼中是浓浓的忧思, 他承认,那天晚上第一次抱到唐茵的时候,他是极为高兴的,多年夙愿一朝成真,那种快乐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 但是巨大的兴奋之后,迎来的是巨大的恐慌, 这些天里,唐茵对他太好了,好到都不像是曾经的唐茵了, 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唐茵都一一答应, 付离觉得,哪怕他现在提出晚上想要了唐茵,唐茵也会面不改色的洗好澡躺在他面前, 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了,利用唐茵对他的愧疚来获取唐茵的温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柳幸川一样的残忍, 他不想要这样偷来的快乐和偷来的好, 这场梦,该醒来了, 他不敢直面唐茵,便想着给她写封信,下地找了一圈,在窗户边一抬头,却看到楼下的花园里,站着柳幸川和唐茵,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两人说话的神色来看,他们是聊的极为开心的,柳幸川走的时候,甚至还摸了一下唐茵的头, 等唐茵再回病房的时候,付离已经睡着了,唐茵走过去,帮着他掖好了被子,然后便拿着饭盒,准备回家给付离做点饭菜送过来。 可是等她做好了付离喜欢吃的莲藕排骨,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封信, 唐茵拿着信,坐在病床上,一直看到保温盒里的饭菜都凉了,这才又拎着盒子出了医院门,全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喜,更看不出有悲,仿佛付离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唐茵走后,病房外走出一个身影,极为萧索的站立着, 他留在这里只是想看看唐茵的反应,现在看来,是该真正死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