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乔对她的轻哼视若无睹,却发现身边的王孝男苦苦支撑站立着,撑着一口气站的摇摇欲坠,高大的身体不自觉得压靠在王贤女身上。叶枫乔看了眼身旁的雷启云,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李悦悦身上,抬手碰了下他,示意他去帮扶王孝男一把。 雷启云这才发现王孝男很艰难的支撑着身体,移步过去相扶。 此刻,李悦悦身旁的一个人捧着手机递给了她。她动作优雅的捏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一扫脸上的阴郁,眸光隐隐有几分笑意。再看向叶枫乔神情里显露出一副轻蔑之色。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李悦悦心情似乎一下好起来了,连语气都轻快了些许,一副好似你有问我必答的好说话样子。 叶枫乔敏锐地察觉到她变化,她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此刻她如此轻易把喜色表露出来——看来真有让她自得的事发生,对她来说是好事,对自己就不会有利,会是什么事?这样想着不免分神。 叶枫乔略略沉思一会儿道,“你说你所做的一切为了报仇,你认为雷信诚害得你父母双亡,一无所有。在你也害得他家破人亡,就算不能一笔勾销,就算还不能让你放弃自己的仇恨,但是——你为什么最后把报仇变成窃物了呢?而你要得到的那个东西,对雷家来说很重要,对你一个外人毫无用处——你为什么非得到不可?不要和我说你是为了王孝男,你要偷那个东西的时候,还不知道王孝男在楚墓镇呢吧!”
李悦悦似乎没有料到叶枫乔会问到这个问题,神情一怔,似乎是恍然一闪而过。继尔平静地望着叶枫乔,心里却有些不平静:自己最初的目地是想雷信诚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叶枫乔见她沉默不语,再次追问道:“你在最开始面对雷信诚时,你对他有敌意,甚至是恨意,你要报仇,你要雷信诚家破人亡,财源散尽都不难理解,为什么要窃取他家的东西?恨一个人不是就是讨厌他,讨厌和他有关的一切吗?为什么你还要偷他家的东西?”
“你什么都不知道,敢胡说我是偷他家的东西!?”
李悦悦应是恼怒的声音里尽是让人心生胆寒的冷厉,“他雷家能有今天,其中有大半是我家——是我爸的命换来的,我爸拿命换来的,却落在雷信诚的手里,我不应该从他那儿拿回来吗?”
“所以,你认为的是得到那个东西,就能得到雷家的家财是吗?”
不待她回答,叶枫乔再问,“就算你认为的是真的,那个东西外人很少知道又一直存放隐秘,你如何知道那个东西存在的呢?是谁告诉你它放在哪儿的?”
李悦悦嘴唇微张,似是有话要破口而出。在完全接收了叶枫乔的问题时,气息乍然不稳,但仍梗着脖子瞪着叶枫乔良久不言。 叶枫乔难以从她晦暗不明的神色里看出什么,轻轻出了口气,似呼出了滞在胸口良久郁气,“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你揣着你认为的仇恨,可以不择手段的去报仇。若是你真真切切得到别人的恩情,又恩将仇报,你是不是该自杀谢罪?”
叶枫乔的话触到李悦悦的最为反感的神经,抵触情绪暴涨,强压着冲破喉咙的怒吼,道:“我自杀?叶枫乔你是脑子不是有病吧?我和雷家有仇,我要报仇,就算这其中伤了你在意的人,你尽管找我来报仇好了!你是雷家什么人,用得着你为雷家抱冤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