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吵着她。”
一道带着磁性的好听声音响起。柳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春杏动作小些。春杏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挪到许柒床边,等军医柳白给她家王妃施针。柳白施针的动作很是熟练,一身白袍的他显得有种仙风道骨的气质,但那双幽深的眼睛,却又给人一种神秘、妖异之感。不知道为什么,春杏总觉得他看自家王妃的眼神有点生气,似乎还隐含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能让自己家王妃醒过来的人,就是好人!被丫鬟发好人卡的柳白,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床上那个苍白无力的女子,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不过一个狗男人罢了,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以前那个呲诧风云的女子去哪了?狗男人不剁了喂狗还留着吃屎吗?不过现在不是骂醒她的时候,现在应该做的是怎么救活这个女人!想到这里,柳白收回目光,继续给许柒施针。“师父,你怎么能让人家钻狗洞呢!”
大约十二三岁药童模样的人,顶着一头污糟的头发一路从院子抱怨到屋里。凭什么他就踩着自己跳进王府,他就要钻狗洞,哼!柳一泽叉好腰,正打算与柳白论一论道理,一转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许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呐?都拒绝师父七年了,还和师父纠缠不清!他大概爬狗洞把脑子卡瘪了,忘了是他师父爬墙头,在许柒不知情的情况下,日日来此守护。他做好姿势准备朝床上的许柒念经讲佛,施针的柳白突然弹出一枚细针扎到了他的哑穴,眼睛眯起毒舌张口就来:“公鸡会打鸣,你那张嘴除了吃,还会什么!再叽歪,一年都不用讲话了。”
“唔唔——”柳一泽忍痛拔掉针头,跑到门沿一屁墩坐下,嘴巴一瘪。这个毒舌腹黑男,活该孤独终老!难怪人家不要他,他那张嘴活人都能说进棺材板里,不配有媳妇。春杏看到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自家王妃身上。柳白注意到春杏的小动作,嘴角抽了抽,主子能给你捅天,丫鬟胆子这么小?春杏趴在许柒床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柳白。不说话还以为仙风道骨,一说话就露馅了吧,男人都是坏东西,还爱动手扎人,她要保护好王妃。“嘶!”
床上的许柒额头冷汗直流,手脚冰凉的就像一块冰块,惨白的脸皱成干巴,胸口的疼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疼的她叫出了声。“提剑去杀人的时候那么多废话,害的自己受了伤,疼死你活该!”
柳白恨铁不成钢的骂着,一双眼却噙满了心疼。他直接一针扎晕了许柒,这样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许柒的情况暂时好转,柳白利索的收针走到门沿踢了一脚他的药童,“还不走等我请你吗?”
柳一泽在心里又骂了他一句没人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照顾好你家主子。”
柳白叮嘱的话从墙头传来,春杏刚要回他,就听他又补了一句,“别让她被气死!”
春杏:“……”爬狗洞出去的柳一泽很生气,他瞪大双眼怨怼的看着整理衣袍的男人。“有武功不用王八蛋!咦?我能说话了,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幽怨的鼓起脸颊,“你为什么不让我用武功跳进去,每次都爬狗洞,我又不是狗,还有你为什么不爬?”
柳白拍了拍褶皱的衣衫,一本正经的道:“尊师重道,自顾以来的道理。”
柳一泽:总感觉你在忽悠我!两人脚尖一踮,一跃而起从京城房檐上一晃而过,回到了军营。“柳一泽,收拾东西连夜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