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你干啥随你,你还是放了我吧。”
少年不断地求饶,看来他是被吕诚现在的样子吓到了,也难怪,现在吕诚的脸色并不好看,看起来就是凶神恶煞,尤其是他手中还握住一柄菜刀,脚下手上又沾上了血迹,整一个活脱脱的凶神恶煞。吕诚瞥了眼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乐,大哥您叫我小乐就行。”
吕诚记下了这个名字:“好,小乐,你再跟我去个地方,我就放了你。”
于乐连忙答应,“好好好,大哥你说话可要算数。”
强硬的拽着于乐,吕诚两人再次回到了老于头儿子的家中,在这大雾天两人来回走动,浑身都落满了雾水。太阳渐渐升起,能够感受到这浓郁的雾气正在消散。吕诚抬头,能够隐约看到太阳的轮廓,同样他也看到了笼罩在这村子上方的那股青色的雾气。冷哼两声,吕诚拽着小乐进了屋子,这里依旧是他刚才离开时的样子,扫开破碎的木门,吕诚开口问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大哥我知道。”
于乐飞快的点头,“这里是老于头他儿子的家,前几年盖得房子,我还来帮忙嘞。”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于乐的脸色有些恐惧,“不是不是,大哥你怎么知道……知道这里的?”
吕诚上下打量着于乐,他能看出来,他脸上的恐惧不是假装出来的。那副样貌他很熟悉,面对未知难以理解的事物时他也会做出这样的表情。想到这里,吕诚从兜里掏出了钥匙,“这是昨天晚上老于头交给我的,就是这家的钥匙。”
惊慌、疑惑、恐惧、扭曲。吕诚在于乐的脸上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复杂表情,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脸上居然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的表情。吕诚手掌搓着脸庞,心中不断回想着自从来到这门句村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老于头肯定是人,这点可以肯定。但是于乐说他已经死了。那么昨天晚上我们见到的人是谁?还有玉姐到底去哪儿了?”
吕诚深吸一口气,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烦躁过,尤其是玉姐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弦姑娘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他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于乐是吧,你走吧。”
吕诚招呼着于乐,话已经问完了,再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哪想到于乐并没有离开,反而不断的摇着头,“我不走,我害怕。”
吕诚不由得笑了,对着他说道:“你可想好了,跟在我身边可能会更危险,别笑,我可没有开玩笑。”
外面的雾气渐渐的淡了,吕诚循着方向一户一户的走过,他发现门句村的房屋门前大多数都挂着一道铁锁链,那些没有挂着的他尝试推开,发现其实也被锁上了。于乐跟在吕诚的身后,看着他的行为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紧紧闭上了嘴巴,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尽头,吕诚回身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于乐,“你们村里的人都在哪儿?”
整条胡同,每一户他都没有落下,没有一扇门能够打开。“不,不知道。”
于乐喉头一紧,却是吕诚直接将他摁倒在地。“呼,你小子还是不老实啊。”
“不是,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于乐不断地求饶,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我来这里才没几天,是我同学带我来玩的。对,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个。”
吕诚露出玩味的笑容,“哦,你之前不是还帮老于头的儿子收拾过屋子吗?”
闻言,于乐的表情骤然僵住,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冷漠的看着吕诚,衣袖之中骤然刺出一柄匕首。吕诚心中早就有所警惕,在他挥手之时他便已经往后躲避,这才堪堪的躲过捅向腹腔的匕首。“真无趣,我说什么你就信嘛,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匕首在于乐的手中舞动,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没事你出来溜达啥呀,看到不该看得岂不是很麻烦。”
吕诚啐出一口唾沫,“你这家伙还真是天生的演员。”
吕诚还真的被他之前的表演给欺骗了,若不是刚才自己的一时冲动,还发现不了于乐的伪装。于乐刀锋指向吕诚,上下打量着他,从吕诚握刀的姿势,他就能看出吕诚根本没有练过,现在的所有动作都是在装腔作势。他歪头敲响吕诚,讥笑道:“菜刀都握不稳,你在这装什么装。”
“把刀放下,跟我去见村长。也就是你口中的老于头。”
“?”
吕诚的心中有疑惑,却不想于乐在他犹豫之间就已经欺身而上,手中匕首直接朝着他的手腕处削去。吕诚为了保全手臂,只得放弃手中菜刀。尔后,于乐侧身撞向吕诚胸膛,反手便将吕诚整个人甩飞出去。“呃啊……”吕诚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摔断了似的,浑身的力气使不出半分。于乐蹲在他的面前,脸上流露嘲笑的表情。“走吧……”等吕诚再次见到光亮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晚上,昏暗的灯光下,坐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他打量着四周的情景,是熟悉的环境,他第一次来到门句村进的房间——老于头的院子。吕诚想要说什么,感受到口中被塞满的布条,他就只能无奈的放弃,身上紧绑的麻绳任凭他怎么挣脱也没有任何松动。唯一能算的上好消息的是,他微微侧头,跟他绑在一起的是玉姐。“至少找到了玉姐。”
吕诚心中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门突然被打开,外面的人招呼着两人出去吃饭,而他则缓缓走到吕诚的面前,正是打晕吕诚的于乐。他面露讥笑,大刀阔斧的坐在吕诚面前,手中捧着的是一碗香喷喷的鸡块。“你们来门句村想要干什么?”
于乐将肉块放在吕诚的面前,一天没有吃饭的吕诚肚子顿时不争气的响起。于乐笑笑,将两人口中的布条拽出,“将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放你们离开,否则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咳咳咳!”
吕诚口里干涸,嗓子就像是要冒烟似的,他摇着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就是想来找弦姑娘,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