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诚的质问,弦姑娘并没有惊慌,甚至她的脸上还流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她轻轻的点头,没有对吕诚的问题进行解释。她捧起桌上的水杯,细微的水流从她的指尖流入水杯,将水杯灌满水。她将水杯推到吕诚的面前,转身走进了卧室。吕诚一愣,随即跟随着她进入卧室。“弦姑娘!”
吕诚叫喊着弦姑娘的名字,只见弦姑娘端坐在床上,手中捧着那纸张仔细的看着。吕诚嗤笑,他算不上是个聪明人,也算不上愚蠢。他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让我猜一猜,弦姑娘你说我猜得对不对怎么样?”
见弦姑娘依旧不回答自己,吕诚砸吧砸吧嘴,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其实与这手表呼应的妖怪从来就不是弦姑娘,而是黄河大小精。我猜弦姑娘是用了什么办法替代了黄河大小精吧,对吗?”
弦姑娘依旧沉默不语,好似没有听到吕诚的话语一般。叮铃!叮铃!吕诚的手机响了起来,吕诚猛然回首走向客厅。“喂,我是吕诚。哦,是陆晓玉啊,什么事情?哦……我没事!好,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说罢,吕诚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转身走进卧室。刚刚进屋,弦姑娘起身来到吕诚的面前,微微弯腰倾身靠近吕诚。扑面而来的微凉的气息让吕诚有些恍惚。没等他作出什么反应,只见面前的弦姑娘骤然之间便变了模样。漆黑的暗影从她的身后延伸出来,将整个房间包裹,血红色的流光像是血脉一样在不断地流转,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娇俏的身影。此刻呈现在吕诚面前的是剥掉皮肤的裸露的血肉,一股腐烂的气息直冲吕诚的鼻息之间。定睛望去,在那空旷的胸腔之中,腐烂的头颅争先恐后的挣扎,不断地想要爬出。弦姑娘的脸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的毛须,将她的脸庞遮盖。猩红的双眼好似野兽一般。而从嘴中刺出的尖锐黝黑的利齿不断轻颤,腥臭的唾液不断的滴落。她那原本的四肢不断地扭曲变化。“你满意了吗?”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那青口獠牙的嘴中咆哮而出,无形的声浪好似炮弹轰击在吕诚的身上,只见吕诚两眼一翻,竟然直直的晕了过去。弦姑娘沉默的看着晕倒的吕诚,包裹着整个房间的暗影不断消退,只是眨眼之间弦姑娘再次恢复成原本娇俏的模样。弦姑娘将吕诚抱到床上,她便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他。“弦,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弦姑娘的周围响起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弦姑娘没有回应对方,只是轻微的摇头。她注视着吕诚手腕上的手表,想要伸手触碰却又猛然回缩。“弦,你应该明白这东西所代表的意义,这种东西不应该在这家伙手中。”
听到这,弦姑娘终于做出了回应,“我明白,但是我更清楚,这东西我们不应该沾染。”
“他今天只是受到了魑魅的蛊惑,其实他人还是很好的。”
“是吗,弦,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后悔就好……”房间逐渐陷入了沉默,如果吕诚现在能够听到弦姑娘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将手表奉上,可惜的是,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第二天清晨,不断敲门的声音将吕诚惊醒,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感觉到浑身酸痛,而头颅更像是要爆炸了一番。他转头寻找弦姑娘的踪迹,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而无意间瞥见了那张记载了自己总结的经验的纸张,他顿时心生狐疑,不断地回想着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拿出那张纸。“啊……疼疼疼疼!”
脑袋突突的发疼,迫使他放弃了继续回忆的想法。他随手摘下手表,走向了客厅。打开房门,吕诚发现原来是玉姐在敲门。“玉姐,您这大清早怎么来了?”
陆晓玉上下打量着吕诚,直把吕诚盯得发毛。“玉姐,您有话就直接说,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陆晓玉冷哼,“呦,现在知道叫姐了,可当不得啊吕诚大爷。”
吕诚浑身打哆嗦,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着陆晓玉了,他连忙将其迎接进屋。无意间瞧见了桌子上的水杯,吕诚顿时有些疑惑,略微迟疑之后,他便将水杯送进了厨房。“玉姐,您看喝点什么啊?”
“你这除了水还有别的东西?”
“有啊,还有可乐,大瓶的,要吗?”
眼见吕诚从冰箱里掏出一瓶大可乐,陆晓玉噗嗤地笑出声来,“算了,还是给我白开水吧。”
眼见玉姐终于不再生气了,吕诚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在纳闷玉姐为什么在生气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哟,这可真稀奇,你这地还有人来啊。”
陆晓玉戏谑的说道,挑眉望向吕诚,满是好奇。莫说陆晓玉好奇,就连吕诚也是十分好奇。这算怎么的,怎么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推开门,门外是一名陌生的男人。吕诚疑惑的看着对方,脑海中完全没有对方的印象,“你好,请问你是……”男人盯着吕诚,嘴唇紧紧地抿着,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也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你好?”
吕诚疑惑的继续询问。终于,男人张口说话,他小声的对着吕诚说话的同时,也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吕诚的手中。“……之后联系我,一定要联系我。”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任凭吕诚怎么呼喊也不再回头。陆晓玉端着水杯,问道:“是谁呀?”
吕诚摇摇头,“不知道,是个不认识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陆晓玉点点头,也不继续询问。在训斥了吕诚一顿之后,陆晓玉帮衬着吕诚将房屋里上下的收拾了一番。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出去跟陆晓玉简单的吃了一顿午餐后,吕诚回到家中,惬意的躺在了沙发上。“舒服!”
房间焕然一新,看着这整洁干净的房间,确实能够让人心情愉快。躺在沙发上的吕诚这时想起了早晨时的那个男人,他想起了对方塞给他的纸条,连忙从裤兜里将其掏出。一张简单的小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串数字。吕诚想了想,掏出手机开始按照这串数字拨打了过去。“咦,昨晚玉姐来过电话吗?算了,先看看这个古怪的家伙是什么意思吧!”
电话拨出,对面一片芒音,良久,也没有谁将其接起。“奇怪,这不是电话号码?”
眼见打不通,吕诚也不想继续费力,而是转身走向卧室,准备在网上查找一下弦姑娘的事情。但是,当他看着打开的电脑,上面键入的弦姑娘的搜索词时。记忆宛如潮水涌进脑海,昨晚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中呈现,自己的所有举动,弦姑娘所发生的变化,直到自己昏迷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顿时,吕诚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直接瘫软在床上,满心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玩完了,我做天都做了什么啊!”
“我这不是自己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