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萝一番话，沐雨立即回过味来，脸色骤变之余，空出右手一把抓住玄白衣领不敢置信问：“快说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把肉调包了？”
“调个逑的包哟，咱俩都在盯着他，他咋调嘛？白仔，快和老子说道说道你这是啥戏法？普通猪肉突然变成妖兽猪肉，难道这猪肉成精了还会自己在锅里修炼不成？”
李款啃了大口肉咽下后吐槽。玄白伸手摘掉沐雨触感柔嫩温热的小手，平静回答：“这就是需要阵材的原因。”
阵材？祖萝和长曦这才发现地上紫色大锅旁还有个在运行的小型聚灵阵。好奇询问下，两人才知道事情经过，看向玄白的目光更加好奇和疑惑。他是怎么做到没有灵力也能起阵的？玄白开始解释原因，如果他不说出来，天知道沐雨会怎么纠缠他，再者他也不打算隐瞒，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秘密。“能起阵主要是和精神力有关，不是什么神秘秘法。”
“灵晶作为灵石的上位存在，其内灵气消耗殆尽一次后并不会像灵石一样丧失灵性变成普通石头或者直接风化，而是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自行吸收空间中的灵气，让灵晶蕴含的灵气恢复到一定程度，如此数次或数十次后灵晶才会如灵石一般废弃。”
“因此灵晶也成为良好的聚灵媒介，只要用精神力从灵晶抽出灵气，通过构筑额外的灵力回路供给到阵法中，阵法就能启动，就是这么简单。”
一听玄白这话，李款差点没当场吐血，愤愤道：“简单你个瓜皮犊子，要是真这么简单，阵法师早遍地都是咯！”
“修行一道，相比于灵力修行，精神力修行要难上许多。而阵法师对精神力的要求相当严格，不只是境界方面，还有微观操纵方面，其次还有灵力要求，纵观几个方面，这也是阵法师稀少的原因。”
长曦蹙眉补充道。祖萝柔美的脸庞不知何时又挂上怜人的担忧，注视玄白柔声：“用精神力抽取灵石、灵晶这些灵材中的灵气也会伴有风险，特别是低阶修行者试图越阶吸收极品灵材的灵气，很容易会反被吸干或者直接撑爆，所以玄白你若是碰到品质极好的灵材千万别贸然用精神力将其引导入体。”
“没想到你阵道方面天赋还不错，就像长曦姐姐说的一样，阵法一道相当核心的一部分基本和精神力挂钩，比如精准摆出阵图，构建灵力回路，灵力输入阈值等等。”
“若你能混入内宗嘛，我心情好的时候兴许将你引荐给个人，那可是顶级阵法师。怎么样？心动了吗？”
沐雨脸上挂满得意说道。“内宗？”
玄白停下手中筷子好奇问。李款猛嗦一口肉，接话：“沐灵仙分内外两宗，顾名思义外宗在外边，内宗在里边。”
玄白恍然：“原来那七座大山是内宗啊，确实够气派。”
气氛突然安静，突然得让玄白有些摸不着头脑。“白仔啊白仔，你丫眼界也忒小了哈？你这话放外边可不知道多少人笑掉大牙，那七峰才是外宗。”
“内宗在那七峰之后，一共由十三座万丈主峰组成，里面巨峰耸立，云海渺渺，不知道比外宗气派了多少倍。”
李款翻着白眼解释。玄白有些尴尬：“啊，原来是这样吗。”
沐雨也翻了翻白眼，往小嘴扒拉一口肉，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问题眼前家伙压根还没回答呢，赶忙切断他们跑开的话题：“少打岔，你还没说这肉的事呢！”
沐雨一句话让几人回到碗上的目光再次聚在玄白身上。几人不禁暗想，能让普通肉类变成和妖兽肉一样富集灵气的“秘法”，一旦传出去必然会掀起一场浩荡的轰动，如此有价值的“秘法”玄白会坦然说出吗？就在她们暗暗疑虑时，玄白却一脸平淡说：“一开始我就说了，精神力操纵下的结果。”
长曦几人一头雾水，这话说得也太笼统了，显然不是她们想要的答案。一旁李款咽下嘴里的肉，埋汰：“你这说的是屁话，讲点人话，怎么个操纵法？”
玄白扯扯嘴角，无语解释：“打个比方就是用精神力像你们修行一样牵引灵气聚集在肉里边。”
“没了？”
等着下文的沐雨愣愣问。玄白回答：“没了。”
“这么简单？一会儿老子吃完去试试。”
说完李款放下猪骨，用紫色大勺从锅里捞第二块放到碗里，叮嘱众人：“哦对咯，这秘密可不能传出去，这可是发财商机！”
既然问清情况了，沐雨也就没再纠缠玄白，开始放开嘴吃起来。她自己碗里那大块肉才吃一半，又从锅里捞一块，加上长曦和祖萝的战斗力，没一会儿这一整只猪大腿就只剩下一堆猪骨头。锅里乳白汤汁和一片片飞梳也大部分进了长曦三女肚子。吃完后，几人兴冲冲开始按玄白说的办法去做，结果显而易见，糟蹋了一堆食物。屡次失败后聚灵阵旁，沐雨盯着玄白，要求他放开精神力演示一遍，无奈下玄白只好演示一次，谁让他拿人手短呢？于是玄白不再隐藏自己灵勘一阶的精神力，在他精神力波动浮现在众人感知中的一刹那，寂静中几人呆住一动不动。一根根纤细如针的精神力从玄白身上四散而去，各自在四周空间晃荡一番后回到他体内再次蹿出去。一眼过去，密密麻麻的一片让他看起来就像个长着成千上万细微触手的人形怪物，光看着就感觉一阵阵恶寒。啪啦！被镇住的李款手中碗滑落摔碎的突兀响声，一下将祖萝三人惊醒。三人难言的注视着玄白，她们此刻多少了解到昨天祖影浪的震惊心情。沐雨搓了搓两小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抖了抖身子不敢置信问：“你这些精神力都能独立控制？”
玄白摇摇头说：“能控制的有一千多吧，具体数量以前还在意的数过，现在懒得数了。至于剩下那些都是习惯性批量控制，还没能单独掌握。”
“呼~难怪我父亲会说那样的话，你还真是越来越让人惊讶了。”
祖萝徐徐吐出一口气，忍不住赞叹。随后在几人好奇注视下，玄白问李款要过只大黄鸡开始演示起来。在他们精神力感知中，只见玄白那身数量庞大的精神力一下聚集在大黄鸡上，并以大黄鸡为中心开始向四周牵引灵气，只是不到一会儿，几人就能感受到大黄鸡肉开始凝聚灵气。小半时辰后，霞光萦绕的大黄鸡就出炉了。沐雨率先一手抢下大鸡腿，边吃边皱着小脸盯着玄白问：“有问题，为什么我们精神力牵引的灵气很快就逸散干净，而你的却逸散得很慢？”
“应该是灵气活跃程度的问题吧？”
长曦手里捏着整个大鸡翅，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东西突然插话。玄白点头：“长曦小姐说得没错，灵气由一团团灵子团组合而成，而灵子团的组成又有惰性灵子，稳定灵子，活跃灵子及狂暴灵子等。因而所组成灵气也对应分几个层次，空间中弥漫着各种层次的灵气，组成驳杂故而很难稳定依附在某物之上。”
沐雨一愣，眉梢微蹙，喃喃：“你的意思是你在牵引灵气的时候，有意识的挑那些活跃灵气牵引过来，所以这些肉吃起来灵气才特别活泼、浓郁。”
玄白点头又补充：“没那么快逸散，精神力束缚也是原因之一。”
说完，沐雨闷闷的咬了大口鸡腿肉，身上几十股精神力收回来，已经放弃尝试。长曦祖萝两人也依次收回精神力，很显然这种变态的做法，也就玄白他自己能用。她们能自行控制的精神力也就和沐雨差不多，压根就没法和玄白比，更别说还要甄别灵气活跃性。一般修行者前期修行主导的精神力也就在几股到数十股之间，像玄白这种分心千余道的精神力，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如果要用词来形容这种程度的精神力，也就只有妖孽、变态这两词配得上。而且她们修行时，只要不是乱域的狂暴灵气，结成大网一样的精神力全都一股脑牵引吸收。最后惰性灵气会自行逸散，稳定和活跃灵气沉降丹田，哪有那个精力去甄别那千千万万缕灵气中的活跃灵气？三女果断放弃尝试，但李款边啃手里没了翅膀和大腿的半边鸡，边不停用精神力给跟前紫锅内的猪肘子聚拢灵气，明显对他那个发财梦不死心。最后，长曦叮嘱玄白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下乱域安心待在银灰集落后，就带着不情愿的沐雨和同样叮嘱玄白的祖萝回半月公会。李款在捣鼓不知道多少次都失败后，颓然放弃尝试，转而在床上修行的玄白面前一边唠叨他精神力变态，一边又撺掇他合伙开那念念不忘的饭馆。可惜玄白似乎已经完全沉入精神力修炼中，对李款的唠叨完全没有反应，唯一有动静的是床沿下那块不时颤动的绝灵石。无聊之际，李款也准备上床修行，却突然停住身子竖起耳朵，怎么安静的大院有些嘈杂？想着，他迈开步走出木房查看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