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个堂堂妖尊跪在你面前还要像只小狗似的舔酒喝?真是恶趣味…不过既然是你,那还能理解了,我还以为你会解下腰间带子让她跪下含…咳咳咳…”
小狐狸趴在桌子上伸懒腰,揉揉眼睛,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小狐狸又“哈”了声,“时常卖弄风骚的臭狐妖居然是个贞洁烈女,倒也算反差了,嘴里口花花,等等牵牵手都要脸红嘞…” 林不玄心里暗暗念叨:,“到底是谁恶趣味…” 面上是不敢说小狐狸的,免得她咬人,林不玄便只是传音问:“我救她,你不生气?我还以为你们死敌来着…” 轻鸾摊摊手,甩甩尾巴道: “的确是死敌…但…偏偏她这时候又不能死,反正…总之…你现在做的刚刚好,有心意丹辅佐之下,即便她修为恢复了也没法子抵抗。”“她或许以为自己重回洞虚能解,所以愿向你屈膝,可…本尊尚在盯着她嘞,等她意图破这心意丹之际,那便是本尊的时机。”
“此外…再怎么说这涂山也是本尊故里,这四分五裂的,像什么样子?你以为涂山早年四处征讨一点儿罚都不吃是给谁的面子?”
林不玄点点头表示理解,眼前的妖尊终于缓缓起身,而她看了眼林不玄的目光,干脆将那给自己带来无尽羞耻感的酒杯也一同嚼碎咽了下去。 林不玄忽然觉得这一幕也在哪里见过,好像也是妖女,也是心意丹,也是嚼茶杯… 只不过那时候,流萤起码不是眼前这只白毛妖尊脸上这幅“本尊来日不誓杀你不罢休”的神色。 轻鸾是觉得妖尊这神色倒像是林不玄自己画的小册子里那种高洁女骑士因为国家之类的事被迫向自己平日里不屑一顾的外邦小官屈膝的样子… 而结局往往都是沉沦…更有甚者居然将之前什么家国大事都给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甘愿为人妇了… 小狐狸皱皱眉头,也不知道林不玄这是早有预谋还是来实地考证的,总归…这位“外邦小官”看似还蛮欣喜的… 也不知道本尊自己这行为对还是不对,怂恿他如此去施以援手,虽说狐狸和人族不可能,但…万一…本尊是说万一啊…万一这俩好上了呢? 小狐狸揉揉耳朵,本想说与自己没关系的,念至神魂这事…那其实还真与自己有关…只是,既然已经说了,便也懒得出尔反尔了。 轻鸾再揉揉自己的脸颊,边是身影消散,边是对着林不玄道: “本尊近日闭关,这妖尊…随你处置,待至涂山事了,本尊想也筹备的差不多了。”
林不玄望着那撇下个烂摊子让他唱红脸的,结果自顾自跑走了的小狐狸实在有点想给她抓下来一顿薅。 她说是为了涂山,可也没说个局势的,到现在林不玄也就知道个涂山三分,看样子是妖尊被派被人家俩乘虚而入。 可其他的局势自己是一窍不知,怎么帮?难不成真睡了人家妖尊啊? 关键是…轻鸾也没说能还是不能啊? 林不玄悄咪咪打量一眼眼前的妖尊,她双手拳头攥紧,狐尾狐耳耸立,双眸中几欲喷火。 林不玄算是可以理解的,轻鸾说的没错的,在妖尊的视角里自己的确算得上是她得而诛之的仇敌,而如今却不得不向他屈膝,甚至可以被他肆意把玩… 那当然愤恨,可又无可奈何… 妖尊其实也心知肚明,可心底里依旧还有芥蒂,本尊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凭什么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可…涂山如此局势,自己也是罪魁祸首,若放任涂山纷乱,国将不国,日后终将成为众矢之的,身为妖尊… 唉… 若本尊多年以前没动那碎开天钟登仙的念头多好?那便也不至于落得… 妖尊亦是悔亦是恨,两种神情在脸上交杂,顺着她咬着唇瓣自己去解衣裳的动作,的确是有点儿强迫良家的意思… 林不玄还在想呢,才发觉眼前的大狐妖已经闭着眼睛在宽衣解带了,他心里有些于心不忍,或者说这来路不正自己不稀罕,也不对…主要还是怕小狐狸抓了把柄闹的,他忙牵起妖尊的手,道: “尊座何故?”
妖尊微微一惊,才睁眼,手还被林不玄攥在手里呢,之前演戏幻术离林不玄那么近自己也知道是假的,无甚所谓,如今不一样,自己手是真真正正被人牵着… 她强作镇定,掩着微红的面颊抽回了手,咬牙切齿道: “本尊为了这涂山,从了你,便宜你了,怎么?真要本尊扮小狗不成?林不玄你别得寸进尺!”
林不玄摊摊手,权衡道: “妖尊大人误会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那个意思,我本意是想,轻…咳…师尊说…狐妖吸阳气都可以不用接触,只要二者心意相通,既然如此,为保我自己安全,才让尊座吞下心意丹…” 妖尊一对狐瞳微震,脚下步履一错,面颊稍显绯红,“林大人所言…真的?”
林不玄这话当然是现编的,本来是想玩玩名场面等轻鸾怎么处置的,可小狐狸又忽然表现的似乎于心不忍一般又自己跑了,念至二者可能有什么关系,林不玄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见林不玄点头称是,妖尊双手轻轻负与背后,稍有些尴尬地捏衣角,以见闻来说,林不玄是见色起意上至千岁神兽,下至魔门不足桃李小丫头没有一个放过的,怎么… 难道他私底下真是什么正人君子? 白毛妖尊甩甩尾巴,回忆一下自己与他的那些幻术法阵…似乎…的确是见他没受过蛊惑,难道真的是本尊误会了? “本尊自罚…”妖尊大人自觉尴尬,轻轻斟酒,又猛地饮下,咳嗽一声,转了话题,“只是…隔空秘术是我涂山最顶级的功法,裴宗主是怎么知道的?”
林不玄本想随意搪塞,可如今小狐狸闭关,不如从这位妖尊口中再撬些信息,他便是一五一十道: “实不相瞒,林某人还有一位师尊,一如尊座,也是一只狐妖,名为‘轻鸾’,不知妖尊大人可曾听过?”
“轻鸾这个名字…谁告诉你的?”
妖尊端起新置的酒杯,眯起眸子。
“……轻鸾她本狐说的啊…” 林不玄才是说完,那白毛妖尊就笑得花枝乱颤,“不想说就不想说,无非是裴宗主的眼线够深远罢了,林先生何必如此调笑本尊?”这回倒是轮到林不玄不解了,他轻声问:“尊座何意?”
身侧这只白毛妖尊自顾自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她缓缓道: “什么何意何意的?轻鸾不就是本尊的名字?只是时境过迁,如今恐怕没有多少人喊的出来了,今日一听,倒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