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起床的时候感觉头还是昏昏的,床头放着一杯水,水下压着一张字条,泰勒揉揉眼睛,看向字条。 ‘两位韦斯莱先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估计瑞琪昨天晚上找他说的就是这个吧,泰勒把纸条翻过来,给瑞琪留了几句话。 泰勒钻进卫生间,穿戴整齐之后,冲着镜子吼了两句,拎起一个茶杯走出了帐篷。 现在就抵达魁地奇世界杯运动场的无非四种人。 1,魁地奇参赛队以及他们的亲属。 2,商户以及魔法部的工作人员。 3,真正热爱魁地奇的观众。 4,购买比较便宜门票的观众。 其中,第四种人居多,而他们大多不被分配在离场馆最近的一号场地。 因此泰勒出门的时候,营地人并不是很多。 “早上好,罗伯兹先生。”
泰勒和那个普通人打招呼。 “早安,你是……” 罗伯兹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泰勒作为一个精通记忆的男魔法师,看出在自己睡觉的这一段时间,罗伯兹至少中了七,八个‘一忘皆空’,他的心中泛起一阵同情。 沿着大路绕过森林,泰勒走到了集市上,他起得比较晚,餐厅大多收起了他们的早餐摊。 “一个热狗,谢谢。”
泰勒眼疾手快地从正在收摊的一个老巫师的手中买下了一个热狗,心满意足地叼着热狗在集市上闲逛。 有一两个巫师向泰勒投来异样的目光,泰勒很好奇这是什么意思,他悄悄地用了一下摄神取念,原来是这两个巫师认为泰勒此举过于粗陋,不够绅士。 有那么一瞬间,泰勒想要用魔法改变一下自己的外形,让自已变得高一些,壮一些,皮肤白一些,用一顶鸭舌帽随意地盖住他的乱发,上半身换成掉色的短袖,下半身换成背带工装裤,最后把魔杖放到一个显眼的地方——这样他叼着一只热狗乱逛的做法就会显得无比的合理。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要是让刚才那两个向他投来异样目光的巫师看到了,就暴露了他掌握摄神取念这个关键时候能够翻盘的信息了。 集市上除了泰勒眼熟的那些对角巷的店铺,还有很多其他的店铺。 有一些一看就来自于与对角巷一墙之隔的翻倒巷,公开只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拿着他们的产品向顾客推销。 还有一些来自外国的商人,卖着各种各样有民族气息和宗教气息的小东西,泰勒看着那些高得离谱的货品还有那些满脸虔诚的巫师,某个瞬间甚至对他们产生了一些信任,直到他在一个东方巫师的摊位上看到了一件和他去年为了讹人特意买的假货一模一样的东西,才坚定了自己心中“无商不奸”的念头。 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上,泰勒看到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许多人围在那里,乔治挥动手中的魔杖,魔杖变成了一顶帽子,围观的巫师们边掏加隆边欢呼,购买产品的巫师排成了长长的一队。 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出现了问题的样子啊。 泰勒按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逛起了集市。 有几个面色黝黑,自称来自南美的巫师在兜售一批神奇植物的种子,不知是他们英语不好还是故意不说好,几个人支支吾吾地描述不清楚种子的效果,生意很不好,门可罗雀,泰勒建议他们卖概念,把所有的种子聚到一起,做一个“种子银行”,捆绑销售,总有吃这一套的巫师会把它们整套买下来。 这些巫师对于泰勒的说法半信半疑,泰勒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掏钱把所有的种子都买了一份,南美巫师的眼神就欣慰了起来,看泰勒就像看家人一样。 集市很大,泰勒不着急一天看完,他拎着种子回到帐篷,通过留给瑞琪的字条呼叫来的维纳森已经在等着他了。 骑士公交公司的员工们都十分支持泰勒转型业务的决定,公司的老员工们继续负责公交和出租的运营,以维纳森为代表的年轻人们则全心全意地投入了创作事业之中。 其中,维纳森稍微写了一个开头,拿来请教泰勒,泰勒详细地指出了他的不足,成功地打消了他的创作热情,让维纳森迷途知返,继续当一个优秀的经理人。 “边走边说吧。”
泰勒朝维纳森挥手,自己则拿出了摆满《小说大王》的小推车,两个人并肩走出了营地。 “今天我们一起摆摊,明天你就要负责摆摊了。”
泰勒说。 维纳森点点头,这不是泰勒偷懒,是之前就已经说好的事情。 “现在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泰勒问。 “我们需要两个名字,”维纳森说,“一个是用于刊登大家写的小说的周刊名,还有独立与骑士公交公司的文娱模块的名称。”
“让我想想,”泰勒摸摸脑袋,“我的杂志是《小说大王》,洛夫古德先生的是《唱唱反调》,那么我们的周刊就叫《人人小说周刊》,整个联盟就叫做阅文吧,至于为什么我之后再编。”
“好的,先生,”维纳森记下了这个泰勒随口胡诌的名称,“我们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有质量的投稿不多,除了公司里的员工,其他人都不愿往《人人小说周刊》投稿,我们很难保证质量,质量不好就很难卖出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有什么就先发什么吧,差一点没关系,谁还没有个进步的过程呢?”泰勒想了想,“卖出去的事情我来解决,大不了捆绑销售,质量可以慢慢提,但是销量一定要先上去。”
泰勒带着维纳森走到了文娱联盟摊位的旁边,友好地和那个摆摊的巫师招了招手,开始了枯燥无味的摆摊生活。 摆摊很无聊,特别是不断有人向他询问相同问题的时候,泰勒很快就站不住了,他摸出几个纳特到旁边的摊位买了一本《小说日报》,一边看一边点评。 “这本写的还不错,让我看看为什么写得不错,哦,这是在完全抄我的啊,那没事了。”
他刷刷刷翻了两面。 “这本书想写装逼,但是写得有点儿尴尬,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装逼该怎么写,要写装逼得先知道什么是牛逼……” 泰勒又看到了另一篇文章,是某个作者的切书说明。 “不要去总结自己的缺点,总结缺点是没有意义的,一起是去看畅销书的有点,看他们怎么写的,向他靠拢就可以了。”
…… (感谢我的编辑子良大大允许我搬运他发言) 人总是好为人师的,泰勒一说起来就说个不停,等到自己口干舌燥喝水的时候,发现已经有点儿饿了,一看时间已经到午饭的点了。 “收摊收摊,”泰勒拍拍正在奋笔疾书记笔记的维纳森,“吃饭去。”
“别啊,多讲点。”
有人说。 “对对对,多讲点,兄弟们爱听。”
泰勒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以各种姿势如痴如醉地听着他的发言。 “好家伙,搁着偷学是吧,”泰勒佯装恼怒地挥手,“教会了你们,我可怎么办。”
人群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不开玩笑了,”泰勒说,“大家可以踊跃给《人人小说周刊》投稿,”看着大家有些茫然,他指了指自己摊位上飘扬补充到,“就是我创办的杂志,我们有专业的编辑团队可以给你提出有效的建议,我还会随机抽取投稿在《小说日报》上进行点评。”
夏日的午饭之后是一年之中最让人犯困的一段时间,夏日的炎热和吃完饭后涌向肚子的血液比酒精更让人困倦,泰勒随便拿了几本《小说日报》垫到脑袋下,一觉就睡到了晚饭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家都在收摊了。 “几点了?”
泰勒掏出手绢擦了擦口水,问到。 “五点半,”没有睡觉一直勤恳工作的维纳森回答。 “你什么时候想收摊就收摊,”泰勒站起来活动有些酸麻的四肢,“我溜达一圈吃晚饭去了。”
“这位女士一直在等你。”
维纳森指着旁边一个坐在扶手椅上的女巫说。 “您好,泰勒,我叫珍妮,来自法国,现在也在尝试着写小说,”女巫说,“听了您的指导十分有收获,我能把您说的写进小说里吗?”
“当然可以,”泰勒说,“当然,我建议你还是更多自己的体悟。”
“我有很多地方不会写,感觉写出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可以给我一些指导吗?”
珍妮问。 “先写,写过之后你才知道真正的问题和你想象的是否一样了。”
泰勒说。 泰勒简单地和这位珍妮女士交谈了几句,总感觉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到了6点,泰勒和维纳森达成共识,泰勒跑路,维纳森幻影移形回家。 “老板,洛夫古德先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加入公司,”维纳森说,“我们实在太需要他了。”
“快了快了,我今晚再赢把大的,差不多就能拿下四分之一个《唱唱反调》了。”
世界上总是存在不少的巧合,比如说泰勒想着打牌的事情,就在一家他进行挑选的露天烤鹅肝店碰到了斯配。 “嗨,泰勒,”斯配似乎是一个人出来的,“我的父母还有那些纯血……文娱联盟……他们没有和我说,要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极力劝阻他们的。”
“没事的,斯配,”泰勒用没沾油的左手别扭地拍拍坐在右边的斯配的肩膀,“那些杀不死我的会让我更加强大。”
“说真的,泰勒,今后别去我妈那边了,”斯配恳切地说,“他们给你设下了圈套,今天真正的高手会过来准备赢走你所有的加隆。”
“我有不得不迎战的理由,”泰勒咬了一口鹅肝,脂肪在他的嘴里融化,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况且,”泰勒满不在乎地说,“我的技术不错。”
“我有分寸。”
眼看斯配还想说什么,泰勒堵住了他的话,抢先一步吃完,买了两个人的单,搂着斯配的肩膀谈笑着走进了喧闹的赌场。 就像斯配说的那样,今天赌场来了几个冷静的家伙,几个小时打了几圈牌之后,大桌子的桌布被掀开,最知名的巫师还有最会打牌的巫师围坐在这张桌子的周围。 泰勒来的时候带着2500加隆,上桌的时候手上只剩下了2400加隆,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属于“知名巫师”被邀请上来的。 令他惊讶的是他的身边还坐着卢森堡队的队员,明天还要比赛,他们竟然还坐在这边赌博,泰勒在心中给他们打上了一个“失败者”的标签。 运动员的加入使得这张桌子上的进程很快,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牌局就进入了决战时刻,随着最后一张底牌被翻开,泰勒【黑桃9】【梅花9】【红心9】【方片9】的四条大过【黑桃8】【红心8】【方片8】【梅花9】【方片9】的葫芦,他又一次成了今晚的赢家。 斯配夫人脸刷地一下白了,恼羞成怒地朝斯配吼了几句,斯配低下了头。 “斯配,”泰勒提高声音喊到,“你们家是否开设比赛竞猜?”
“当然。”
斯配不情愿地说。 泰勒仔细地从奖池堆里跳出了桌上运动员们all in的那一份。 “这些,”泰勒举起手中不小分量的一摞筹码,“押注明天卢森堡队赢。”
卢森堡队的队员们本来因为输钱而垂头丧气,见大赢家泰勒支持他们,一个个喜出望外,他们一个个锤着胸膛,和泰勒握手。 “感谢您的慷慨,我们明天一定会赢的!”
泰勒点点头,好好地体验了一下运动员们表达善意的方式,然后打定主意自己不会成为运动员了。 今天回到自己帐篷的时间比昨天要早一些,泰勒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摆着一封杨意寄送过来的信。 ‘泰勒,今天我在给学生补习英文的时候,有学生请来外人捣乱,我很伤心,你能想点儿办法吗?’ 这有什么好想的?泰勒提起笔刷刷刷写起来。 ‘先用摄神取念找出是哪个小混蛋请的人捣乱,然后用占卜术找到那群捣蛋鬼的位置,灌几个恶咒过去,看他们还发癫不发癫。’ 入睡之前,泰勒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斯配有点奇怪,就像那个自称法国新手作家的女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