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个礼拜的圣诞假期结束之后,泰勒拖着箱子回到了回到霍格沃茨的列车上,这时候,小天狼星为了表示他的诚意,已经秘密潜入了他被傲罗严密监视的老家,把那些变形术的知识偷出来,寄给了泰勒,泰勒也看完了小天狼星所有的快乐记忆,对于小天狼星以及过去的那一段历史有了很多的了解。 泰勒把这些文献拷贝上了他的魔法写字板之后放在了家里,当他正在研究这些变形术知识的时候,杨意推开了车厢门,左手拉着一个精致的小皮箱,右手拎着一个装飞天扫帚的箱子。 “假期过得如何?”
泰勒问。 “就这么说吧,你的礼物是黑暗里唯一的光。”
提到假期,杨意显得很有倾诉欲,“我的故事很长,你先说一说你的假期故事吧。”
“我的假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和一只四只脚的哺乳动物谈笑风生了而已。”
泰勒说。 “如果你想要说凯撒的话,你完全可以说得明白一点,而不是舞文弄墨。”
杨意说,“但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要怎么和凯撒谈笑风生。”
“我说了我带宠物很有一套的。”
泰勒说,“只是你以前没有发掘凯撒的语言天赋。”
“不要吹牛了啊。”
杨意说。 “来,凯撒,给他整个活儿。”
泰勒把写字板和凯撒都放在了桌上。 凯撒轻车熟路地调出了魔法写字板上的虚拟键盘,把声音调成了标准的普通话女声,也就是计算器的“清零”用的那一种,然后噼里啪啦地输入了一番,爪子一拍。 “草,走,忽略。”
“你能教会它用这个属实是厉害。”
杨意目瞪口呆,“但是你给它灌输的知识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不重要。”
泰勒说,“现在轮到你了,你的假期实践听上去并没有那么顺利。”
“没错。”
杨意说,“直接一点,一塌糊涂。”
“怎么个一塌糊涂法?”
泰勒问。 “首先我听取了你的建议,去询问了我身边朋友的意见。我先去问了秋,问她有没有想法,结果她告诉我她是台湾人——”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没错,但是她是台湾人就意味着她帮不上忙了。”
杨意喝了一口黄油啤酒。 “这样你的在读留学生这个部分的人脉就没有用了。”
泰勒总结到。 “没错,然后我就去寻找了毕业的留学生,毕业的留学生都是公派留学生,当我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对我都非常热情,因为我是香饽饽,和我打好关系和他们的晋升有利,当我向他们阐述了我的真实目的之后,他们对我就避之不及,甚至对我最最友善的一个姐姐,都只敢悄悄地找个地方给我的计划提了一些建议。”
杨意郁闷地说。 “毕业的留学生都是预备役核心人员,他们是最怕既往的规则突然改变的。”
泰勒说,“这么说来可能和你有相同价值观的人都没有办法给你足够的帮助。”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找我之前的好朋友,问她们有没有和我一起做大事的兴趣,但是她们一坐下来,就在谈论谁更能获得学校里最优秀的那个男生的青睐。”
杨意说,“她们讨论明星,讨论八卦,讨论人脉,这些我也能和她们一起说,但是她们完全跟不上我。”
“这么说你算是触发了孤立无援的天赋。”
泰勒说,“至少你的战斗力能增加一些了。”
“但是这时候,我在寻找盟友这件事就被很多人知道了,有些民主党派就找到了我,邀请我加入他们。”
“民主党派,这是什么?”
泰勒发现自己听到了一个听上去和中国制度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词汇。 “不重要,”杨意说,“反正我拒绝了他们,因为他们想的完全不是如何让整个社会变好,而是如何为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邀请我入伙也只是看中了我的名气。”
“听上去你更像是一个有号召力的符号而不是真正有自己思想的人。”
泰勒说。 “正是这样。”
杨意两手一摊,自嘲地说,“我的号召力甚至还是蹭着你的。”
“不要这样说,只是你的优点还不能被他们看出来。”
泰勒说,“等他们正视你的时候,他们已经追不上你了。”
“这时候就已经是圣诞节了,你写了那篇文章,果然你的影响力是真不小,从那篇文章登报到我的红旗牌飞天扫帚到手就三天的时间。”
杨意说。 “看看扫帚?”
泰勒问。 “自己看吧,就在箱子里。”
杨意说。 泰勒站起来,弯腰拿箱子,这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亲了一下。 泰勒很惊讶,不过他很快就立起身子想要亲回来,却被杨意一把推开。 “什么意思?只能你不能我?”
泰勒不甘心地问,“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贪图我的美色呢。”
“没错,只能我。”
杨意蛮横地说,“而且和喜欢你什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喜欢我?”
泰勒捂着胸口,“我的心好痛。”
“你帮助我获得了这把扫帚,还有你教会了凯撒说话,主要是我没有送好圣诞礼物,这算是一个补偿和感谢。”
杨意微微低头,“和爱情无关。”
“我真希望每一天都是圣诞节。”
泰勒看着杨意的眼睛。 “痴心妄想。”
杨意把头扭过去,脸色微红。 “你怎么脸红了?”
泰勒戏谑地问。 “那肯定是因为被飞天扫帚的颜色映照的。”
杨意说。 泰勒研究起了手中的“红旗”,杨意则继续讲她的经历。 “当我一个人去找我们的魔法部讲我的需要的时候,我被送到了一个放满报纸的房间里,跟一个知道方圆20千米八卦的中年女人喝了两个小时的茶,终于在快要下班的时候,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走进来,不耐烦地跟我说‘不是已经给了你一把红旗吗?’这时候我才明白,他们认为我是来讨要封口费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在你收获了易之绳的同时,他们收获了更多东西。”
“政客就是这样的,福吉总是对于梅林爵士团的徽章念念不忘。”
泰勒说。 “我连续去了一个礼拜,第二天,我的父母就被他们的领导打招呼了,但是他们对我没有什么办法,最终还是允许我做我的假期实践,但是他们不会给我提供任何名义上的帮助。”
杨意说。 “这听上去虽然有点坎坷,但是你最终还是达成了你想要一个实验田的目标。”
泰勒说。 “这才哪到哪,真正的挑战在我进入学校之后。”
杨意的情绪仿佛被引燃,变得十分激动,“一开始在和我的朋友们聊天的时候,我早就该知道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是个什么样子?”
泰勒好奇地问。 “我最初听说学校里有很多十分出色的俱乐部,组织了许多的大型活动,甚至做出了许多的成果,我把他们当做大敌,结果当我真正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这和他们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俱乐部的领导者不是掌门的亲戚就是领导的孩子,什么外联就是他们让爸爸妈妈打个电话的事情,至于成果那就更扯淡了,那些导师带的弟子,不能给他们的孩子做出一些成果就不能毕业。这个俱乐部的存在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为了选妃。”
“喝口水喝口水。”
泰勒又帮杨意开了一瓶黄油啤酒。 “当我了解到了这些之后,我瞬间就感觉自己胜券在握,只要认真弄一弄,我的这个俱乐部按照我制订的新秩序一定能比他们做的更好,我也能从中找到自己理论的不足之处,但是刚去学校,我就发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他们马上就要进行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没人理我。”
泰勒竭力忍住自己的笑容:“那这也算发现了一点问题嘛,有收获就好。”
“你小看我了,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事所难住。”
杨意得意地说,“我就告诉他们,我组织的俱乐部是学习小组,能够让他们在其中进行知识交流,果然,很多人就加入了进来。”
然后杨意的表情又沮丧了起来。 “你不会不适应你们本国的知识框架了吧?”
泰勒猜测到。 “他们一进来就问我我的成绩如何,我就说我们学校上个学期因为有学生遭受恐怖袭击而取消了考试,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就充满了崇敬。”
杨意说,“然后大家就开始互相纠正魔法,当我无比流畅地施展了一个缴械之后,他们告诉我我的动作不标准,放到期末考试时不及格的。我终于理解了我刚到学校你看我是什么感觉了。”
“我记得你原来说过你出国之前是把你们国内的标准都刷到了满分吧。”
泰勒说,“复习一下之后纠正他们的动作应该不难。”
“我也是这样想的。”
杨意说,“就在我尝试着找出我之前的教材准备复习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给我的父母打电话,控诉我影响他们复习的罪行,第二天我就进不去学校的门了。”
泰勒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笑的。”
杨意露出了笑容,但是泰勒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泪水,“圣诞节假期的末尾,魔法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杨家的姑娘,出去留学了一年半,脑子都不好使了,成为了一个异类,我的父母也成为了亲戚口中的笑话,之前一直挽留我们在中国过年的亲戚现在甚至都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连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这种客气话都闭口不提,生怕我的拜访会使他们沾染到外国的疯狂细菌。”
杨意不说话了,又灌了一大口酒,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 泰勒十分想要把她的眼泪舔干净,但是那实在是过于变态了,他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杨意的左侧,左手拿着手帕帮她擦眼泪,右手搂住了杨意,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杨意,你知道魔法最迷人的地方是什么吗?”
泰勒温柔地自问自答,“当一个巫师十分强大的时候,个人的伟力不是集体的力量可以撼动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协助你成为中国的伏地魔。”
“你安慰人的方法真的很离谱。”
杨意挂着眼泪吐槽到,“但是你确确实实地逗笑我了。”
“怎么说,我的提议是不是很不错?”
泰勒说,“让我想想你可以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想到了,叫杨家女将,到时候我们可以让全中国,不论是巫师还是普通人,都认识到杨家女将的风采。”
“杨家女将……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建立一个恐怖组织的想法啊,”杨意说,“我出国是想着学到更加先进更加强力的魔法来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外国人,已经完完全全地忘掉属于中国的根了,我像是一个被剪断了线的风筝。”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泰勒把手帕罩在了凯撒的头上,轻轻地抱住了杨意,杨意没有抗拒,而是靠着泰勒的肩膀默默地流泪。 泰勒无意识的拍着杨意的背,开始胡思乱想,他的巫师袍是防水的,杨意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泪水无法被吸收,会不会哭得很难受…… “喂,你的手。”
杨意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泰勒拍打她的动作越来越轻,大有向抚摸演变的趋势。 “啊,什么?”
泰勒回过神来。 “没什么。”
杨意端详了抱着她的泰勒一会儿,猛地反抱了回去,印上了泰勒的嘴唇。 气氛都到这儿了,泰勒快乐地闭上眼睛,很快杨意就有点后悔了,想要松开手臂,泰勒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不让杨意离开。两个人就这样不伸舌头地亲密接触,温热的鼻息交融着,从急促到舒缓,最终两个人的呼吸和两个人的心跳一样,达到了相同的频率。 到站的铃声响起,泰勒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杨意。 “治愈如初!”
杨意用魔杖指着泰勒的嘴唇说,然后又对着镜子仔细地给自己的嘴唇也释放了一个消肿咒。 “其实可以不需要。”
泰勒笑着说。 “哼!”
杨意拿起自己的行李。 泰勒把杨意装着火弩箭的箱子转移到了自己左手拎着的箱子上,右手则自然而然地牵住了杨意的左手。 “你干嘛?”
杨意象征性地稍微挣扎了一下。 “捡到一个断线的漂亮风筝,可不能让她跑了。”
泰勒把杨意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教练,我要学守护神咒。”
杨意看着泰勒的眼睛说。 “杨家女将怎可轻视于人?”
泰勒认真地说,“你一定能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