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侠高高的站在山岗上,聚精会神的注视者山路上的张丹青,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银子,上下的抛动着,然后又揣入自己的胸前。 有些警惕的,四处瞻望后,像是自言自语叹道:“我总不会这么倒霉吧?!同一个地方还能让人劫两次!”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山顶飞速传下,只见那红衣女侠,一路踩着树梢,飞速的一跃而下! 像是在看个傻子一样的,拦住他的去路,有些打趣说道:“怎么着?昨天还没被抢够是吧?!今天又来送银子了?”
张丹青赶忙捂住胸口,义愤填膺地振振有词:“你这女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抢劫朝廷命官,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红衣女子哈哈大笑:“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这山高皇帝远的,朝廷的王法,又岂能管到这里来?我就这么告诉你吧!先前从这里走过的提刑按察使周慎,身上的20两银子也被我抢了个光光,你昨天才被我抢了100两银子,今天又眼巴巴的送钱来,好玩,真是好玩! 我抢了这么多的官员和富商,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玩的!太好玩了。 这样吧,我还是老规矩,只要你乖乖的交出钱,我便不为难你!”
张丹青郁闷的瞪了瞪眼:“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昨天还被你抢了100两银子呢,今天我哪有钱给你抢!?既然你拦着路不让过,大不了我不走这条路就是了!”
说完赶了赶胯下的驴,便准备掉头而去。 那红衣女侠哪能如此轻易放过他?立即飘身上前,刷的一柄长剑便指到了他的胸口。 看到张丹青一动也不敢动的,害怕模样,顿时便笑的有些乐不可支,自顾自的,从他怀中掏出了一包银两,轻轻的往天空抛了一抛,果然重量还不轻,与昨天的一般无二。 当下也毫不避讳,直接当着张丹青的面便解开了那一包钱袋,只见里面两张白纸,包裹着一堆银两。 扔去钱袋以后,红衣女侠打开包裹好的白纸,却见只不过是几块碎砖头,还有一些像面粉一样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张丹青立即鼓起嘴巴,朝着那面粉狠狠的吹去。 噗的一声。 白面粉扬起的灰尘,立即全部吹到了红衣女侠的脸上。 刚还准备骂人的红衣女侠,立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哪是什么面粉?这些白面粉刚刚一扬到自己脸上,被自己吸入鼻孔之际,顿时全身便感到了一阵酥软无力。 心中暗叫糟糕。 这哪是什么白面粉?这就是妥妥的迷香粉而已。 只是此时醒悟,早已为时太晚,吸入这迷香粉之后,整个人便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便栽倒在了地上。 惬意的跳下驴背,张丹青仰天一声长叹:“武功再高,也怕迷药啊!看你还怎么嚣张?!真以为我这个县太爷好欺负啊!”
说完蹲下腰来,接去那红衣女侠脸上的黑纱,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的窒息的脸庞。 看到这张美貌脸庞,顿时让张丹青也啧啧称奇,这一刻,就算是什么美貌贤惠的江都郡主也得靠边站,山里长大的陈金花就更别提了。 不由啧啧称奇,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娃娃,好端端不找个富贵人家嫁了,非要干这种拦路抢劫的女飞贼,再搜了搜她怀中。 赫然搜索到了两个钱包,一个100两的是自己昨天被抢的,还有一个20两,想来就是那个倒霉的提刑按察使周慎,难怪他会在自己面前特意提醒,说是走到省城的时候,千万不要走西山道路过,以免被这个红花女贼给抢了。 顺便又从她衣兜里,翻出了一堆红色花朵,正准备再往里翻,一阵拉扯之下,还以为是什么抢来的物件呢?用力一扯,才发现是女子的贴身肚兜。 5月正值夏季,男女老少一般都穿的比较清凉,想不到这个红衣女侠穿的也并不多,外面一件红色纱裙,里面就是贴身肚兜了…… 这下轮到张丹青尴尬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虽然说是夺回来了,想不到,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索,竟然冷不丁的把人家肚兜都给扯下来,刚刚还以为,这又是她抢来的某件物事呢?谁曾想?居然是女子的贴身肚兜。 抓在手里的肚兜,一时间也不知该给她穿回去,还是留着做纪念。 但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让人觉得有些变态和尴尬。 只不过,眼瞎这玩意抓在手里,让张丹青放回去也不是,带走也不是,一时间陷入了极度煎熬。 也不知等了多久,愣是没想到个合适的对策。 只好先打算给她将面纱带上,而就在此时,过了小半会儿的红衣女侠突然醒过来。 看着他正在手摘自己的面纱,红衣女侠本能的便护住了自己脸上,结果一抬眼,便看到他手里抓着自己的一片肚兜。 刹那间,便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掌将他推开,羞红着一张脸,没命的逃了开去,一身漂亮的武艺,在山林之间,几个飞快的起落便没了踪影,至于那些银两都忘了拿走…… 而倒霉的张丹青,一手拿着银子,一手拿着红色肚兜,脸上极其郁闷的看着那红衣女侠逃去的方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个时代的漂亮女子,都是如此作风吗?实在让人有些搞不懂耶。 …… 左右银子已经全部夺回,倒也没有过多计较的余地了,慢慢悠悠的骑着小毛驴,便赶到文宗书院布置起来,和当初的贡院一样,书院里的枯井早已无法使用。 张丹青只好拿出银子,雇周边的百姓,一桶一桶的把山泉里的清水挑到了学院里,又让人准备好饭食,全方位的呵护这帮参加考试的学子。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这才慢悠悠的骑着毛驴返回县衙。 …… 回到衙门,刚坐在椅子上,一旁贴心的戴知恩,便端着一盆洗脚水过来,声音甜糯的说道:“老爷您多日未回府,想来一定很累了,我服侍你洗脚吧?!”
张丹青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大小姐,可当不得你如此!”
听到张丹青如此呼喊自己,戴知恩脸上闪过了些许失落的神色,有些黯然说:“老爷快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你身边的奴仆,哪配称得上是什么大小姐?”
微微错愕的望着戴知恩,张丹青谓然一叹:“以前在戴有德知州府里暂住,大小姐大小姐的喊习惯了,让我改口,还有些不习惯!”
眨了眨长长的的眼睫毛,戴知恩灵动的眼神一阵黯然:“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丫鬟了,服侍你洗澡洗脚那是很寻常的事儿,老爷,您别嫌弃才好,我就怕您不让我干这些杂活,却让别的丫鬟来干,会意转身把我给卖了,奴仆和小妾,本就如同货物一般,经常会被主人卖到青楼里,戏院里,哪有什么自主可言?”
低下头来,张丹青轻轻的将他扶起,信誓旦旦的承诺:“你放心,我家就是在穷,也不会将你当货物给卖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我当你就是自家妹子一样,绝无任何歧视和偏待!”
听到张丹青的这般承诺,戴知恩还来不及感激,便看到他手里攥着的红肚兜,有些吃味的说道: “老爷不在县衙里的这几天,莫不是出去风流快活了?”
“没有啊,你别乱说!”
“要不然……老爷手里怎么会拿着这个女子的肚兜?”
戴知恩捂嘴窃笑,心里却微微闪过了一丝丝苦涩。 张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