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案断谁家?(1 / 1)

此言一出,整个上书房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一众功勋等绣春刀持有者,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更有甚者,都开始山中的发抖起来。再看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整个人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本想低调的他,近段时间已经是非常的忍耐和规矩,拼尽了全力想要不被人所注意,可此时却在上书房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一时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满脸紧张的望着张丹青,嘴唇吓的有些乌青乌青的。

  即便是一身正气的徐辉祖,脸色也没好看到多少,身为中山王徐达的后人,顺利继承了魏国公爵位的他,已经成了整个徐家的顶梁柱,可此时此刻,听到了绣春刀,极有可能是杀人凶器,脸上的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满脸紧张的望着张丹青,心里头升起了一丝丝不祥的预感。

  要知道当初张丹青之所以会和自己的小妹成婚,完全是自己三兄弟合计的缘故,当初自己三兄弟合计,强行将他捆绑进了魏国公府,霸道的摁着他的头颅,才完成了拜堂的仪式,真要算起来,但凡是个有骨气的年轻人,对此都会难免有所忌惮和怀恨在心,如今身居高位的张丹青,真要对自己记恨的话,倒也实属寻常。

  此时的徐辉祖甚至心里已经开始忍不住的想象起来,该不会这家伙,想借着查案的缘故,妄图将自己扔进大牢,并安插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吧!?

  要知道以张丹青的断案能力和思维缜密,要在证据和证据链上做手脚,那简直不要太过容易,只怕全天下的仵作和捕快都会被他蒙骗过去,从而硬生生的构成一个铁证如山的大案!真要如此的话,即便自己再怎么一身正气,自信为人正直,只怕也会有苦说不出。

  望着眼前这个妹夫张丹青满脸义正言辞的样子,向来严肃的徐辉祖心里,或多或少闪过了一丝丝慌乱之色,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畏惧一个人,尤其这件事情是在张丹青的绝对专业方面上。这种事情,这种断案的专业,他压根无法与张丹青直接当面抗衡!若是这个妹夫铁了心要搞自己的话,自己也只有引颈待戮的份!

  可谁知张丹青却一脸震惊的捧着那一把盯着苍蝇的绣春刀,缓缓的通过太监递到了建文皇帝朱允文的面前,一脸自信的笑着说道:

  “启奏陛下,这把绣春刀因为近期杀过人,上面沾有血迹,再加上最近天气炎热,所以,刀刃上面依旧残留着些许血迹的味道,经过高温的辐射,这味道常人闻起来虽说有些偏淡,但对苍蝇来说,这味儿依旧浓烈,所以才会在太阳光的暴晒下,招到苍蝇的叮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把刀便是凶器!”

  从案板上慢慢的拿起这把玲珑小巧的绣春刀,朱允文不由得眉头紧锁。绣春刀虽说样式和普通腰刀有些相似,但其实总体来说比腰刀小巧的也多,而且总体尺寸也要短小的多,看起来更为玲珑小巧,方便携带,由于样式的迷你,这种刀也注定了只是象征荣誉和赏赐之用,在实战性和实用性方面上,自然也不值一提!

  悄悄的翻了翻两面刀刃,赫然看到靠近刀柄处的刀刃上面刻着几个小字:锦衣卫蒋瓛!

  这几个字不由的让朱允文看的神情大怒,一脸阴郁的盯着蒋瓛,神情冰冷的说道:“姓蒋的,先帝驾崩之前,在诸多朝臣的极力劝诫之下,曾经有过想要罢黜锦衣卫的想法,只是天不假年,先帝驾崩匆匆,竟然没来得及处理你们。

  这段时间朕也忙着登基大典,更忙着先帝的丧事操办,没时间没空回来搭理你们,本想着你们近来也颇为识趣,就先忍一忍你们再说,可想不到,你竟然丝毫闲不下心来,甚至还犯下了如此凶杀大案,说!你该当何罪?!”

  面对皇帝的亲自怒斥,蒋瓛吓得连忙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有些哆嗦的哭喊说道:“陛下,陛下饶命啊,臣也是一心为国,这才犯下了如此大罪!真不是想着要故意危害朝廷啊!请陛下明鉴啊!”

  建文皇帝朱允文不由得嘿嘿冷笑,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一般,满脸厌恶的盯着他,神情之中却以厌恶至极,不屑的表情,浮满了他整张年轻稚嫩的脸:“呵呵,说来真是好笑,国家需要你效什么力?竟要你犯下如此重大的杀孽?你就是想逃脱罪责,也总得编个像样的理由吧?你这个荒堂的借口,只怕是大街上的,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面对堂堂一国之君,满朝的重臣,你又如何说得出这种无耻之极的话语?!”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心灰意冷的环视四周,只见诸多大臣都下意识和他慢慢挪开距离,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免得被他无辜的牵连和影响,而如此情形下,他们的脸上也都浮满着嫌弃和不屑的表情,丝毫没了往日的敬重和畏惧。

  如此情形和局势,让蒋瓛不由的一颗心十分冰冷,甚至对这些同僚已经无法抱有任何的期望,苦笑的望了望这些曾经熟悉的同僚,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满脸威严的兵部尚书齐泰脸上,直到看到齐泰后,蒋瓛,本已经十分绝望的脸渐渐露出了歇斯底里的暴怒表情,像发了疯一般的站了出来,直接朝着齐泰冲了过去,恶狠狠的揪着他的官袍衣领,大声吼道:“姓齐的!你不是说让我嫁祸高阳郡王吗?你不是说如此就可以助陛下除去燕王吗?还说什么要在陛下面前力保,让我们锦衣卫前来查获此案!如此一来便可以让我们锦衣卫恢复往日的荣光和地位!

  可到头来你却是只字不提,把我们锦衣卫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鼓动陛下发起了三司会审,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居心?你要看不惯老子你就直说,何必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于我?我与你齐某人无冤无仇,你何苦如此?!你何苦如此?!”

  蒋瓛突然冲上去,把兵部尚书齐泰的衣领揪住,突如其来的变化,整个书房顿时乱成了一团,兵部尚书齐泰,压根也想不到这个蒋瓛竟然像个市井泼皮一样,居然选择当众对他咆哮和发难,一时间便有些慌了神,连忙想要将他的手扯开,可面对蒋瓛这个武夫,多年的练武和抓捕工作,让它变得力大无穷,一个进士出身的兵部尚书齐泰,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撇开一个武夫蛮而有力的两只大手!自然也显得十分吃力和困难。

  而这一刻,高高在上坐在太师椅上的建文皇帝朱允文脸上,也像是打扮了五色瓶一样,红一阵白一阵的,极为难受,心里更是堵得郁闷,要知道前些日子,兵部尚书齐泰还悄悄的向他保证,说是有妙计让自己顺利成章的削去燕王朱棣的王爵,并且能够让他无话可说,甘心的抛去所有的权位!

  可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馊主意,原来这兵部尚书齐泰,心里头盘算的竟然是这么个馊主意,刹那间不由的让他失望不已!而跪在地上的燕王朱棣和高阳郡王朱高煦,则是满脸愤怒的盯着建文皇帝朱允文。

  这一刻,朱允文就像是个在青楼卖身的歌女一样,像是被人剥光了衣裳一样,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微微低垂,压根不敢与众人对视!

  可书房里的混乱依旧在继续着,在建文皇帝朱允文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赶忙叫来了金吾卫和侍卫们,把这个锦衣卫指挥蒋瓛给拖开!

  免得书房里混乱,得不到有效控制。

  可被脱开的锦衣卫指挥蒋瓛,依旧愤怒的咆哮说道:“陛下,陛下明鉴啊,这个主意都是齐泰出的,我只是执行不力,这其中罪责,万万不可安到我一个人的头上,否则,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够了!”

朱允文刹那间暴跳如雷,愤怒的把眼前的一张桌子直接掀翻,恶狠狠的望着这个不知好歹的蒋瓛!心里是非常的厌恶和失望,要不是估计众多大臣在现场,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张丹青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从自己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眼下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真的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或者说有些情绪失控而歇斯底里,竟然连最基本的眼力劲儿也失去了!

  这种绝密的宫廷秘辛,怎么可以当着受害人燕王朱棣父子的面揭露出来呢?

  可偏偏在巨大的罪责面前,或是害怕皇帝的极度清算,或是害怕杀身灭门,这个愚蠢的蒋瓛,竟然选择了为自己开脱,甚至是想着妄图把兵部尚书齐泰也扯进来,这就成了他的人生最大败笔了,眼下但凡不是个傻子的话,基本上都能够猜出作为皇帝的朱一文心中究竟是有多么的愤怒!

  看了看身边同样愤怒的刑部尚书暴昭,脸上依旧充满了震惊和郁闷。

  张丹青收起想偷笑的样子,冷哼着的朝着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走去,满脸严肃的说道:“若你真的是杀害了那名宫女,妄图嫁祸高阳郡王,我倒也想得通,可你在杀害宫女之前,为何要选择玷污了那名宫女?我让宫中年长的宫女前来验过尸,那名宫女的下体,有着非常多的男子体液,也就是说,这名宫女在临死之前,曾经遭到过非人的侮辱和强暴,你究竟和他有着什么样的恩怨,竟然要如此对待她?”

  听闻此言,像是找到了台阶下一样的兵部尚书齐泰,赶忙冷笑连连的朝着蒋瓛说道:“好哇,好哇!原来是你蒋指挥,日夜在宫中游荡,想来是见色起意,便将那名宫女强行侮辱,必定是你害怕这名宫女将你举报,索性便拿着随身携带的绣春刀,一刀杀死了她,完事之后又把这宫女的尸体放到了高阳郡王的房里,妄图借此来嫁祸高阳郡王!

  陛下,蒋瓛这厮如此受伤丧心病狂,当初先帝在世之时,这家伙更是借着先帝的名义,在全国上下搞出了大肆株连的动静,这些年来也不知冤杀了多少大臣和百姓,更不知让先帝为他背负了多少骂名,如今更是胆大妄为,竟然敢染指宫中的宫女,若是放任不管的话,陛下的颜面何在?朝廷的体统何在!臣斗胆,恳请陛下处死蒋瓛,并即刻罢黜锦衣卫,解散所有校尉,捣毁所有的刑具和诏狱!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一时间,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赞同,那些个获赐绣春刀的功臣,更是直接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副皇帝你不答应,我们就跪着不起来的样子。

  面对群臣力谏的局面,昔日风光无限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已经深刻的明白,眼下自己已经是破鼓万人锤墙倒众人推!就差皇帝最后的一个点头了,绝望之际,不由的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满脸的发白而又深深的无奈!这一刻他心情无比的平静,仿佛就像是早已料到自己会有今日,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这件宫女的案子,只不过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论他如何辩解和拉扯其他大臣下水,恐怕高高在上的建文皇帝朱允文都不会选择相信,甚至还要尽力的为其他人遮瞒,生怕这事情会拔出萝卜,带出更多的泥,并影响了朝廷的光辉形象!

  果不其然,看到诸多大臣的怒骂痛斥,早已失去了耐心的建文皇帝朱允文霍得站起了身子,怒气冲冲的看着满脸镇定的张丹青,大声的吼道:“张爱卿!你乃都察院之首,负责监督天下百官,你来说说这个蒋瓛该当何罪?!”

  做了做揖的张丹青,依旧面无表情,还是那般的镇定说道:

  “回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冒用先帝名义,滥开杀戒,株连无辜!私设刑具,荼毒大臣,令天下骇然!

  如今更是秽乱宫廷,又造杀孽!其人论罪当诛!所属锦衣卫衙门,也应立即罢黜,诏狱刑具,一并捣毁!如此,便可安天下!”

  听了张丹青的最终结论,朱允文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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