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言霜:“看出来了吗?”
言霜也还在发愣,因为他跟那些观众都一样,以为黎玄山至少会和那男人打几个来回,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听到身旁女子的话,他下意识的回到:“看出来什么?”
赵溪月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很无奈:“回神了。别去看黎玄山,看那个被打的人。观察他走路的动作,以及脸上的神色,能看出来他是哪里受了伤吗?”
师父不能白当,为了让自己的徒弟早日独当一面,赵溪月不会放弃任何教学的机会!言霜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也正色起来,盯着看了会儿后,沉声道:“似乎是伤到肾了,并且左小腿处有两处骨折,锁骨也断了一根。”
分析完后,言霜不由得有些瞠目:这一脚的力气究竟有多大,才能踹成这样啊?这就是云国战神的实力吗。赵溪月勾了勾唇,“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他的第三跟手指也骨折了,并且他的左小腿不仅骨折了,而且还严重扭伤,往后至少要休养半个月。”
言霜点点头,回忆起男人刚刚走路的姿态,暗叹自己观察还是不细致。想要获得四味果的话,必须要守擂七次才能成功,中场只有一次休息机会,可以说是车轮战,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可黎玄山偏偏做到了。当他以利落的姿态解决第四个对手时,台下的人依然疯狂,不停呼喊着他的名字——恶鬼!因为他脸上带着一个恶鬼面具。赵溪月则带着言霜围观每一场比赛,然后观察那些人的姿态,受力点,从而进行治疗分析。基本都是言霜在说,如果全对了,赵溪月会赞赏的点点头,若是没说全,她也会帮忙查漏补缺。言霜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感觉眼前的迷雾似乎被人拨开,原本困扰他的一些事情顿时变得清晰起来,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这时,黎玄山已经击退了第六个对手,只要再打倒最后一个,他们就能成功获得四味果了。站在观众席最角落的赵溪月,却听到头顶传来了什么动静。她抬眸看了眼,发现旁边有个高台,几个男人眉头紧皱,面色不善的盯着黎玄山。其中一人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历?恐怕要守擂成功啊大哥,怎么办,下场真的让我上?”
从男人的语气中,他听到了一丝恐惧。毕竟黎玄山的表现太过出众,似乎有些厌烦这样的车轮战,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而那些被他打败的人,则一个比一个凄惨,如今就横躺在后台,齐刷刷的一排,看的雷老五胆战心惊。雷老大自然也舍不得自己五弟挨揍,他看了眼擂台上的男人,冷冷哼了声。“下一场你不用过去。我们让他来……呵,我就不信了,有人能从我手中拿走四味果!”
他这个擂台已经举办了好多年,来参赛的人都是冲着价值连城的四味果来的,雷老大也只有那么一袋。更何况,如果四味果被拿走了,他以后还拿什么做噱头吸引人?没了这些观众,他又要靠什么赚钱?雷老大的眼神渐渐狠了下来。赵溪月默默听着,等到几人离开后,她让言霜站在原地不要走动,自己则沿着旁边的楼梯走上去,悄悄溜进了后台。看到躺在地上惨叫的六个壮汉后,赵溪月不由咋舌:再来一个就凑够了七个,组团当葫芦娃去吧。黎玄山的出现打得他们猝不及防,因此后台这里乱成一锅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赵溪月,也给了她一些方便。她悄悄跟着之前说话雷家兄弟往前走,就看到他们进入一个密闭的房间,似乎是想商量着什么。她略一思索,绕到房间后面,壮着胆子开始偷听。“让我去?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这个数。”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了出来,语调有些奇怪,不像是云国人。“当然可以!来,这是你的药,比之前更猛烈一些,没问题吧?”
男人沉默片刻,“没问题。里面没有放葫珂吧?”
雷老大笑了:“放心!知道那东西你碰一下度不行,肯定不会有的!”
赵溪月目瞪口呆。这也太无耻了点!为了打败黎玄山,他们请外援就算了,还给人家吃药,不纯纯作弊吗?黎玄山就算再厉害,但也没有休息的跟人连续对战六次,体力估计早就被耗得差不多了,再碰上这么个嗑药的……胜率堪忧啊。赵溪月趁着他们没走出来,悄悄离开,心里却在不断思索着应对的办法。那人刚刚似乎提起过葫珂?碰一下都不行,也就是说,这人对葫珂过敏!真是天助我也,好在留了个心眼过来偷听,否则黎玄山恐怕要吃大亏了。赵溪月寻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实验室,在里面一同翻找,终于找到了晾晒过的葫珂,心中微微一动,利用机器将其磨成粉末,又添加了一些胶状物,乍一看,就像是什么护手霜似的。她匆匆装了起来,打眼一看,第七场对决竟然已经快要开始了。言霜已经等了她很久,生怕她再出什么事情,看到她快步走来,刚要说话,赵溪月却直接越过他,快步朝着黎玄山走去。“喂,喂!”
赵溪月不好喊他名字,就只能伸出手用力的拽了拽他的衣袖。黎玄山缓缓转眸,阴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像仍旧没有从战斗状态中回神,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萧杀的气息。赵溪月将自己刚刚偷听到的话跟他讲了,然后又把药瓶塞在他手里,嘱咐道:“一定要在手上涂抹个遍啊!”
望着手中的小瓷瓶,黎玄山微微眯了眯眼,心知自己被小看了。可她递东西过来时的眼神那么殷切,好像真的在担心一般,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拒绝。最后,黎玄山只能在她认真的视线中,将葫珂膏涂抹在手上,并且展开来给她看了眼,证明的确涂抹均匀了。呼……这下应该没事了。赵溪月松了口气,前脚刚退回言霜身边,就发现他正一脸正色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