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鬼校不远处的一处住宅楼,九层。 “叮咚。”随着门铃声响起,某个屋子的大门打开。 门内,没有人出来迎接,里面一片未知的黑暗,只有其他地方传来一点微弱光芒。 李宣望了一眼外面高悬的月亮,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人的眼睛里有瞳孔,会随着光线的强弱进行大小的适量收缩,在白天或强光下,由于光线引起眼睛的刺激,因此瞳孔会缩小,限制光线的进入,对眼睛进行保护。 在黑暗的环境下,正好相反。 一般人都是如此情况,李宣更不用提,进入黑暗环境,眼睛立刻适应。 这时,他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岑文! 现在的岑文和上一次见到,判若两人,一是因为对方的消瘦,原本富态的脸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头发花白,整个人非常苍老,根本不像人到中年,而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还有一个,就是对方脸侧的鬼眼。 李宣用面罩还能遮挡,岑文如果要避人耳目,只能戴头套,因为他脸上的鬼眼已经快要覆盖整张脸,阴气翻腾,弥漫整个身体! 黑暗中,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对方的脸就是一个鬼眼。 见到李宣到来,岑文露出一个笑容,伸手说道:“李先生,好久不见!”
李宣认真地看着对方,同样伸手,说道:“岑台长,久违了!”
时隔良久,两只手再次重重握在一起。 一接触,对方的手如冰块一样,让人寒冷彻骨,但李宣并未礼节性地一触即走。 原本,心中有许多疑问想问,看到对方此刻情况,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气。 “岑台长情况很不好!”
对于李宣的话,岑文只是微微一笑。 普通人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矣,可能会非常恐惧,个别极端的恐怕会报复社会,但他表现的很平静。 “李先生,人早晚一死,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要死得其所。”
说着,岑文将大门关上后,在前面走着,将李宣带进书房,之后一把拉开书房窗帘。 这是一块落地玻璃窗,外面风景不错,没有什么高楼之类的建筑阻挡,更重要的是,直接面对鬼校,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你看鬼校天台上的烧烤架,到现在还在,那是我儿子留下的。”
岑文指了指鬼校方向,说道。 李宣看了一眼天台上的烧烤工具,暗自摇头,儿子的死似乎成了岑文的心结,一心想要解开其中的奥秘。 “要不是因为怪谈协会,我儿子就不会死!”
突然,岑文面露狰狞,全身阴气翻滚不已,言语之中,尽是对怪谈协会的憎恶和怨毒。 李宣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岑台长,鬼校跟怪谈协会有关?”
“准确地说,是跟怪谈协会现任会长张成先有关。”
说完,岑文走到书桌前,拿过一份文件和一个望远镜,文件则递给李宣,说道:“我一直在调查鬼校的事,当年鬼校发生事情之后,本有几名幸存者,后来接连发生意外死亡。”
“我花高价从国外得到一份幸存者的资料,就是你手中的文件。”
闻言,李宣立刻打开,看了起来,没一会儿,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这份资料一个名叫张帆的人的自述。 陈述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并不像普通人说的话,反倒像一个精神病人。 大概的意思,他原本是学校的保安,出事前一晚,正好轮到他值夜班,晚上巡逻时路过校长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男女之间的议论声,处于某种好奇,他趴门边听了一会儿。 这一听顿时汗流浃背,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至于什么秘密,资料中未曾细说,只是提到男的叫赵成先,想要借什么一用的字眼。 等鬼校事件发生后,他直接离开自小长大的港城,跑到国外讨生活。 “岑台长的意思,张帆跑到国外,还是没能逃过。”
看完这份资料,李宣好奇地问道。 岑文确认地点点头,说道:“我去过马国,他的家人跟我说,自从出国以后,张帆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后来被诊断为精神病患者,患有迫害妄想症。”
“之后,他在医院跳楼自杀,这份资料就是从他的主治医生那里获得。”
李宣眼前一亮,问道:“迫害妄想症的人,行为上会有所体现,有调查过对方平时在医院时的资料吗?”
“那家医院毁于一场火灾,知情人大多死亡。”
这个情况,如果分开来看,无疑就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岑文去深挖,没人会深究。 至于当地的警察局,李宣可以想象,一定是草草了案。 至于跨国查案,费时费力不说,万一搞出一个案中案,到时候谁来背锅,肯定是查案的人! 这时,岑文见其看完资料,看了一下时间,又递过望远镜说道:“时间差不多,鬼校顶层最右边有个办公室,你仔细看里面。”
李宣接过之后,看了一会儿,这次确定对方所说的位置。 不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突然想到什么,李宣立即开了地眼,再次往里面一瞧。 这一次,办公室的情况大有不同。 此时,环境如之前一般,并无变化,但多了一男一女。 男人年过六十,头发花白,一身西服着装,打扮的一丝不苟,女的则是一个“熟人”,之前在鬼校遇到过的校长! 这人可以轻易进入鬼校?还与女校长有来往? 正当李宣倒吸一口凉气,岑文一把拉起窗帘,说道:“不能长时间观察,对方会发觉。”
“岑台长,这人就是怪谈协会会长赵成先?”
李宣想到一种可能,脱口而出。 岑文点头,说道:“港城叫赵先成的人很多,我花了很长时间调查,才了解到他的行踪,并潜入怪谈协会。”
随后,他再次从书桌上取下一份文件,一边递过,一边解释:“赵成先每个月都会来鬼校一次,跟办公室的女鬼交流,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
说到这,他顿了顿,改口换了一种说法,带着一丝讥讽说道:“或许,用火拼之后狼狈逃离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