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BB机掉落在地。
琛仔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经历世间最惨痛的失恋一般。 “到底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阿乐狐疑地看了对方,捡起地上的BB机,想看看上面显示的内容,可惜一个字没有显示。 “摔坏了?”
他拍了拍BB机,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转头看向琛仔,拍拍对方的肩膀。 “阿琛,有事不要藏着,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
这话说的阿秀不断点头,说道:“琛哥,有什么事就说,你不要吓我!”
“柴少他们出海散心,撞鬼了!”
琛仔反应过来,咽了一口唾沫,胆战心惊道。 撞鬼? 阿乐和阿秀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经过一打岔,琛仔仿佛醒悟过来,连忙道:“宣哥,柴少他们有危险,我们要赶紧报警!”
李宣停下手中的筷子,反问道:“你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
琛仔表情一滞,想了一会儿,一脸颓然地坐下,心情十分沮丧,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真让人憋闷! 阿乐坐在他身边,小心地问道:“阿琛,你是不是夜班上多了,出现幻觉?”
对于阿乐来说,什么鬼啊怪的,实在是无稽之谈,听听笑笑就好,要是有的话,自己开排挡这么多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从未歇业过,怎么一个没遇到。 阿秀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根本不相信什么鬼之类。 “对啊,琛哥,是不是最近电台压力太大,要不,你休息几天?”
两人一副关切的样子,可始终没抓到重点,这让琛仔再次认识到鬼怪的不同凡响,只要没亲身经历,一般人就算身在险境,也不自知。 意识到这一点,琛仔强打精神,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长发刚死不久,这两天精神压力太大,缓一缓就好。”
阿乐拍了他的肩,说道:“这样就对了,身体才是本钱,照顾好它就等于照顾好自己!”
“琛哥,我去给你炖珍珠粉,定惊的。”
听到这里,阿秀忽然有了主意,说了一声之后,往店内走去。 “我最近也很累,给我搞一碗!”
阿乐往背影喊了一声,胳膊肘顶了顶琛仔,挤眉弄眼道,“你看,我老妹对你多好,考虑一下。”
说完,他看到有顾客进门,连忙走近招呼。 两人一走,琛仔立刻面对面坐下,急忙问道:“宣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柴少他们?”
李宣吃着叉烧饭,说道:“刚刚BB机上说了什么?”
琛仔回想之后,将刚才显示的内容说了一遍:“阿琛,快救我们,快来救我们啊!船上死人了,柴少、华哥都死了,我们在海上撞鬼了,快来救我们!”
“你觉得,是真的吗?”
李宣的话让琛仔一愣,收到寻呼之后,他压根没有多想,心里有的只是柴少出海散心遇到鬼,很危险。 现在,听对方一说,这寻呼好像有点不对。 琛仔小心翼翼地问道:“宣哥,有什么不对?”
“你仔细看一看寻呼求助的内容,发这样的消息,对方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引你上钩的诱饵。”
李宣顿了顿筷子,说出令人惊悚的话。 自从收到寻呼,琛仔就心乱如麻,哪里还会思考那么多,有了李宣点醒关键处,他马上醒悟过来,开始疑神疑鬼。 “许婆!一定是许婆搞得鬼!”
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琛仔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说道,“我不能坐以待毙,宣哥,我知道您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定她!”
柴少他们早上就出海,现在已经是晚上,加上BB机传来的消息,出海的几人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他必须提早准备。 “我说过,想要一劳永逸,就得冒险。”
李宣边说边观察琛仔,从对方的身上,能看到一股随时会爆发的狠色。 人只有到了绝境时,才会有绝地反击的勇气! 在李宣看来,琛仔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剧情中的运气差了些,被人算计,到死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事。 “人有弱点,鬼一定有弱点!”
在生死危机刺激下,琛仔的脑袋快速运转,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当然有,不过,许婆可不是一般的鬼,不好对付。”
这话再次让琛仔背上一沉,好像有座大山凭空飞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宣仿佛没看到对方心里压力巨大,再次抛出一个噩耗,说道:“攘外必先安内,许婆如果真盯上,一定会来找你,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其他问题,比如电台可能存在的鬼。”
什么? 电台也有鬼! 琛仔欲哭无泪,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倒霉,鬼怪一个接着一个。 世界上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盯上自己! 想到这,他心中不免有了几分怨气,都是长发,做什么不好,非要教唆听众自杀,自己死了,还要把他给搭进去。 “宣哥,我想辞职。”
犹豫半天,直到李宣吃完叉烧饭,琛仔有些迟疑地说道。 横竖都有鬼怪作祟,干脆来个釜底抽薪,一走了之,这样的话,它们总找不到自己。 李宣放下筷子,说道:“晚了,你阴气缠身,对方很快就能找到。”
这话不是唬对方,早在白天见到琛仔,李宣就看到对方眉心隐隐发黑,以地眼观察,能看到一缕缕阴气纠缠。 要不是白天日光充足,驱散一些阴气,对方双肩阳火灯难保。 琛仔下意识地看了看全身,没有任何发现,略带狐疑地说道:“宣哥,你不要吓我。”
“琛仔,信与不信,决定权在你。”
李宣显得很平静,幸福有命,生死在天,自己已经指点,要是对方像柴少他们一样,执迷不悟,神仙难救。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 一味地强求,未必是好事。 此类事,李宣见得太多,心中早有一杆秤,既是度量别人,也在度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