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淮烨禀报道,爆炸的动静这么大,想必爆炸的地点离皇宫不远。
“瑞王,此事交给你去调查,淮烨,你全力协助。”敢在皇宫附近闹出这么大动静,是当他这个皇帝是死的吗?!一想到川王的放纵,朝臣们的不忠,还有近在咫尺的爆炸声,玄铮气的脸色铁青。 “是,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几人出了皇宫,李有才带着圣旨和宫里的人去了云府,玄冥则是和瑞王缓步往宫门口走。 “四侄儿,本王听说过了年之后,很多烟花爆竹售卖点都有很多积压的存货,尤其是长安街一带,四侄儿雄才大略,京城百姓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
玄冥说的语重心长,对瑞王委以重任。 瑞王眼前一亮,玄冥这是在提点他,给他线索,原本九皇叔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这是要转而支持自己上位了吗? 他恭敬地冲着玄冥弯腰行礼:“多谢九皇叔提点,本王……呃,侄儿定不辜负父皇和九皇叔的期望。”
玄冥点点头,拍拍瑞王的肩膀便走了。 …… 李有才带着圣旨到了云府,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立刻带着云府的一家老小前去迎接,众人都跪在了地上。 大家心里都犯着嘀咕,侯府的权势已经达到鼎盛了,封官不太可能,那就是赐婚了。难道是最近正得盛宠的云靖柏?宫里的消息还真是严,竟是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在众人的猜测中,李有才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侯府云庭信之女云苡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端庄稳重,朕躬闻之甚悦。”
“今皇九弟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云苡歌待字闺中,与皇九弟堪称天造地设,为成嫁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九弟为正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李有才拖长了尾音将圣旨念完。 云家的人听了脸色各异,云老夫人和云老爷没说什么,但是看了看宋氏和云庭信,云苡歌是他们的女儿,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可如今陛下做主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云庭信听着圣旨里对云苡歌的夸赞,十分受用,不愧是他的女儿,能得到陛下如此赏识,可是赐婚的对象是冥王,这让他的心里不大舒服 “云四小姐,接旨吧。”
李有才语气柔和,将圣旨递到云苡歌的面前。
“谢陛下隆恩。”云苡歌磕头,接过圣旨,这圣旨感觉沉甸甸的,一道圣旨,注定改变她的命运,将她的后半生和玄冥的后半生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送走了李公公后,云老夫人把云苡歌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另一旁坐着宋氏和云庭信。 “陛下赐婚,你们先前可知道?”云老夫人问道。
云庭信和宋氏摇摇头,云苡歌也摇了摇头。 “冥王的身子不大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云老夫人捂着胸口,觉得胸口发闷。
一时间,场间的气氛冷寂了下来,平日里云府除了和顺仁太妃有过来往之外,和冥王无甚来往,怎么就看上她家的女儿了呢? “歌儿,你若是不愿意,祖母就是赔上这张老脸,也愿意为你进宫去说道说道。”云老夫人叹了口气,打小儿她就被捧在手心里,是她最疼爱的一个孙女。 见祖母为难的样子,还有家中长辈愁眉苦脸的样子,云苡歌揉着手里的帕子,柔声说道:“祖母,孙女愿意。”
说完后红了脸,玄冥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想要保密,她自是不好挑明:“祖父祖母放心,冥王是个正人君子,人也是极好的。”
云老夫人和云老爷子对视了一眼:“你想好了就行。”
另一边,玄冥和瑞王分别后,他立刻坐上马车往云府走。 圣旨下来后,长辈们定是有诸多疑惑,他作为晚辈理应登门解释一番,表达自己的诚心。 “王爷,咱们就空着手去吗?”
湛岳犹豫地提醒,算无遗策的王爷怎么到了自己的事情上这般冲动?
玄冥思考片刻,吩咐马车掉头回宫里,他太着急了,急着要去见云苡歌的长辈,竟是忘了要和母妃商议一下此事,婚姻大事,流程繁复,人情难测,需从长计议。 …… 下午,云庭信和宋氏正在屋内商议云苡歌的婚事,宋氏欲言又止,云庭信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冥王身子不好,你是不是想把这门婚事推了?”见宋氏点头,云庭信面露难色:“我又何尝不想,冥王跟着先皇南征北战,守护北楚一方安宁,是个极好的人,可歌儿若是嫁过去了,万一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可是歌儿愿意嫁过去,而且,又是陛下赐婚。如若云府拒绝,轻则贬职,重则抄家。”
宋氏的声音闷闷的。
“冥王这样的少年英雄,哪个深闺小姑娘不喜欢?歌儿年纪尚小,在家里又被保护的很好,哪里知道这世道的艰险,若日后冥王真有不测,她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冥王府,这日子可怎么过?”“大爷,大夫人,月家的马车到府门口了,月大学士来了。”
下人来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云庭信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但也吩咐了下人赶紧请人进来,见到那苍老的面容,他才猛然想起此人是月文正月老爷子,曾经是殿阁大学士,虽然如今已经远离朝堂,但世人还会尊称一声月大学士。 月文正是北楚文坛大家,学富五车,著书立说,对北楚文人影响极大,能和他见上一面,那都是极大的荣耀。 他的孙子月毓,如今正在宫里担任八公主玄文朵的少傅。 “月大学士,不知大学士要来,晚辈该提前三日焚香净手的。”说着,云庭信恭敬地给对面的老者行了一礼,将居家的常服换下,整理好仪容仪表又吩咐人熏上檀香,这才在月文正的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