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娘不好,非要嫁到万府来当什么续弦,才让你吃了这么多哭啊!”
小林氏一边拍大腿,一边抹着眼泪鼻涕。
万麟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章姨说道:“好好好,都听大夫的,一会儿就让账房把银子送到医馆,再派一队人马供您差遣。”章姨留下一瓶药后便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万瑶如今满脸满身的红疹子,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疤,更重要的是,她的头发都没了,一个秃子在头发长出来之前只能在家里憋着了。 东家这一招,真是妙啊! 章姨到了万寿堂,看到云苡歌正在里面坐着,万家已经把银子送到了医馆。 “东家,你放心,事情我都按照你吩咐的去办了。这次的事情可真是大快人心!”
云苡歌扶着章姨坐下,将一大碗梨汤推到了她的面前,章姨感激地冲着她笑了笑,这忙活了一阵儿还真是口渴。 云苡歌看着医馆的学徒们正在轻点银两,心下也高兴。此次不仅让万瑶吃了苦头,短时间内不会再出府找她的麻烦,而且还从万府搜刮了五十万两,她心里十分畅快。 “章姨,咱们医馆每个月月初、月末、月底的义诊,你看着若是有人付不出来药钱,就咱们医馆出一部分,从那五十万两里面出。这五十万两,也够用好长一阵子了。”
医馆义诊不收诊金,但是药材的钱还是要收的。章姨闻言眼睛一亮,她看了太多老人家明知道自己病了,但是没钱买药的可怜情形。 “东家,我先替他们谢谢你了!”
章姨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仅医术好,心肠也好。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云苡歌将她需要的药材名字写给了章姨,让章姨动用万麟给她的那一队人马去寻找药材,等找齐了这些药材,再炼成药丸,玄冥身上的火寒之毒就可以彻底清除干净了。 “这几味药材劳烦章姨去采买、寻找,若是集齐了还请章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救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章姨连连点头,她见云苡歌如此严肃认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定会当作第一要事来处理。 离开万寿堂,云苡歌便回了宫里,到了懿德殿,玄冥正在泡药浴,门口的湛岳见是她便没有阻拦。 玄冥泡在浴桶里面,没有穿上衣,见她进来诧异地握住了双手。二人相处了许久,可在一个女子面前光着上半身,有些不自在。 云苡歌走到他身旁,弯腰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玄冥要转头别过脸去,云苡歌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别动,我再看你的伤疤。”
云苡歌轻轻摸了摸玄冥脸上的疤痕,相比于最开始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如今这疤痕已经变短变淡的很多,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她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的心猛地一紧,眸子更深了些。他索性闭上了眼睛,温着她身上带着些药香的味道,心绪渐渐平和。 “王爷,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云苡歌在他的脸上涂了药膏之后,握住他的手,按了按他手上的穴位。
今天的事情?是说酒楼的事情? 玄冥意外地看着她,梁宪真是个大嘴巴,不对,梁宪不像是会多言语的人,想必是她妹妹说的:“别放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他的手依旧被云苡歌握着,酥酥麻麻的,心里也酥酥麻麻的。 “明天,我要回府住几天,就不能来看你了,你要坚持药浴哦!”
玄冥脸色微变,想问她为何不来看自己了,因为何事要回府,是家里人出事了吗?可湛岳一直盯着京城各个豪门贵族的门庭,没见到什么异常。 还是说,她不愿意在宫里呆着了,感到无聊、厌倦了? 玄冥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的腿还没好利索,他虽然相信云苡歌的医术,但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还能活多久,不能越界。 云苡歌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我祖母和祖父要从寿春回来了,许久没见的好姐妹也要从寿春过来,我回去和她们一起住几天,等静娴她们回去了,我就进宫来看你。”
玄冥点点头,没有言语。 “好了,你好好泡着吧,我去交代交代湛岳,告诉他这几天要怎么用药。”
云苡歌松开了玄冥的手,布料玄冥却反手拽住了她。
她诧异地看着他,难得从他眼中看到了慌乱,她折回到他身边,笑嘻嘻地歪着头看他:“怎么,舍不得我?”“若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就像上次一样。”
云苡歌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终于主动了一次,这让她很是意外。
上次的信没有一个字,她却是都看懂了。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玄冥松开了她的手,别扭地转过头去。一想到有好几天见不到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好了,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这个香囊送给你,时常拿起来闻一闻,可以疏通你的经脉,帮助你恢复。”云苡歌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翠绿色的香囊,放在了他的手里。
香囊上面绣着和羊脂玉玉佩一样的图案,他上次送给她一个羊脂玉的玉佩,她这就算是回礼了。 “好。”…… 次日,云苡歌带着丫鬟们回到云府。 何氏还在府上住着,听说宋启派人来请了好几次,何氏都没有回去。并不是何氏因为红娘的事情还没有消气,想要拿乔摆架子要宋老夫人亲自来请才回去,而是因为何氏病了。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的树叶由绿变黄,再到现在丫鬟们每天清晨起来都要清扫一地的落叶,一树的叶子所剩无几,何氏的身子本来就弱,季节更替,心思沉重,郁结于胸,她便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院子里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儿,还没进门,云苡歌就听到了何氏接连不断地咳嗽声。 “母亲,舅妈怎么样了?”
见宋氏端着药汤过来,云苡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