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等各家商会在双屿岛营造扩建,并在宁波等地发了扩招的消息,等消息一散开,有许多别家别地的商会人氏就陆续转投双屿岛。
闲来无事之时,王直给金步摇描述他在海上和沿岸的见闻和奇事,尤其是以欧洲纪行为最。金步摇吵着道:“金呈哥哥,我也要去葡萄牙或者西班牙。你有空的话,一定要带我去呀!”王直道:“你们金家商会难道没有到直布罗陀海峡的船吗?”
金步摇回道:“有是有的,但是他们那些人,可都呆头呆脑的,木板一样,没啥意思。我听你讲的故事,可真有趣。还有绫这样的人在帮你,我也想协助你。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吗?”
王直道:“想也是想啊,不过我总不能总是这样假公济私吧。你要去的话,也只能作为水手或者别的职位的一员。那就不能继续摆设你那大小姐的花架子了。”
金步摇赶紧趁热打铁道:“行啊,知道啦。再说,我也不是大小姐。我是二小姐,我还有个姐姐呐。嘻嘻!”
金步摇(金钗)提到的姐姐是说的她那医者仁心的亲姐姐金针(字灵枢)。话说回来,这金针也一直行医、游历在外,王直也有几个年头没见过她了。
王直道:“碰到你姐姐回来的时候,劳烦给她也问个好吧。”金步摇道:“知道知道。”
待金步摇离去回金家休憩。王直去找火者亚三商议。 王直道:“佐治先生。马上就是我来宋氏的第3个年头了。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火者亚三道:“我知道你们农历的春天马上就要到了。就好好休养吧!~等过了春节再说。”
王直道:“金钗,也就是金步摇,金家的二小姐,要我带她去旅行。”
火者亚三道:“这等事情,你就自己决定就好。不要什么事情都要向我禀告。”
王直道:“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事关宋氏和金家的外交关系,如若处理不好,金龙老板也会头大的。你不知道。金步摇脾气也不太稳定。我不知道带她到船上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效果。况且我们行船,年轻女性也是很少携同的。原因您应该是知道的……” 的确,由于女性的各项身体原因,宋氏的船舰是甚少携带年轻女眷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生得像海贼绫一样健康强壮,或者又如红花,擅长一些技术。如果海上遭了风寒或者别的灾难,那可是八仙过海也难以搭救。王直前番遭遇过一次暴风雨,还死了琉球使者郑绳大人等以及一干小弟。王直对于这个方面的事情,还是比较胆怯的。 要是金步摇再出什么纰漏,他也无法给龙头金子老交差的。 转眼过了个把月,农历新年就这样到来了(公元1527年1月)。在商会,火者亚三和王直、毛相忙于给兄弟姐妹们派发红包礼金。特别是宋五(也就是宋素卿之子宋五右卫门)、利奥·佐治、毛海波他们还收到了一些来自各方的压岁钱。孩子们可开心了,大人们也跟着开心。 伴随着一些重要建筑,譬如福建会馆(在金家商会边)、徽州会馆(在许家商会边)、江浙会馆(在岛中心)三个公用新会馆的落成,大家一起在那些位置的门庭空旷处,点燃鞭炮贺岁。 各商会还从岛上的龙王庙请来了龙灯,让大家在商会前舞蹈龙灯作兴。一时间鱼龙曼衍,烟火缭绕,彩云纷飞。这双屿岛的热闹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宁波城本城内。 双屿岛舶主——金家商会的掌舵,也就是金子老,在江浙会馆为大家发贺词,并宣布一个消息。 金龙道:“我们双屿岛如今兴业有成。更多的项目都在扩建中。我们的双屿岛的规矩,也要每两年至三年,更新一更新。”
财政官金钢接过话茬道:“这几年生意不错,城镇收成也很稳定。金老板提议今年以后,超过十万两白银的大宗买卖,税金都减至一成,和部分国际城市的策略接轨。这是我们更新的第一条,大家务必记牢:第一条:超过十万两的大宗卸货,岛上税金只抽取一成。也就是‘什一税’策略。”
金钢又道:“现在我们的人马越来越多,算是壮大了。但是海上的敌视势力也会变多。我们要求各家商会积极参与岛上、海岸、近海布防工作。这是第二:各商会务必积极参与海防。”
金钢道:“第三条:岛上的建筑建设,各家商会自行治理。务必注重环保。古有禹禁,今有双屿禁,不能干的事情,尤其是恶意破坏环境的事情,大家千万不要去干。我们的岛,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大家要节省使用,尤其是林地和湖泊,不要胡乱开拓。这是第三条:建设要环保。”
金钢道:“第四条:岛外人氏,不分贵贱,民族,国籍。如有需求,务必接纳和帮助。但请各家商会协调解决。所有人口,务必登录在双屿岛籍册上,以备查阅。大家不得私藏人口,更不能私自买卖奴隶。这是第四条:人口要入籍。”
金钢继续道:“第五条:岛内纠纷,尽量可以在岛上解决。不必赴宁波府,而是来我们的岛内政务所。出了双屿,若在宁波辖内,那是宁波府的事情,我们无法干预。我们只管理好我们双屿岛——也就是六横岛和佛渡岛的事情。”
金钢道:“以上五条。请各商会人员,以及岛上居民,牢牢遵守,这些策略肯定会惠及大家。”
众人听罢,都鼓掌致意,表示愿意遵守和执行。
待众人散开去。宋氏商会的人马回到宋氏商会馆,再来开一场宋氏商号的开年会议。 火者亚三开场白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我们商会的主要任务一:就是‘宁字号’主力去趟欧洲,处理一些宋素卿的一部分遗产问题;任务二:‘宁字号’去趟琉球,觐见尚清公主,她可能会继位为琉球国王,并与尚源道的‘宁字甲’船汇合;任务三:‘波字号’主力继续留守双屿岛,搞好商会建设以及内政、外交、人事、海防、辐辏贸易等各项工作。”这里的“辐辏贸易”是指以波字号船队为主导的在东亚近港的短途经商行为。
火者亚三继续道:“‘宁字号’继续由我和王直、尚王子统率。‘波字号’继续由毛相大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