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大人,可否请您为小女赐名,前身已死,我不想再让自己陷入前世的痛苦,我愿前往看管怨灵。还请大人成全小女。”
她拿的起也放的下。那人微微一愣,若有所思:“难得你有此心,既如此,本官也希望你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叫见月吧!”
“齐见月?”
齐悦默念着。待齐悦走后,大殿内侧的人缓缓而出,看着堂上的人开口道:“我这判官的身份好用?”
那人不语。判官望了一眼门口:“一个凡人能管那些怨灵?”
良久,座椅上的人开口:“拭目以待。”
……“齐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着对面的女子便哭了起来。见月望着眼前的姑娘,名叫冬儿,和她死前年纪一般大,被丈夫活活打死,死时腹中尚有胎儿。可怜她一尸两命,怨气冲天。她来到这里,一直不愿投胎。愤恨世间不公,偷偷去练妖术。怨恨让她懵逼了双眼,好多准备投胎的魂魄硬生生被她摧毁。见月不得不阻止她,才知道她的遭遇,思索片刻:“你如今这般不肯放下执念,除了怨恨,最痛惜的还是你那未出世的孩儿吧!”
那冬儿哭声戛然而止。望着明月,眼里全是痛惜。见月见她猜中:“既如此,为何不让那胎儿重新投胎为人了?”
冬儿像是被激怒般:“我何尝不想渡他,他尚未成型,魂魄不全,无法入轮回,像孤魂野鬼一样飘零在我身边,我日日都想救他,可奈何法力低微。打不过他们,那紫苏叶珍贵,并由天兵把守,我根本就拿不到。”
说完眼里全是黯淡。见月默念紫苏叶?“紫苏叶能救吗?”
冬儿着急:“能,紫苏乃是仙草山一种仙草,具有凝魂聚魄的作用。”
见月头疼,那冬儿看着她满是期待。虽说当时那判官给她渡了些法力,那也只够她自保,可这仙草山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啊!一想这女子经常给她捣乱,她好不容易用计抓到她,不帮她,她再捣乱,她任务完不成了,既如此,心一横,那便试一试吧!……仙草山见月望着满园的灵草眼花缭乱:“就是这?”
冬儿嗯了一声:“这紫苏成活率极低,千年来,也成活不了几株,所以格外珍贵,你瞧,中间那几颗紫色的仙草,就是紫苏。”
见月偷瞄了一眼周围,这最起码得有十个天兵把守吧!印章这差事不好办啊!想了一下:“你法力比我好点,我等会把他们引开,你趁其不备,拿着紫苏就跑,明白了吗?”
那冬儿不忍,终究没说什么。此刻她也顾不上什么了。见月绕到仙山对面,用那低微的法术引来她能控制的怨灵。只见天兵听闻动静连忙赶来。此刻一片仙山,混乱不堪,怨灵与天兵相互交战。见月躲在山后,她调动过来的那些怨灵法力都极其低微,差不多跟凑数一样。眼看着怨灵就要被灭完了,心里默念对不住了各位,后期我一定给你们渡个好归处。看了一眼对面的冬儿,幸好,她已经得手,她可以撤了。刚转身,便被两把长枪架在脖子。紧接着她就被押走。见月着急:“喂!大哥,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就是路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领头的天兵嫌她吵,施法将她嘴封住。唔唔唔……九重天宸宣殿,男子一袭白色锦袍,五官俊美,但是脸上神情冷漠,给他的俊美添了份拒人于千里之外。虽不失美感,却难以捉摸。楚淮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想起那日在判官殿:“是你。”
见月迷茫的望着楚淮,难不成认识?“唔……”楚淮随手一挥。见月只觉得嘴角轻松,长呼一口气:“仙君,你们抓错人了,我真的是路过。”
她在路上听见天兵提起什么神君,掌管九重天兵符,想来就是眼前这位了。楚淮敛起衣角,淡淡的瞥了一眼见月:“你可知偷取紫苏是何罪?”
见月瞄了一眼对方,明明没有他没有露出凶恶的表情来,却让她心虚无比,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紫苏,我没有偷过。”
楚淮见她嘴硬:“既如此,那就按照律法,先拉下去打二十鞭子。直到招供为止。”
见月眼看着自己要被押走急忙道:“仙君,我…我真没有。”
楚淮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看来是真想挨鞭子,再加十鞭。”
见月一急道:“我说我说,是,是……”还不等她说完,只见和一起偷紫苏的女子,被押了上来。见月大惊:“冬儿你……”此刻的冬儿仿佛像失了魂似的,眼里全是泪水,嘴里胡乱的念着:“没了,没有了。”
见月看她疯言疯语着急的问:“你怎么了,孩子投胎了吗?你别哭啊!快告诉我怎么样了。”
楚淮看了见月一眼:“她已经神志不清了,紫苏是可以聚魂魄,可得有一味引子,她如今这样,怕是难保。”
见月皱眉:“那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还不等见月反应,冬儿像疯了似的,扯开众人,胡乱的发疯,忽然抓起她身旁的见月,狠狠的咬住胳膊。啊……见月疼得直皱眉头,此刻她双手还被绑着:“冬儿,你疯了?是我啊!”
血液从胳膊流出,疼得见月直冒冷汗。正当她准备踢她一下的时候。忽然空中一阵白烟,那烟雾聚集在空中悬绕,逐渐形成一个男胎。那胎儿飘在空中,片刻,便飞到冬儿怀里。像是在呢喃什么。冬儿望着眼前这一切,慢慢镇定下来。没过一会,那胎儿轻轻的用那成型的小手摸了摸冬儿的眼睛,像是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泪痕。没过一会儿,便化成一股烟离去。像是得到了解脱,冬儿露出了一丝微笑,也化成烟雾消失在空中。一切发生的太快,让见月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的楚淮目光死死的盯着见月和那胳膊上的血,眉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月转过身来看向楚淮带着疑问的眼神。楚淮收回目光:“她的胎儿去重新投胎了。”
见月疑惑:“你不是说她差一味药引么?”
楚淮转过身去道:“你的血。”
见月大为震惊,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忙用手捂住:“那,那冬儿呢?”
“她魂飞魄散了。”
见月默默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望了望屋外,一时无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啊!希望那胎儿能顺利长大吧!别辜负了他母亲的一片心意。“你走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楚淮转身瞥了她一眼,下了逐客令。见月看了对方一眼,弱弱的问一句:“你不治我偷紫苏的罪了?”
她问这个完全是怕这人秋后找她算账。楚淮微微合上双眸,片刻道:“本君念你今日救人有功,饶你不死,怎么?这么想挨鞭子?”
见月听完灰溜溜的跑了,心里暗道,开什么玩笑,她又不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转身的那一刻,楚淮已经将她那微弱的法力收回。……奈何桥边,孤魂野鬼,行色匆匆。望着这周围的一切。她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一百年了,她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或许像这些人一样,孤魂野鬼罢了。昏暗的光芒让她想到了日落黄昏。比起太阳的刺眼,她更喜欢温暖的黄昏,明亮而不刺眼。啊……见月只觉得手痛不已。诡异的声音响起,接着她后背一阵刺痛。见月连忙转身:“谁?”
无人应答,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戏弄和撕咬。哈哈哈哈,这遍地的怨气,能让你生不如死。几百年来,无人敢接这差事。小娃娃,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见月心中一紧:“谁?出来。”
“你看不见我的,娃娃。”
那女声响起,带着戏弄。忽然一阵白烟将见月团团围住。那白烟在她腰间缠绕着。见月只觉得腰腹剧痛。不得不使她弯下腰来质问,声音都打着冷颤:“你是何人?”
哈哈哈,那诡异的笑声更大了,“娃娃,我可不是人啊!”
“既不是人,那想必是怨气深重,既如此,说来便罢!何故装神弄鬼?还有请不要叫我娃娃,我叫见月。”
心想,开什么玩笑,她死前都二十一了。笑声戛然停止,见月身旁的白烟消散。女声带着诧异道:“你不怕我?”
见月微微直起腰来道:“怕,怎会不怕呢,你刚才差点杀了我。”
自从那日从宸宣殿出来,她才知道自己法力没了,现在她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那该死的楚淮。“呵,有趣”。说着一缕白烟化成人形,只见那女子红衣白发,姣好的面容却满是戾气,让面容变得扭曲不堪。那女子望着见月冷哼道:“我知你是陆大人派来渡化我们这些亡灵的,我观察你许久了,你来了一百多年,不是被这些妖魔鬼怪戏弄,就是被撕咬,原以为你是不愿与它们计较,谁承想原来是肉眼凡胎斗不过她们呀,哈哈哈。”
见月望了一眼眼前这个长辈,默不作声,忍着疼痛走到一旁的树下,微微蹲坐下来。见她不语,女子嘲讽:“怎么,被我戳痛了?”
见月微微闭上双眸:“你说的很对,我斗不过他们。”
女子见她坦然,没了脾气,反倒一笑,顺势靠在她对面那棵树下:“你倒是看的挺开啊!”
见月睁开双眼毫无波澜的看着女子:“那现在能说下你的故事了吗?”
对于上来就打她的人,她无法同情。女子被她的眼神刺痛,妖法迅速将见月拖到眼前,双手掐着见月脖子。见月只觉得呼吸困难,心想,她还不如死了算了,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要灭口。双手拼命的拍打着女子。女子见她呼吸孱弱,冷哼一声,便松开了手。咳咳咳……见月大口大口的呼吸。这女子身上定有妖术。女子看穿了她的心思:“没错,我是偷练妖术了,我要报仇,那些人统统去死。”
说着双眼猩红。见月见她一脸仇恨道:“看来你这仇恨还未报成?”
女子脸上神情哀怨,便陷入回忆:“我叫萧辞,本是凡间的吴国小公主,是父皇手中的掌上明珠,只要是我喜欢的,父皇便无条件奉上。我本以为我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可是啊!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父皇早早的离世,让我伤痛不已,吴国与齐国战事不断,我国连连战败,我被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送去和亲。哥哥许诺我,这是缓兵之计,不久会将我接回。眼看吴国民不聊生,我不得已答应。时间过的真快,那齐国的国君不爱我,当然我也不爱他。我日日盼着哥哥能来接我。三年了,了无音讯。后来我偷偷逃走。逃回了吴国,我以为我就这么顺利的回来了。那日,皇城脚下,哥哥一身黄袍,冷漠的看着我,萧辞,你个叛徒。你还有脸回来。哥哥一声声的质问和冷漠,让我十分不解。紧接着母亲被推到城墙之上,我还来不及反应,齐国的国君已兵临城下。这时,我才恍惚过来,我被算计了,回来的路上我还暗自庆幸自己一路顺利。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后背一阵疼痛。回头便看见齐国国君手中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