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记只是一个农村集体经济办厂而成立的牌子,走出口贸易不容易,要更加小心谨慎,一步都不能踏错。”
陈大柳说的认真,常秘书在一旁轻轻点头,暗道,不用问,这些话肯定是从白顾问那学来的。 “我们村的人被说无所谓,但是白记不一样!所以,吃上一顿鲍鱼和鱼翅,也是想让一些人闭嘴而已。”
陈大柳这话让张秋田眸光闪了闪,这是针对那些说白曦奢靡浪费的话吧?! 这么一想,张秋田似乎也就明白了牛罗村上下怎么一起吃鱼翅鲍鱼了,要知道牛罗村之所以买这些还是因为白曦当初身体不好的。 肖志国皱眉:“这个形象问题,怎么和吃鲍鱼、鱼翅搅合在一起了。”
分明就是两码事啊。 “这证明白记不是土包子啊!”
陈大柳坚持说道。 这个时候,张秋田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鱼翅和鲍鱼,是你们自己要吃的?”
面对张秋田的询问,陈大柳朝他看去,想也不想道:“当然啊,那东西不就是让人吃的吗,怎么,我们乡下庄稼汉就不能吃吗?”
他可不傻,张先生这话摆明了是想问是不是姑奶奶的意思,自己能承认? 要不是外头的人叽叽歪歪的,也不至于会这样,那么好的鲍鱼啊,还有那么精贵的鱼翅,就这么让他们这些啥也不会的人吃了。 大家伙吃了个新鲜,吃了个饱肚却也觉得浪费了。 肖志国见张秋田开口了,心里顿时就有底了,见陈大柳一脸的不服气,他想说什么,眼睛闪了闪:“不是!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着,他偏头看向张秋田,语气半是疑惑,半是询问道:“张先生,您说,这白记是不是高调了一些?”
“怎么高调了!”
陈大柳强调的说:“我们村吃什么喝什么和白记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白记吃的,是我们牛罗村自己吃的。”
白记是牛罗村的厂子没错,可牛罗村干的事情不代表就是白记干的啊。 反正,坏事可以是牛罗村干的,好事必须是白记干的。 要不然,这些人肯定要把麻烦扣姑奶奶头上。 被陈大柳抢话,肖志国当即脸色就黑起来,一个小村子的村长,给你两分薄面,你还飘起来了。 这里在座的,哪一个职位低了,和你坐一起谈说,你态度还这么没分寸。 “你们这行为是(腐)败!”
肖志国话音刚落,常秘书心里登时咯噔一声,而张秋田虽然面无表情,可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陈大柳一听,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气愤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们牛罗村就是一村的村民,我们怎么腐(败)了?我们腐(败)谁了?我们吃点好吃的,就腐(败)了?”
“要这么说,那住海边的天天吃鱼吃虾的,是不是就是大鱼大肉?他们是不是就是腐(败)了?”
“呃,你…” 肖志国刚张嘴,就被陈大柳不客气的打断。 常秘书默默低头,就得让这些人看看陈大柳同志骂人的架势,还真当牛罗村还是个落后的小山村啊。 “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们牛罗村也就吃那么一回,怎么,我们庄稼汉就不能吃鲍鱼和鱼翅吗?”
“是不是我们不配吃?”
陈大柳瞪眼,一脸的气愤:“都说农民兄弟辛苦,要爱护农民兄弟,要帮助农民兄弟过好日子,怎么我们日子好点了,吃上点好的,就是(腐)败行为了?”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都多久了,各地只要敢干肯干的生产队也早就实现了吃喝不愁了,倒是城里这几年条件还是和之前差不多。 可这本来就是新政策的试验,农村管农村,城市管城市,毕竟当初也不发粮食和票券啊。 “不是,谁这么说了,你这同志怎么胡搅蛮缠呢?!”
“谁胡搅蛮缠了?”
陈大柳生气道:“有话就好好说,别拽词。”
“我们虽然是乡下泥腿子,可我们也是讲道理的,做事都是有理有据的。我就问你,哪条法(规)不许我们吃鱼翅鲍鱼了?”
“我们是犯了哪条政(策)了?是不是我们只能受穷,只能吃高粱面和野菜团子?”
被陈大柳这么不客气的连番质问,肖志国的脸色更难看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把他的脸往地下踩吗! “陈大柳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门口是张秋田的警卫守着,常秘书醒过神来一般,快步上前打开门。 “什么…”事? 常秘书后面的话没说完,见到门外的人,愣怔一秒,忙让出位置,且回头对屋里道:“领导,是白顾问。”
白曦就站在门口,她一身白衣蓝色背带裤,乌黑的头发披散着,一脸睡意朦胧的模样,一看就是刚睡醒。 娇俏又漂亮的姑娘站在门口,倒是把屋里的人给惊讶了一下,当然,只是青州市的三人。 白顾问? 这姑娘就是白曦? 她就是牛罗村的姑奶奶? 三人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 陈大柳本来气呼呼的,但一看到白曦,脸上愤慨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他笑眼弯弯的柔和问道:“姑奶奶,您醒了啊?”
“姑奶奶,我来了有两个小时了,不过大家伙说您在休息,我就没去打搅。”
“嗯!”
白曦一边应声,一边视线扫了扫屋里的人,刚睡醒的她似乎还有些乏,捂嘴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条斯理道:“你这屋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张秋田看到白曦,下意识的想要笑,可一想到来的原因,刚笑到一半的笑容立马就收了回去。 “哟,你倒是舍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
白曦轻哼一声,自嘲道:“我倒是想睡啊,可你们这么吵,我怎么睡?我要再不露面,我们小柳岂不是要被你们拆吞入腹了?”
张秋田一听这话就知道,白曦这是不高兴了。 他嘴角一抽,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先不高兴了。 “张先生,上次一别多久了?”
白曦话落又摆摆手:“算了,那不重要。”
(呃……发现我新马甲的小可爱在这里举个手,我取的马甲那么容易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