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调配的染料粉,一斤能染五百匹的布料,而染料粉的成本也不过是两块钱一斤而已。 白曦对染料粉没太重视,毕竟光有染料粉,没有经过她埋在染料池底下的灵石促进吸收的话,布匹想染上颜色还不掉色,至少需要近二十道的工艺。 而没有灵石配合,染料粉还得改良了煮漂上几天才能勉强上色。 不过白曦不重视,不代表牛罗村的人不重视啊。 姑奶奶辛辛苦苦才弄出来的,也是为了大家,他们要是看守不利,那就不用活了。 特别是陈大柳,对村里人那是再三重申,看好姑奶奶的树屋,谁要是敢没有经过通传就去树屋,一律抓起来打断腿。 只是,谁都不知道,让牛罗村服装厂牛气起来的染料粉,就放在牛罗村的祠堂里。 祠堂附近住着十来个年老的族老,他们现在也不可能下地干活,可耳不聋背不驼的,天天就在门口说话聊天晒太阳,抬眼就能看到祠堂,谁想摸进去都不可能。 比起戒备森严,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的库房,谁会想到染料粉会放在供奉牌位和族谱的村祠堂里。 再说了,牛罗村有小黑在呢,谁会不要命的来偷染料粉,那些人也不知道染料粉的重要性啊。 第一天,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的布匹,服装厂就各染出了一百匹。 这还是第一天试生产,等熟悉起来,速度还能再快个十倍八倍的。 牛罗村占了靠近牛罗村白记服装厂的便利,第五天的时候,集市的国际商超店就已经开始上了白记的布匹售卖了。 而这个时候,牛罗村的大卡车才陆陆续续的往各处铺货。 素布采购的价格是一匹二十七块钱,这还是大量采购才有的价钱。 一匹布是三十米,一米是三尺,不过经过服装厂的染制后,卖到六十块钱一匹,比市面上的其他花色布匹都贵上二十块钱,可一上架,还是引起了哄抢。 居民买布,谁也不会买一匹啊,三五尺的买,算下来,价钱也不是不能接受,何况,这么鲜艳好看的布料,做成衣裳那得多好看啊,谁能忍得住。 第一批的布料,白曦发话,给村里人发了,一家分个三匹。 剩下的,下新村要买,只需要给售价的一半就行,下新村的人一听,乐的只蹦跶。 有钱的买上三匹,因为最多一家就给买三匹,没钱的也会买上一匹,拿了蓝色又想要粉色?那也没关系,买回来,再找村里有粉色的乡亲换一换,一米换一米,皆大欢喜。 所以,没几天后,当来集市的人看到牛罗村的人穿的衣裳各式各样后,立马打听。 一听说商超店里有卖,自然是一窝蜂的跑去买。 陈大柳穿着媳妇新赶制出来的衣裳,蓝色裤子,鲜绿色的上衣,在集市里转几圈,看看热闹的人,再美滋滋的往工地去。 工地干活的人兜里可有钱呢,就算自己不舍得买,也会舍得给家里媳妇孩子买,再有些孝心的,也要买上几尺送爹娘。 姑奶奶说了,让大家没事就穿着服装厂的衣料子到处走动,走亲戚啊,去县城里转一转啊,路过乡社的时候停一停啊,让人多看看咱们村服装厂的衣料子。 这叫宣传,能促进消费呢。 当然,做了新衣裳,谁也愿意出门,让人多看看,被人夸着,心里也高兴不是。 这一宣传,本来就对牛罗村服装厂好奇的人,一看顿时就坐不住了,和城里人靠死工资养家糊口不同,农村现在日子过的可不差,做身新衣服那是一点都不成问题的。 正好天气也还热着,那就买点料子做两身衣服。 也有人想着,眼看冬天也不远了,那就干脆买料子做两身冬装呗,也不浪费。 一时间,不止大山公社下面十来个村子,就是附近几个公社的村民都闻风跑来这边买时兴好看的布料起来。 陈大柳这会已经淡定啦,他熟练的让人给财务室加班的人做了吃食,然后自己到财务室等消息。 第一天,服装厂的布匹就赚了五万八千多。 第二天是六万多,第三天又多了几千…… 陈大柳笑的合不拢嘴,和白曦汇报的时候,眼睛都要笑没了。 李簸箕不知道服装厂的布匹赚了多少,可他有眼睛,能看到排队购买的人的火爆程度。 他也明白,国内服装不管是颜色上还是样式上都过于简单,说好听一点是简朴,说难听一些就是技术不行,生产跟不上。 他回来是打算投资面包厂和棉花厂的,但是现在一看,姑奶奶弄的这个什么服装厂,收入是真的很厉害啊。 李簸箕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机器不难弄,染料的话,国内这边没什么好的,可以从加坡新采购啊,再不行,也能从西国那边弄。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村里好不容易才弄了个服装厂,他要是也掺一脚,估计祖坟真要被刨了,还是村里人绑着他去抛的,何况,国内如今的环境,所需的布料其实是有限的。 最后一个,就是技术方面了,村里这个厂的扎染技术似乎是改良过的,他再开一个,哪怕不是在这里,是到别的省,除非放低售价,要不然,竞争不过白记的布匹。 他好歹也是牛罗村的人,还没有开始建设家乡呢,可不能抢家乡的饭碗,要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亏得李簸箕也就这么灵光一闪,他要真打了这个主意,估计不用白曦动手,牛罗村的人就能让他知道什么叫花为什么是红的。 当然,比起牛罗村的人的武力,白曦的解决办法更加简单,也让人查不到任何踪迹,只是她因为这里的田地规则的制衡,一向不用而已。 黄乡长来集市,看到国际商超店大家买布料的火热程度,再看看十个人里有七个穿着新料子做的衣裳,这七个人里,就算不是一身都是新料子做的衣裳,那身上也会有一件是新做的,不是上衣就是裤子。 他不禁愣住,似乎有些明白了白曦的意思,服装厂和纺织厂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