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方主任？”
李长天质疑道。方思想保持着一脸谨慎的表情，道：“校长，这个，我想您应该先看看。”
说着话把手里的大信封递给了李长天。李长天迟疑了几秒，接过那封信，取出了里面的物件，几张照片还有一封信，照片李长天见过，汤文和张雅的“亲密”照，他看了一眼方思想，对方的神情一直没有变化。这个方思想到底要做什么，他把照片拿过来，是想证明这些不是他拍的吗？那这封信又写了些什么？李长天的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些念头，同时打开了手上的信。这是一封匿名检举信，信的内容李长天第一次看到，是检举副市长张勇的滥用职权，说张勇为了消除女儿张雅早恋的影响，暗示二中校长李长天惩戒优秀教师朱文，包庇张雅的事。信的结尾还写到了，张勇还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这里就不写了，他同时给市教委、省教委发了匿名检举信，那里面会详细写清张勇的其他问题。李长天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已经意识到前两次收到的照片，不过是一个开头。这个人很可能掌握了张勇很多的问题，张勇是否真的有问题，李长天无法判断，方思想是否参与到了其中，李长天也无法确认。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多半会闹大，所以他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态度。“方主任，我并没有得到过这封信，不知道这个检举人出于什么目的，对于我接到张副市长的暗示，这是很严重污蔑。按照信上所说，各级领导都应该得到了更为详尽的材料，我谢谢方主任来提醒我，让我有个心里准备。我相信领导们会秉公调查此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我该下班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老狐狸！方思想心里暗骂，同时也在冷笑。几天前老婆朱文和省教委主任高峰的公子一同和他谈了这件事，整个计划周密完善，加上高杰的支持，他完全赞同。这一次和朱文当初针对汤文完全不同，他们地矛头直指副市长张勇，而且很有把握彻底把张勇送进牢里，连带这个李长天恐怕要一同进去。“嗯，李校长。那我就先走了，这封信就留在您这儿了。”
方思想面露微笑，安慰道：“我相信校长的为人，等调查组下来，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长天点了点头。把信塞还给方思想，道：“那谢谢方主任了，这信是你收的，由你交上去吧，如果放在我这里，怕你方主任到时候也麻烦。”
说完这些，不等方思想再答。他就打开反锁地门，大步离去。他刚才犹豫了一下，想给张勇打个电话，但最终还是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万一张勇已经被监控，他的电话会造成更大的麻烦，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大概猜测出，对方主要是针对的人是张勇而不是他。自己受到暗示，关照副市长的女儿，惩治老师，即便是事实。最多也就撤职处理。再说，这种暗示写的很不明确。除非张勇主动承认，没有人能让李长天做实这个错误。一天之后的不同时间段，阳江市委书记周显荣、市纪委书记陈敬中、省教委主任高峰、省委书记赵长风分别收到了一份检举材料，信里除了张雅、汤文的“亲昵”照之外，还有一组阳江二中校长李长天和阳江市副市长张勇在茶楼里密聊的照片。检举材料里说，李长天一直是张勇培植的“自己”人，除了包庇张勇的女儿，任意处罚优秀教师之外，很有可能行贿与张勇，目的是选聘阳江市教委空缺一个副主任的职位。检举人说自己是一名人民教师，长期不满李长天在学校里地肆意妄为，这次见到朱文老师被打压，更激起了他的正义情感，所以开始秘密调查李长天，搜集了这些证据。材料中提到了李长天在一个月前，就是那次茶楼密会张勇之后的第二天很神秘的去了华商银行，带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不知道给谁汇款。信件的末尾写清楚了，一共有哪几位领导收到了信，那意思不言而喻，是在担心有些领导明哲保身，包庇张勇。张勇？！高峰看完了检举信，冷哼一声，目光汇聚一处，神色漠然。幸亏举报者没有提到上次给我送来的那封检举信，或许上一次只是试探，上回说到地包庇女儿处罚教师的问题虽然严重，但不够成犯罪。这次的检举材料中写的，李长天在银行里地汇款弱是在给张勇行贿的话，那足矣至张勇于死地。高峰才不会相信什么为了正义，检举的匿名人一定是张勇的死对头，而且对所有收信人职位的职责做过详细的了解，张勇出了问题，这些收信的领导都有责任去处理。不管信中说地到底是不是属实，高峰一切都将按照程序办事，等着看赵长风如何处理老上级地儿子。他高峰将在这件事里将要扮演以为公正廉明的教委官员。几天以后，省人大委派阳省纪委书记吴新华、省教委主任高峰、市纪委主任陈敬中为调查小组领导，秘密调查阳江市副市长张勇地受贿嫌疑问题。为什么直接用到了受贿这个词，因为他们调出了银行的记录，那天的确有一个叫李长天的人汇过三万元人民币，收款账户是才开了几天的一个存折，存折户名写着秦舒。张勇是在接到市委书记周显荣的电话之后，去了阳江宾馆才知道自己被检举了，当然他到了阳江宾馆1101号房之后，没有见到周显荣，站在他面前的是吴新华、高峰、陈敬忠三个人。听完了全部事情经过之后，张勇知道，自己被双规了，他没有慌张，也没有着急申诉，而是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梳理着这一个月以来所有和这次检举有关的事情。调查组的三位领导并没有为难张勇，任由他默然不语。高峰打定了主意，看戏。吴新华则知道赵长风和张勇父亲张松的关系，在没有确认事实真相以前，他会宽容客气。陈敬中和张勇并没有深交，而且听说过张勇的绰号叫太极张，但这些影响不了他看人的准则，从张勇平日的政绩来看，他一直觉得这是个清廉而有能力的领导，所以他不太相信检举信里的说法，因此也默许了张勇的思考。时钟走到了中午的十二点。陈敬中率先开了口：“吴书记，高主任，张副市长，我看咱们先吃饭吧。”
“好吧，老张，你就边想边吃，中午休息过之后再聊。”
吴新华点了点头，第一个起身，高峰、陈敬中分别跟着离开了1101号房。张勇知道调查的过程，他没有权力离开，一会儿，会有调查组的工作人员过来给他送饭。午饭过后，张勇闭目养神，半上午时间，他没有想出任何的头绪，干脆养足了精神，准备接受下午的审查，他希望父亲能够快些回来，知道这件事，帮助他查清事实真相。每回老爷子去青阳山休养，除非亲自去找，否则根本无法联系的上他，得想办法让妻子秦舒知道自己被双规了。张勇对双规的流程很了解，在调查期间，一定有人电话家里，说他临时出差。下午的审查很快开始，张勇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实都说了出来，当然提到了和李长天当日都被冒充的电话约出来的问题，不过他自己也清楚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李长天也是被告的行贿者，不可能成为证人。这个时候，他所做的只能是毫无遗漏的说出所有实话，若是自作聪明，编出谎言，并没有和任何人约好口供，那一旦被查出，他即便没有受贿，嫌疑也会更大了。第二天上午，没有人询问张勇，他被告之在宾馆内休息一天，他明白这是调查组的同志开始对他昨天下午的陈述进行调查了，他以前参加过类似的工作，知道在取证的时候，调查组同志会尽量掩盖问话的目的，让被问话的人无法知道他被双规。他有点小小的希望，希望汤文能够察觉出问题，所有涉案人员能够作为有效证人的人中只有汤文最精明，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在张勇的印象里，他比很多成人都要厉害，所以昨天的陈述里，他提到汤文的名字次数最多，就是希望调查组找汤文取证的时候，会多问一些问题，让汤文更容易发觉不对。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脸庞，想念你的娇艳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