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施用生前术,她有点紧张,深吸一口气,伸手入棺,掌心轻覆头盖骨。确切的来说,手触及的是失去水分仿似乱草一样的头发。触入的感觉是极为不舒服的。镇定,镇定,死人堆里爬出来,还惧这种感觉吗?定定心绪,闭上双眼,调动体内能调用的巫咒之力于掌,感觉到那巫咒之力于掌心透头盖骨,在心里默念生前术术语。风起云涌过后,便是一室奢华寝卧,床榻上,一个气度清华肚子微微隆起的美妇正在喝着一碗汤药,喝完,碗从她指端掉落地毯,她僵直地倒在床榻上。嘴角美好地弯一下,闭上双目,轻声念叨,“苏尘!苏,尘,你不要怪我。”
突然,她嘴角一抽,溢出一些白沫,紧接着,她捂住肚子在床榻上翻滚起来……亲眼所见那么一个明艳的美妇口吐白沫,在床榻上痛苦翻滚,生机一点一点的抽离,最后浑身发黑而死,纵使见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瑶月在手离开头盖骨后还是心神恍惚。夜苏尘脸上写满了担忧,急忙扶住瑶月,“你怎么啦?看到了什么?”
瑶月闭下眼,心绪才得已平静下来,“我修为不够,仅只看到她喝下汤药,中毒身亡的画面。”
那定是一个很可怖的画面,夜苏尘想说对不起,已经知道古轻语是中毒而死,我不应该让你试什么生前术,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没事吧?”
瑶月望向棺材里的那具白骨,满面戚色,“她死之前很安静,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我想,她是知道那碗药有毒的。”
夜苏尘眉峰簇一下,不甘地道:“她是心甘情愿喝下毒药?”
古轻语临死之前还惦念的夜苏尘,她与他的关系难以想象,瑶月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幻想着夜苏尘与古轻语在一起的画面,离开一步,让目光不再触及棺内,“是的!只怕自从她大婚就断了生念。”
这更加说明古轻语是不情愿嫁给夜苏雨,她大婚的前一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苏尘目光碎了,袖中双手内敛收紧。朝阳推棺盖盖上,瑶月转而望着棺材脚部的那具白骨道:“你的情报可靠吗?可知道跪在那儿的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跪在那儿?是凶手吗?”
夜苏尘缓步来到那具白骨蹲下,拾一手臂骨在手细看后有把握地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是那个叫肖雁的妇人。”
瑶月来到夜苏尘身旁,心想:他能准确的说出跪着的人是谁,可见他的情报十分可靠。夜苏尘继续道:“肖雁是夜苏雨府中的上等下人,轻语嫁入二公子府,便是肖雁在伺候她。轻语死后,肖雁一直没露面。”
“她跪在古轻语的棺材前……”瑶月双眸突然一亮,“难道说肖雁就是毒死古轻语的人?”
夜苏尘双眸黯淡无光,“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都与你说了。”
瑶月伸手覆上头盖骨,“让我来看看她死之前经历了什么。”
第二次施术,已经没有第一次的紧张,片刻后,瑶月的手离开头盖骨,接着心情沉重的站了起来。“我看到……”下人房里。夜苏雨冷着脸,独自一人端着一碗毒药来到肖雁房里,正在灯下做着一件上衫的肖雁笑盈盈地施礼后,一听古轻语喝下她送的保胎药死后一脸的不相信,夜苏雨不再说话,只把手中的毒药递向肖雁,肖雁望着那碗犹如浓墨一样的毒药瞬间,苦苦一笑,接过那碗毒药一口气喝下。顿顿,瑶月又道:“从我看到的情况来看,肖雁好像并不知道保胎药里下了毒。而古轻语知道。”
朝阳道:“如果不是肖雁下的毒,二公子做成这样子,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夜苏尘沉默不语,瑶月道:“没有证据,我不敢妄加揣测,很明白的是,肖雁是心甘情愿喝下毒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