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秘法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效果极好。
败在血刀秘法之上,丘横也算是不冤了。 不过由于方林稚嫩的战斗技艺,终究还是被他在关键时候发现了异常,躲过了致命一击。 而对绝世级别的强者而言,要么毙命,要么伤其实便算不得多重,只要时间足够,总能恢复过来,而只要不是直接毙命,便几乎不可能丧失所有战斗能力。 是以,方林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 丘横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重伤之下便委顿在原地无法动弹,而是仍旧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了奔逃。 方林的这一记血刀,算是将他打怕了,彻底失去了与方林继续对战的勇气,但跑却是没问题的,而且还是全力逃跑。 该死,这血色一刀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仅这一击,怕是都要赶上绝世巅峰了! 怎么可能呢! 他才半步绝世而已,怎么可能! 不管丘横如何想不通,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再不跑,命就没了! “还想跑?”方林自然不会任由他逃跑,立即追赶。
他很生气。 这鼠妖,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跑什么跑,如果不是做好了准备,我会引你出来吗? 而且,就你这血流得哗哗的,往哪跑我发现不了你的踪迹? 冷笑之余,方林可谓气定神闲,哪怕丘横如此重伤之下,速度竟还是比他快了一筹,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前方,丘横见方林追不上来,刚准备松一口气,谁知侧方竟忽然出现了一股极速朝自己逼近的恐怖气息,不由心中一凉,面若死灰。 竟然还有一个绝世? 这下真的麻烦了! 如此重伤之下,他的速度在方林这种半步绝世跟前还算有些优势,可面对绝世,可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准确地说,再弱的绝世,恐怕都要比现在的他强。 感知着侧方快速逼近的另一个绝世,又抬眼望了望前方距离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沧澜河,丘横眼里露出一丝绝望。 若是能逃进沧澜河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眼下这个情况,怕是没这个可能了。 “丘横,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了。”“是你?!”
远远地,望见追杀自己的竟然是万妖山的那个绝世,丘横眼里闪过一抹后悔,“早知如此,当日我便应当直接杀了你!”
“废话,便不用说了。”
厄陀很快将丘横截停,一边说着气人的话,一边靠近,拦截其可能的奔逃方向。 方林也很快追了过来,将手中之刀握紧,缓缓靠近。 他开口道:“丘横,最后问你一句,可愿降?”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呵……”丘横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摇头道,“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有选择。”
“既然如此,那便死吧。”
方林也没有再多说,示意厄陀,直接动手。
他倒是干脆,然而丘横却更加干脆,在他们二人的屠刀之下,竟自行似崩解一般,巨大的鼠身爆成了漫天血雾。 “……” 猝不及防之下,哪怕关键时候反应了过来,方林仍旧还是被溅了满身的血。 自爆…… 谁能想到,这厮竟然玩这么一出。 关键是,也没听说过这里的人或妖可以自爆啊? “不好,他还是跑了!”方林疑惑之余,厄陀忽然面露惊异,陡然挥出一掌,朝着下方某处轰击而去。 这时,方林才看见,下方无数血液竟迅速化成了无数个小老鼠,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穿梭而去。 厄陀一掌之下,一片区域的小老鼠全都重新化为血液,然而却不见任何骨架甚至骨渣。 “算了……数量太多了,拦不住的……”厄陀见方林也要出手,开口阻止道。 “什么意思?”
方林惊疑道,“这都死不了?反而让他有了无数个化身?”
“不是,这是一种相对罕见的绝世神通。”
厄陀解释道,同时也有些释然,“我便奇怪,为何他一直都未施展绝世神通,没想到,他的绝世神通竟然是这一招。”
见方林疑惑,他解释道:“这是一种保命类的绝世神通,相对罕见了一些,却也时不时便会出现一两个。”
“拥有这个神通,某种程度上其实算是倒霉的,因为此神通并无任何杀伤力,而绝世级别的强者其实都还挺依赖神通的,大多数神通都可以增强战力,一些极为罕见的特殊神通甚至可以让一些初入绝世的,便能匹敌资深绝世甚至绝世巅峰。”
“这个我知道。”
方林点头,追问道,“你就只说这个神通是怎么回事。”
厄陀点头:“这个神通没有其他作用,唯一便是能进行一次崩解,化身万千,虽说这万千化身当中只有一个才是真的,但是只要真身不死,其他化身便能持续衍生,无穷无尽。”
“居然还有这种神通……也就是说,他真跑了!”
方林闻言,面色难看。
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居然在最后功亏一篑,让这鼠妖给跑了! “方大人莫急,跑了便跑了吧,此神通虽然是最好的保命神通,却并非没有代价。”厄陀笑着解释道,“事实上代价极大,除非真的生死关头,否则不会动用。”
“什么代价?”
方林追问。
“此神通只能施展一次,且施展过此神通后,他应该起码跌落到了天级,甚至地级也有可能,而且是无法自行恢复的,想要重新回到绝世,便需要跟普通的天级一样慢慢修炼。”“直接掉到了天级?那倒是无所谓了。”
方林闻言,心情重新变得好了起来。
绝世可不是那么容易修炼的,如果这丘横跌落到了天级,那跑了就跑了吧,区区天级,在他眼里,早已不足为虑。 “是的。”厄陀点头笑道,“这也是我没有再继续追杀下去的原因,这么多化身,只一个真身,别说肯定找不到真身,即便运气好,正好杀了真身,也不过是杀一个区区天级而已,杀与不杀,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说着,他眼里忽然闪过了一抹羡慕,继续道:“不过施展这个神通之后,倒是让他摆脱妖魄的桎梏了。”
“哦?还有这个功效?”
方林惊讶。
厄陀再度点头:“此神通相当于重造了一个真身,与原来的真身已然没有任何联系,原来的妖魄,自然便失去了效用。”方林闻言,拍了拍厄陀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不必羡慕,你们万妖山的几个副山主自从归顺之后,确实帮了不少忙,也出了大力,待北域事了,我会向陛下求情,还你们妖魄。”
“当然,前提是你们从此不得对我人族出手。”
“大人此话当真?”
厄陀闻言,瞪大了双眼。
交了妖魄,只代表着从此受制于人,却并不代表他们的思维也受到控制,心里自然也是想重新获得自由的。 现在听方林这般说,他哪里还能抑制住心中狂喜。 “我方林开口,岂会有假?”方林笑着点头。
“这倒是,方大人一言九鼎,岂会哄骗我等。”厄陀欣喜道,“大人放心,我等即便收回了妖魄,亦不敢对人族不敬。”
方林笑着摆手:“这倒是不必,谁说人与妖便不能成为朋友?”
“是……是!”
厄陀感动不已,连连点头。
沧澜河就这么解决了。 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方林如今的实力摆在这里,这个天下,至少北域,所有绝世级别的强者中,能稳胜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尤其他这还仅仅只是半步绝世,真要到了关键时候,随时可以突破绝世。 也即是说,哪怕没有用血刀秘法,在与丘横的战斗过程中,方林随时可以突破,而一旦突破,又有御刀秘法的加持,丘横必败。 首领解决了,剩下的就都是小事了,在苍龙这个“叛徒”的带领下,方林可谓是横扫四大城,将四大城主的妖魄纷纷收拢,而后将妖魄给了再度赶回来的方鸿等人。 除了苍龙,其余三大城主,方鸿、方龙、方婉儿正好一人一个。 至于苍龙,方林留着也没用,正好师叔范仲也一同过来了,便直接将苍龙的妖魄给了他。 之前在幽州,范仲将超凡大妖玄刺让给了他,正是因为有了玄刺,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才变得顺风顺水,如虎添翼,也是方林真正崛起之始。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相让那般重要,方林一直记着范仲的这份情谊,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还一个超凡大妖给范仲了。 “你说你,这般客气干啥?”范仲嘴上不乐意,老脸却是笑开了花,一点都没有推辞,直接收下。
他自己是超凡,还有一个超凡大妖的仆从,这下,想来再也没有人敢说他屁本事没有,只会依靠方林了。 好吧,其实还是靠他……范仲自然清楚,自己能有今日这份实力,到底是因为谁。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方林这个便宜师侄,以他的天赋,如今恐怕依旧在地级踏足不前呢。 这就没必要继续深究了,谁让他是自己师侄呢……范仲很是得意,可惜,望了一圈,方鸿方龙……都是自己人,根本没处去炫耀,不由大为扫兴。 方林自是不知他的想法,望向方鸿、方龙他们道:“几个城主,我已经交给你们了,接下来的沧澜河收复事宜,便也一并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放心。”
方鸿几人点头道。
方林没有放心,望向方鸿道:“鸿志倒是别在沧澜河花费太多时间,你可还有奉天司的大小事务要处理,不能因为沧澜河荒废公务。”方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咱俩到底谁是指挥使?”
“一样一样。”
方林讪笑,“陛下可是要我镇压大周全境妖族,时间紧,任务重,这才一个沧澜河,接下来我有得忙呢。”
“牧之,别急,恐怕你要先将此事放一放了。”
范仲开口,打断了方林。
“放一放?为何?”方林闻言一愣,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前线难道出事了?是楚国正式介入了,还是晋国发起了强攻?”
“确实是前线出了问题,却并非你想得那样。”
范仲摆手道。
“那是何事?”方林微微松了一口气,疑惑道,“前线还能出什么问题?”
范仲没有卖关子,直接道:“这也是陛下让我前来的原因,陛下要我暂时先接替你,代为负责镇妖之事,至于你,陛下要你立即赶赴前线,进入遗迹,千万不能让那些天材地宝或者神通秘法落入楚晋恒之手。”
“遗迹?!”
方林吃惊道,“前线也出了一个遗迹?”
范仲点头:“是,而且这个遗迹还有些特殊,似乎只解封了一部分,宗元已经赶过去了,然而却被拦在了遗迹之外,无法进入。”
“只解封了部分,宗元进不去?”
方林愕然。
范仲继续点头:“事实上,三日前遗迹便已经出现,并且吞了不少人马,晋军、恒军,还有我大周将士皆有不少人马被困其中,鲜少有人能出来,陛下知你在沧澜河这边,便没有通知你,而是让宗元前往。”“谁知宗元回禀,他竟进不去遗迹,不仅是他,恒国也有不少高手赶了过去,凡是超凡以上强者,都进不去。”
“还能这样玩……”方林闻言了然,恍然道,“所有超凡以上都进不去,怪不得陛下特意召我过去,还好我没有急着突破绝世。”
“是的。”
范仲点头道,“但陛下也说了,你自己考虑,可以拒绝,毕竟谁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何情况。”
方林不置可否,询问道:“不是说也有人出来么?没问他们情况?”
范仲道:“自然问了,都说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一进去便与周围人分散了,而后他们随便找了个方位,一直走便走出来了,一路都没有遇到危险,甚至若不是与周围人分散了,都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异常之地。”
“这显然是特殊情况,不能当作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