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把圆盘递给了朴侦探,把照片合上,还给方成,又扫描了他的其他部位,没再发现问题。向朴侦探点点头,说:“干净了。”
朴侦探拿着圆盘仔细观察一番,拿给方成看,说:“就是这个东西。”
方成问:“这是什么?”
朴侦探说:“定位装置,他会把你的位置实时发送出去。我们在树林里被人跟踪,我就怀疑你身上有追踪器。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方成辩解说:“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朴侦探:“我了解你的过去,你只是个普通人。这个追踪器的接收范围虽近,大约只有三四百米,但是个最新的科技产品,非常高级,使用它的人绝不简单。别说你,我都很难见到,正常来说你不可能接触到。想必是有人在你不知情的状态下放在这张照片里的,它足够柔软,很难被发觉。而且那人知道这张照片对你的重要性,你会随身携带。看来你的位置是某些人的宝贵资源,过去这段时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和这个定位器有很大关系。所以你要好好想想在什么时候这张照片离开过你的身体。”
方成说:“我曾经在罗卡哪里被脱掉衣服打昏过,其他的时候就记不得了。要不,是有人在晚上我睡觉时,拿走衣服做了手脚?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朴侦探直视着方成的眼睛,经验告诉他,方成没在撒谎。他又看了看追踪器,这件东西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为什么要在方成身上放这个东西?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很有意思,也许能帮他开辟一个新的突破口。对方成说:“想知道你这些问题的答案和杀害阿芬的凶手,我可以帮你,同时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些忙,我们可以合作解决这些问题,你认为那?”方成说:“当然可以。”
朴侦探伸出手:“那我们现在是拍档了。”
方成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朴侦探笑着说:“合作是没问题,但以后发生的事,有可能不会让人愉快,而且会很危险。”
方成正色说:“我明白。”
眼睛从朴侦探的手里接过定位器,用锡纸包裹住,切断信号。朴侦探发动汽车,载着两人开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民房院子里。三人下了车,眼睛俯身拉开卷帘门。朴侦探领着方成边往里走边说:“我们既然是拍档,有些事不能再瞒你,我表面上是个私家侦探,其实真实身份是情报调查局的探员。”
方成问:“你也是警察?”
朴侦探:“我们不是警察,但是比警察拥有更大的权力和资源,直接隶属于政府高层。这里是我们的一个情报站,这是我的团队。”
说着手向前一指。方成看到前面有张摆了四台电脑的桌子,有个年轻人正在电脑前忙碌,朴侦探介绍:“这是青蛙。”
方成和青蛙微笑点头。楼梯上下来一位彪形大汉,朴侦探说:“这是‘石虎’。”
转向眼睛:“眼睛你认识了。”
然后指着方成对三人介绍:“这是我们的新拍档,方成。”
几人握手致意。朴侦探招呼方成坐下,倒了杯咖啡递到他手上,坐到了方成对面。方成说:“真没想到您是情报局的人,怪不得能找到阮文中。那您能找到是谁杀了阿芬吗?”
朴侦探:“你找我调查的那天,青蛙根据你给的网址,只查到和上传视频有关的一个地址,其他的联络路径就自动消失了。所以我们没有查到更多。但现在我们大概知道了有个组织可能和这个网站有关,正在调查。”
方成问:“您怎么会和罗卡扯上关系的?”
朴侦探:“大概一年前,我们发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有许多案件背后,都隐隐约约与这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包括南方的毒品买卖和你所知道的那个网站。我们对它展开了调查,但每次我们的行动将要取得突破,能够拿到一些确切证据的时候,那些有关的人或证据就会凭空消失,就像对阿芬被杀的调查一样。所以调查至今也没有太大进展,这让我怀疑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动。于是我就带着这个小队离开局里进行独立调查。恰好在此时,罗卡联系上了我们,说他愿意和我们合作,把知道的所有事告诉我们,其中就有关于那个组织的,而且他愿意放弃摩罗卡和他的生意。条件是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不把他送上法庭,同时给他一个新的身份,让他自由的离开这里。”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我们知道他的处境很困难,才向我们抛出了橄榄枝。虽然他是一个毒贩,但已穷途末路,我们需要他来对抗威胁更大的敌人,于是就同意了。你在罗卡哪儿看到我的那天,我是去和他商谈合作事宜。但之后不久,罗卡就被袭击了。我猜想是我们的合作让某些人嗅到了危险,才会迅速的派人消灭了罗卡。我想,袭击罗卡的人也和那个组织有关,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组织委派的。”
方成问:“我原来认为罗卡是‘深灵’的长老,是杀死阿芬的主谋。罗卡否认了,他说的是真话吗?”
朴侦探:“据我所知,他和深灵没有关系,更加不是其中的长老。阮文中是在罗卡的地盘杀了阿芬,但当时贫民窟的许多地方罗卡已无力控制。况且罗卡的货都是从北方运进的,阮文中走私毒品是从南方的帕塔亚港接货,然后交给其他骡子带到摩罗卡,显然是在和罗卡争抢生意,而阮文中是接受深灵长老的指使。可见罗卡是深灵里那些长老的敌人。也就是说,他不是杀害阿芬的凶手。”
方成沉默了,朴侦探的分析很客观,和他这段时间的经历相互印证后,显然是合理的。但这也意味着,告诉他罗卡就是凶手的那个人对他撒了谎,他不愿对这个念头深思下去,甚至不愿意相信。只是想如果发生了差错,可能是因为她当时也不知道,或者被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