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帝九倾的意识十分模糊,整个人像根羽毛一般轻飘飘的飘在空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周围浓密的魔气,他到底被父帝弄到哪了?帝九倾有些好奇。无边的黑暗中,他的意识逐渐下沉,恍惚间回忆起幼年时他也是这样一个人蜷缩在太辰宫的床上,宫殿里没有一点声音,死一般的寂静。因着先天灵力不足帝九倾艰难破壳之后原型孱弱,再加上没有父母亲族灵力浇灌,他的幼生期漫长的很。他丧心病狂的父帝时不时地会从他身上取血,失血过多的他反而会体温异常,灼热的他难过、绝望。烧的迷迷糊糊的却不敢闭眼,他怕一闭眼就会被无边的孤寂和黑暗吞没,也许悄无声息的死去呢?谁也不知道。焦躁,不安,帝九倾拼命告诉自己醒过来,醒过来,可是似乎有一只手拽着他坠落,额鼻地狱熊熊焰火,万劫不复。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能模糊的感知道声音了“顾七?”
“这是沐笙的声音。”
很奇怪,这具身体似乎有靠近沐笙的本能。他利用咒术封印了属于帝九倾的情识,循着记忆捏造的安卿九的那一面会在本能的驱动下不自觉的追着沐笙。沐笙的声音,沐笙的气息,沐笙的一切一切都会让这具身体兴奋起来,帝九倾很清醒,他的意识在角落里感知着身体的变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昭示着沐笙来了,沐笙在看我。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如万千盛放的向阳花簌簌摇晃,朝着太阳的方向尽情的舒展自己的腰肢,搔首弄姿,极尽风骚。身体的本能和意识的清醒让帝九倾变得很撕裂,他一方面告诉自己:他是帝九倾,不是那个无所顾忌的骄矜公子,一方面又告诉自己,怎么不是呢?费尽心机给自己下妄生不就是想让自己体验一下安卿九的生活吗?他又探出了一缕意识,这才发现沐笙不知何时拿着一把黑色的刀,长刀架在对面女子的脖子上,红色的魔痕就快爬满女子的脸。呃,帝九倾颤抖了一下,这是身体的反应。“害怕?”
他有些新奇,“这种感觉,好奇怪啊”像只兔子一样瑟瑟抖动,想要寻求庇护。正在享受这种感觉的帝九倾,突然被一个披风包裹住。一只温暖的手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沐笙抱起,呼吸之间是她身上清新的莲花香。“好温暖,好温暖……”他忍不住隔空抓了一下,“别走”沐笙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摆正,那力道轻的仿佛在触碰什么珍贵的绝世宝物。可他不是琉璃啊。帝九倾窝在沐笙的怀里,披风将他掩的厚实的很。沐笙的声音,沐笙的气息,沐笙的一切一切都会让这具身体兴奋起来,帝九倾很清醒,他的意识在角落里感知着身体的变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昭示着沐笙来了,沐笙在看我。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如万千盛放的向阳花簌簌摇晃,朝着太阳的方向尽情的舒展自己的腰肢,搔首弄姿,极尽风骚。身体的本能和意识的清醒让帝九倾变得很撕裂,他一方面告诉自己:他是帝九倾,不是那个无所顾忌的骄矜公子,一方面又告诉自己,怎么不是呢?费尽心机给自己下妄生不就是想让自己体验一下安卿九的生活吗?他又探出了一缕意识,这才发现沐笙不知何时拿着一把黑色的刀,长刀架在对面女子的脖子上,红色的魔痕就快爬满女子的脸。呃,帝九倾颤抖了一下,这是身体的反应。“害怕?”
他有些新奇,“这种感觉,好奇怪啊”像只兔子一样瑟瑟抖动,想要寻求庇护。正在享受这种感觉的帝九倾,突然被一个披风包裹住。一只温暖的手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沐笙抱起,呼吸之间是她身上清新的莲花香。“好温暖,好温暖……”他忍不住隔空抓了一下,“别走”沐笙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摆正,那力道轻的仿佛在触碰什么珍贵的绝世宝物。可他不是琉璃啊。帝九倾窝在沐笙的怀里,披风将他的身形遮的严严实实。“很安心。”
他苍白的脸上无意识的勾起一抹笑,右手的两根手指无意识的攥住沐笙被风扬起的发带,他似乎抓住了属于他的温暖。伴着这种意识,他沉沉睡了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外边嘈杂的声音吵醒。他听见外边有声音传来----“公子怎么还没醒啊”小六急躁的说“这位公子他风邪上扰,体弱阴寒,乃先天不足,且又吹风所致。”
“待我开几服药,煎熬服下即可。”
“是我的不是。”
沐笙诚恳道歉“我忘了给他施加个挡风屏障”帝九倾在识海深处默默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然后听到小六嘟囔道:“可是,公子……”然后的然后,医者拉着小六去开药了。帝九倾幽幽转醒,余光看见旁边沐笙的时候眸光瞬间亮了起来,由内而外散发的欢喜支撑着他想起身,他的声音软而黏“沐笙~”“嘶~”沐笙皱眉,她阻止帝九倾下床的举动,“别说话”然后隔空拿过来茶杯,“喝水。”
将茶水递到他唇边,帝九倾就着她的力道一饮而尽。吞咽中水珠顺着唇角划过,他勾唇一舔,粉红色的唇尖颤了颤,眉眼弯弯,露出一副无辜讨好的笑容。黑色的琉璃一样的眼珠闪耀着光,沐笙被这个纯净的笑容恍到了。“你怎么?……”沐笙欲言又止。“什么?”
帝九倾歪头,一副倾听的模样。“没什么。”
沐笙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再联想一下之前他避之不及的样子由衷觉得:男人,如此善变。缓了一会儿的帝九倾坐了起来,尽管还是头晕目眩,但已经好了不少。他这幅身体仍然发烧,但是他整个人对着沐笙时散发着灼灼生机,带着粉色的指尖伸到沐笙面前撒娇道:“沐笙啊,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当,当以身相许。”
磕磕巴巴的说完后,帝九倾的脸已经红透了,泛着明媚春光的眸子看了再看,他好欢喜,好欢喜。“蠢货。”
帝九倾的本体在识海深处实在看不惯自己那副模样,捂脸不忍直视:“我竟然有这么傻的一面?”
沐笙伸手,灼热的温度让沐笙了然“果然,烧糊涂了。”
她收回手,安慰道“我去给你看药。”
看沐笙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帝九倾赌气,愤愤躺下将被子拉过头顶,重重哼了一声。沐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的离开了。她得好好想想一些事情。听到脚步声远离,帝九倾郁闷的拉开被子,“臭沐笙,你怎样才能把我的话放心上啊。”
生着闷气的帝九倾抵不过困意,又沉沉睡去了。养伤的这两天帝九倾简直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娇贵的很。不过他也很享受就是了。他也旁敲侧击的向沐笙打听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哪并救自己回来的。无奈沐笙并不搭理他这茬,她每天把药按时送来,然后看他喝掉。老医师开的药着实苦,帝九倾每天看见沐笙端着药过来时就皱巴着一张小脸,“拿来吧。”
伸出手,帝九倾苦着脸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是不是加了太多黄莲的缘故,他每次喝完药苦涩从舌尖开始一直蔓延到心底,连带着看沐笙都觉得不如往日美好。正待他放下药碗准备消化这碗药时,一包散发着酸涩气味的梅子出现在眼前,“这是?”
“话梅,去苦。”
沐笙回的云淡风轻,可帝九倾却怔住了,他觉醒记忆之后,凡间种种与天界往事交织,繁杂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不断撕扯。再加上咒术缘故,他偶尔会分不清虚妄和现实。安卿九的情识已经被抹杀,他现在呈现的所有姿态都是塑造出来的,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想一想,现在的他还是他吗?可这一刻,所有的不安与虚妄如流水一般褪去,触手可及的她最是真实。“谢谢。”
帝九倾接过,纤白的指尖捏过一颗梅子放入嘴中,酸甜的感觉充斥口腔,他享受的眯起眼,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种真实的笑意。暖白的阳光落在他的发尾,给他平添了一似暖意。抱着梅子时满足而真诚,动作却懒洋洋的,整个人像一只骄矜的猫。沐笙的指尖微动,心头微痒,她明白她的怪癖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