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声音:”……小念!小念!醒醒,不能睡!”
……“…陆少爷…蛮烦您通知…家人……生命…险!”
“……好”……“……是我妹妹…好小一只…点…可爱……”……滴——滴——……思绪流转,段谨念向前走的步伐停住了……众人都差异之际,她将一卷绷带扔给跟后面不远处的陆怀什:“一命还一命”……傍晚,司翊承找了一间还算整洁的房间过夜,关紧门窗,生火架锅,简单的炒蒜苗、盐焗鸡、两小碗米饭和两小碗鱼丸汤,以及平安的一整条去内脏的生草鱼。陆怀什那边,把晕倒的两兄弟安置在隔壁屋子,另外两个去基地废墟里找食物和水……他还在想那个孩子对自己说的话…一命还一命……想着想着…他只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沉…………隔壁,段谨念自认和司翊承的经历大差不差,都是在规则混乱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上并不干净,她自己为了活命甚至吃死人肉充饥…这生啃活人还是头一回见…她摇了摇头,把那的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哐哐哐——哐哐哐——铁质的大门被人拍砸响,她刚把一颗鱼丸送到嘴里,都没尝出咸淡就喷了出来——“姑娘!你有没有退烧药!”
“呜…姑娘你开开门!呜呜……”屋内,司翊承用餐巾纸擦着段谨念的嘴角,嘴角微扬:“……小心烫”……这是烫的问题吗…段谨念有点火大,朝门外吼道:“嚎什么嚎!哭丧呢!滚蛋!”
拍门声停止,但门外的人还再乞求…他语气抽噎:“……姑娘…求求你,少校他……”“……呜…”段谨念听着外面的呜咽声,无奈叹了口气………她跟着那个士兵刚到隔壁,就看见陆怀什躺在地上…他身上大大小小三四个牙印,又一两个甚至被撕开了皮肤…最厉害的伤口在肩膀处,几道浸慢鲜血的绷带捆着皮肉翻到上臂的撕裂伤……他整个脸热到发红…紧紧抱着四肢蜷缩着,身体都在打颤……末日爆发后长期操劳,爆发后食不果腹…又被绑着又饿又渴了三天…那群幸存者连水都没多少更不要说刷牙了,长期累积的细菌在口腔繁殖,这被咬一口伤口直接感染…………段谨念站在一遍,观察着陆怀什的伤口,就听一旁普通两声:“姑娘…求求你!救救少校!”
她本来不想管,但看着眼前这两个跪在自己身后眼泪哗哗的小少年…鼻头一酸……“……我知道了,把他抬到床上…你们俩都出去”……那两个小兵走前一步三回头,跟生死离别似的,平安守着门,防止这群小愣头青不放心偷看。段谨念站在床边,一只小手捂住陆怀什的额头…微微冰凉的触感让他睫毛轻颤…拿出用剪刀剪开伤口附近的衣服,示意司翊承堵住他的嘴。锋利的手术刀刮着伤口有些化脓的肉,感受到疼痛,陆怀什挣扎起来…不过被司翊承紧紧按住。之后的伤口消毒、撒止血粉和包扎的环节陆怀什虽然在无意识挣扎,但没有呜咽出一声……是个坚强的人啊…………丢给门外那两个小楞头青两粒抗生素和退烧药,以及没用完的止血粉后叮嘱了几句,她就拉着司翊承回了房间…再不回去饭都有要凉了!……次日清晨,司翊承和平安在做体能突破的训练,段谨念则穿着一身巨厚的白色厚绒兔子睡衣,她眼睛没有蒙布条,而是用盖到鼻尖的帽子挡着…一只手给他们计时,另一只手捂着打哈欠的嘴巴。地上的水泥有些湿润,昨夜应该下过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