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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 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  等她转回头望向沈聆妤的时候,沈聆妤亦刚将目光从谢观的背影移回来。沈聆妤侧过脸吩咐月牙儿推她回去。  沈聆妤也走了。  苏银瑶茫然地站在原地,身边的“摊位”上飘着些糕点的甜香和肉的炙香, 让她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帝后都走了, 她独自站在那儿, 满脑子只有一个疑惑——她到底能不能进宫当妃子啊?  谢观出了宫,去沈府。  帝驾亲临, 沈府上上下下吓得瑟缩。沈温纶带着妻女赶忙毕恭毕敬地去迎。  谢观脸色阴沉,大步迈进厅堂, 径直走向上首。他一掀衣摆坐下,肩背靠着椅背, 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家人。  沈温纶赶忙走上前去:“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  谢观直接打断他的话, 问:“沈聆妤的腿是怎么断的?”

沈温纶眼珠子在眼眶里快速转动着,嘴上说着:“小女不小心从望春楼……”  谢观不耐烦地第二次打断他的话。他冷笑了一声, 下令:“把他的腿筋挑了。”

“是。”

惊夜握住腰间佩刀的刀柄, 朝沈温纶走过去。  沈温纶吓破了胆,双腿颤抖直接摊倒在地, 他跪在地上颤声:“是、是……是为了躲避赵睿,她自己跳下去的!”

沈温纶慌乱中不忘讨好, 急急补充:“为了给陛下守贞, 她不愿意从了赵睿是为了给陛下守贞!”

谢观早已从沈聆妤给林怀溯的信中得知她当初是自己跳下了望春楼。至于理由?谢观才不会信沈温纶这为他守贞的屁话。  谢观略弯腰,眯起眼睛看向瘫跪在地的沈温纶,冷冰冰警告:“沈温纶,孤耐心有限。从现在开始, 你再有半句假话、虚话, 沈府上上下下连人带畜都休想活命。”

“是、是……”沈温纶连声应着, 可是他心里却在迟疑。说假话、虚话活不了, 他说真话就能活命吗?  就在沈温纶胆战心惊准备应对谢观的发问时,谢观却突然看向了沈聆姝。  “你说。”

谢观冷声。  沈聆姝跪在父亲身后大气不敢喘,突然被谢观点到,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畏惧地抬眼望向谢观。  “她为何去昌园?”

谢观问。  沈聆姝老老实实回答:“因、因为季玉川骗她偷偷将颂儿接走藏了起来。”

“季玉川。”

谢观皱眉,阴森地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这个令他生厌的名字。  沈聆姝继续说:“是季玉川骗姐姐去了昌园,又把她骗上望春楼赵睿身边。姐姐一气之下跳楼寻生机。因为担心名声有损,最后只是对外说她是不小心从望春楼跌下去的。”

谢观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再问:“所以为什么她活着却对外说摔死了?”

沈聆姝目光躲闪,声音也低下去:“因、因为姐姐想、想换个新开始吧……”  “是吗?”

谢观冷笑。他转眼看向沈温纶,问:“那她又为何与你断绝关系?”

微顿,谢观不等沈家人开口,再警告一句:“沈温纶,你可要小心回答。”

沈温纶心头一阵慌乱。陛下兴师问罪而来,此时此刻他根本分不清陛下到底知道了多少实情。若沈聆妤在宫中已经告诉了他呢?  他真的敢说谎吗?  沈温纶咬了咬牙,将头磕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声泪俱下:“陛下,当时谢家惨案。小女又遭赵睿觊觎,实在是担心小女前程,又怕她真的殉了谢家。所、所以一时糊涂努力促成她去赵睿身边……小女心性高,一怒之下就要断绝关系……她是我的长女,是我的命根子。我一直想着如何修复我们父女之间的骨血亲情……”  沈温纶说到最后声音里除了哭腔,全是颤音。  谢观冷漠地睥着他。  对于两年前的事情,谢观知道个七七八八。如今在沈家将那些不知道的细节拼成了。而他所不知道的,正是季玉川这个变故。  谢观很难想象季玉川会那样对待沈聆妤。  谢观长久地沉默着没说话,下面跪着的沈家人却是越来越恐惧。自谢观称帝,京中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第一次这么近地感受到对死亡的惧然。  一片死寂中,谢观突然问:“她的那头小毛驴在哪?”

“……啊?”

沈温纶大脑一片空白。  谢观由着沈温纶的引路,去了沈府的马厩。马厩里养了七八匹马,而沈聆妤的那头小毛驴卧在角落里。许是因为沈聆妤离家两年,她这头驴子疏于照看,有些嶙峋,再和骏马们放在一块,更显矮小干瘦。  谢观漠然地看了它一会儿,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插到驴屁股上。驴子惨叫一声,吓得沈家人哆嗦。  谢观恹恹挑眉,下令:“弄回去。”

驴子被宫人带回去了,谢观却没回去,他回了一趟谢府。  谢观杀回京城,自有人勤快地想要将谢府收拾出来。可是谢观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  如今的谢府,时间仿佛停在被诛门那一日。  “吱呀”一声响,谢观推门进去  母亲和伯母都很喜欢花草,偌大的府邸里处处都有她们亲自照料的花卉。她们总说花草最能显出四季的样子。四时种不同的花草,应景有朝气。  而如今,整个庭院一片荒芜。  谢观走向百年龄的梧桐树,在其下摆放的石桌旁坐下。他微眯着眼,从这个角度望向府门的方向。  过往在这里生活的五年流水般浮现在眼前。印象最深的是归家那一日。  谢观闭上眼睛。  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自己。  那个阴鸷苍白又孤僻的十四岁少年,突然一下子被一大群家人迎接。他向后退,眼神警惕阴暗。  谢观始终记得那一刻,他心里的不安。在他眼中,这些陌生的家人个个光鲜亮丽,而他是阴沟里的蛇鼠。  他最终变成了谢七郎,那个会被夸赞鲜衣怒马君子如玉的谢七郎。  谢观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朗。  他已经不是那个努力当世家公子的谢七郎了,既然没有人再会对他失望,他现在觉得当阴沟里的蛇鼠更爽。  谢观起身回宫。乾霄宫里,那只碧绿的鹦鹉一口一个“暴君”地迎接他。  “说得好。”

谢观撒了鸟食奖赏它。  他就要当一个随心所欲的暴君。  “驴肉宴可准备好了?”

谢观问。  魏学海立刻往前迈了下半补,毕恭毕敬地回:“回陛下,都准备好了,随时传唤。”

“送去坤云宫。”

谢观洒下最后一捧鸟食。又走到架子前拉开抽屉,摸了一下里面的那枚平安符,才去坤云宫。  谢观迈进坤云宫,看见沈聆妤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上小憩。谢观皱眉:“你怎么总是没精神?”

“陛下。”

沈聆妤睁开眼睛。她只唤这一声,并不解释谢观的问话。  谢观走进来,宫人们跟在其身后鱼贯而入,手里捧着食托。  谢观拉开椅子坐下,冷眼看着一道道驴肉摆上桌。沈聆妤主动挪着轮椅凑过来。  月牙儿给沈聆妤递筷子的时候,谢观道:“先告诉你,这是驴肉。”

沈聆妤有些诧异地看向谢观。她并非对驴肉忌口,谢观之所以特意提一句,必是有别的原因。  “从沈府牵回来的驴。”

沈聆妤愣了一下,转瞬便明白了。她抬眸望着谢观的目光里噙着丝意外和疑惑。她不明白谢观为什么要亲自去沈家牵一头驴回来……  谢观盯着沈聆妤的表情,问:“驴。那头你骑着遛街的驴。你吃得下?”

沈聆妤眨了下眼睛。  她发誓绝对没有把那头驴子当宠物养的意思。她说:“是骑过两次。可它原本就是要送去厨房的,厨子嫌它没肉,才先养着了。”

沈聆妤攥了攥筷子,再问:“我现在可以吃吗?”

谢观愣了一下,才道:“吃啊。”

沈聆妤中午因为腿疼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确实饿了。她握着筷子夹了块红烧驴肉来吃。  谢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着她娇软的唇是如何挪蹭着慢慢咀嚼将驴肉吃下去。  谢观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不是驴肉该不该吃的问题,是这头驴是季玉川送她的啊!谢观望着沈聆妤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季玉川对她做了混蛋事,她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季玉川了是不是?  谢观突然觉得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是那么宜人。  月牙儿端着清茶从外面进来。  谢观瞥了月牙儿一眼,在她捧着茶托走过来时,一粒细小的珠子出现在他指中,他指腹轻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朝月牙儿的膝盖掷去。  月牙儿腿上吃痛,脚步踉跄着朝前跌去,她双手捧着的茶托倾翻。在沈聆妤惊惧的目光中,月牙儿捧着的茶水朝谢观泼去,打湿了他的衣摆。  茶杯落了地,清脆一声响,摔得粉粹。  月牙儿看着谢观被浇湿的衣摆,吓得脸都白了。她腿一抖,立刻跪下请罪。  沈聆妤亦是吓得不轻。她快速挪着轮椅靠谢观更近一些,拿着帕子匆匆给他擦拭衣摆上的茶渍。  她知道谢观一直对月牙儿不满,今日月牙儿闯了这么大的祸,岂能留命?她一边给谢观擦拭茶渍,一边抬眸望着他,焦急地说:“是我管教不严,是我的错。我会好好罚她!”

她望着谢观的明眸中噙着央求。  她不敢奢求谢观放过月牙儿,只希望留她性命就好!  谢观垂眼,看向沈聆妤搭在他衣襟上的手。他问魏学海:“宫里有佛堂吗?”

魏学海赶忙答话:“有。”

并且又详细地说出宫里的几处佛堂所在。  谢观语气轻飘飘:“就罚她去佛堂禁足七日,念念经人也能稳妥些。”

沈聆妤瞬间松了口气。这是的责罚已经算很轻了。  月牙儿刚从逃过一劫的喜悦里回过神,突然又想起一件更严重的事情。她转头望向沈聆妤,眼里全是担忧。  她被禁足七日,那这七日谁来照顾沈聆妤?  陛下会拨宫人过来服侍沈聆妤吗?可是沈聆妤向来不喜欢生人近身,尤其是她的腿受伤之后更加不喜生人的靠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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