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此时不救更待何时?”
“难道要等人回到京城?!”
“唉,不明白大王怎么想的!”
众人议论纷纷,海项金目光灼灼。 他怎么想的? 他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大楚朝专门把他女儿从京城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是燕关城!’ ‘要说没有圈套鬼才相信!’ 他几乎可以断定。 那里不光有圈套,还是个巨大的圈套! 有可能他一旦踏入圈套,就再也出不来了。 海项金冷笑。 “赵家小儿,你也太低估老夫了!”
“到了这一步,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我的路,包括女儿!!”
本想着以大楚朝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尿性,不可能这么快对枫儿下手。 她还有机会留在京城再做些别的布局。 没想到……赵家小儿阴险狡诈。 居然搞了一出赈灾的戏码,明晃晃地把女儿拘到面前要挟他! 无毒不丈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既然要踏平天下,就不能怕流血牺牲。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 枫儿,对不起!接下来的路,只能由你自己走了! 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自为之! 不要怪父王不保护你! 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大楚皇帝吧! 不过枫儿你放心! 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父王一定会将害你的人全部碎尸万段,为你报仇雪恨的! …… 大楚这边。 海枫的消息散出去好几天,却不见西夏军营有任何动静。 杨沉毅有些犹豫。 “海项金这厮,不会是放弃了吧!”
夏廷风神色纠结,半天才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吧!”
(其实他瞎蒙的,放不放弃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海项金?!) 崔副将骂骂咧咧。 “西夏那帮龟孙子,败坏人伦没心没肺的东西,连自己亲闺女都不管,简直禽兽不如!”
秦副将一脸鄙夷。 “我赞同崔副将说的话!”
杨壑自信满满一针见血道。 “行了,都别讨论了,以我的判断,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放弃了!”
众人鸦雀无声,暗暗在心里竖大拇指。 ‘大将军就是大将军!’ ‘连揣摩别人的心思都比别人有魄力!’ ‘佩服!佩服!’ 就在众人相互讨论军情的时候。 老虎耗子和妖怪急急从外边进来。 (因为夏廷风的关系,这三人即便军职不高,也能在营帐自由出入,只需通报一声便可。) “杨将军,各位大人,最新消息!”
妖怪气喘吁吁, “怎么了?”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一脸焦急! “西夏营帐里有人故意给咱们的人传信,说西夏王后半夜会发动攻击!让咱们提前布好边防!”
耗子一边说一边喘气,好容易把话给说全了。 其他人却听得一脸懵逼。 “西夏营帐?”
“有人故意给咱们传消息?”
“后半夜发动攻击?!”
“提前布防?”
“这什么情况?”
大家面面相觑。 “你们有在西夏军营里安插眼线吗?”
杨壑首先发问,真有这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没有!”
“我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
大家心里嘀咕: 就那帮只知道茹毛饮血的粗鲁野蛮人,谁愿意和他们结交?!! 看了一圈儿,杨壑更纳闷了。 “都没有插钉子,那谁给我们传消息?”
“是什么情况,你们细细说来!”
说着看向耗子他们。 这时妖怪一脸自豪地站了出来。 “这是我闲来无事出去套话的时候,偶尔遇到一个小士兵告诉我的!”
“无凭无据也没什么信物,他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像是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众人:“……” 无凭无据无信物,这话……能信吗? 杨壑看向夏廷风。 “夏统领,你怎么看?!”
夏统领表示: “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多年的兄弟,他绝不会撒谎!”
杨将军面严肃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我们便加强布局也无妨!”
反正不过多派两班巡逻的而已。 当然,还是要多多警惕一些的,万一是真的呢?! 杨壑大手一挥安排了下去,其余人也没什么意见。 正好天色也不早了。 相互寒暄两句,也都各自回帐歇着去了。 …… 后半夜的时候。 果然外面就打了起来。 传令兵火速传话进将军帐。 所有将领听见声响鲤鱼瞬间打挺从床上跃起。 “他奶奶的,真的打起来了啊!”
“不男不女那家伙的话果然不假!快起来,带兄弟们冲啊!”
“居然敢偷袭,老子要灭了他!”
大家一顿吵吵嚷嚷,火速穿衣披上战甲,带着手下的士兵兄弟厮杀起来。 一夜血战,直到天明。 战况极其惨烈。 西夏久攻城池不下,伤亡惨重。 大楚朝也没捞着什么好,虽然死死守住了只剩半截城墙的阴山城,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兄弟们损失也不少。 杨壑看着战场上的死尸,心疼地直抽抽。 年近半百的他跪在层积的尸体上流流满面,仰天长啸! 其余将领也十分难受。 “杨将军,节哀!”
“杨将军!您快起来吧!”
“杨将军……” 劝了好半晌才将杨壑从地上搀扶起来。 他拭着泪悔恨不已。 “要是早听那传话人之言,我们布下足够的边防,也不至于……” “快去查,那传话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帮我们?”
所有人不敢应答,只是不约而同看向不远处立着的妖怪。 妖怪脸色十分为难。 “将军……” “连我自己都忘了那人什么样子了!”
“他蒙着面,包裹太过严实!我……” 杨壑犹豫了一会儿。 “既如此,算了……你慢慢查!”
说完他一身憔悴地转身,回了营帐! 年过半百的人和刚入世的小伙子,果然不一样,背影都沧桑许多。 当天夜里。 杨壑在帐子里反思了许久。 ‘这也许是他为圣上打了最后一仗了!’ ‘自己打了一辈子仗,被军中将领称之为传奇、常胜将军!’ ‘水平虽然不是传世之高,也没有传言里那么邪乎!’ ‘可自己经验丰富,攻守兼备,哪怕再高级再擅谋的将领,和他硬碰硬也绝对沾不到多少便宜!’ ‘为什么这一次……像是要失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