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忆星来说,路易莎提供给她的能量可能并不算很可观,但路易莎在短时间内激发了她本身的潜力,这令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澎湃的力量,当初奥罗拉和蕾拉都体验过,怎么说呢,简直是令人上瘾,尤其是对于渴求变强的人来说,只要体验一次就足以产生戒断反应,因为瞬间就可以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自己能掌控一切、打败一切。
可惜,忆星现在空有一身的力量却无处发泄,将腕足虚影传送到远方不足以将她的力量发泄出去,恨不得刚才的入侵并未戛然而止,让她可以痛快地打一场。她现在涨得脸颊殷红似火,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而她的脸有多红,路易莎的脸就有多白,仿佛路易莎体内的血液一大半都转移到忆星体内了。 路易莎有她的族人负责照顾,其他人帮不上忙,阿拉贝拉想帮她祈祷,但似乎又不太合适,只能小跑着去给她端一杯他们用野果和可食用植物榨成的果汁给她补充营养。 剩下的人,除了米奥之外,全都在等待尤绮丝的探查结果,江禅机也是如此,他有一点想不太明白,假如远方的浮空灯笼已经全都中了病毒而死亡,那忆星最后感应到的是什么?还是说她连尸体都能感应得到? “不要着急,那边有太多的尸体阻碍探测,还需要一些时间。”尤绮丝说道,“目前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她知道他猜不到,也没卖关子,继续说道:“好消息是,那边有数量不菲的黑石晶体;坏消息是,那边有蜂后,它没有受到病毒影响。”
江禅机心里一咯噔,这确实是……好的极好,坏的极坏,可能忆星最后感应到的就是蜂后,这可是有点儿要命了。 “那是发育完全的蜂后,与忆星以前体内的那只幼虫不一样,虽然浮空灯笼构成的群体智慧已经崩溃,但它还可以靠生物的本能行事,它正在从休眠中醒来,不出意外的话,它要准备生产了。”
尤绮丝描述道。
江禅机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虽然现在把那边的浮空灯笼剿灭光了,但用不了太长时间,新的一批浮空灯笼就会诞生,会慢慢形成一个与以前不同的全新群体意识——蜂后大概并不在意城头变幻大王旗,它只是一个生育机器。 “你的建议是什么?”他问道,“穿越过去把蜂后斩草除根?顺便带回一些黑石晶体?”
“那边的生存环境很恶劣,对人类而言,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硫磺气体,到处都在下酸雨。”
尤绮丝说道,“人在那边不超过5分钟就会昏迷——事实上只要吸入第一口那边的空气,就会被呛得失去战力,眼睛也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很难睁开,我不建议冒这个险。”
江禅机听得一呆,这环境的恶劣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但视线扫过优奈,他想起优奈是带着一套忍者服来的,而忍者服的面罩能在短时间内起到过滤作用,可以在毒气之中支撑一小会儿,当然也可以保护眼睛。 说实话,黑石晶体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尤其是它们现在算是无主之物,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实在是暴殄天物。他们这边靠光能来转化黑石晶体的速度太慢了,要先凝聚出液体,液体再凝结成粉末状固体,粉末的纯度不高,还不知道要等多少时间才可以提纯为真正的晶体……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很难不动心。 “人为财死的道理不需要我多说,如果你是为了偶尔能回地球一趟,靠现有的黑石晶体也可以做到。”
尤绮丝指出,她说的是你而非你们,大概是让他瞒着其他人让忆星偷偷给他行个方便,忆星多半会答应。
但是,他依然有着强烈的渴望,不仅是因为他并不想那么自私,瞒着其他人吃独食,更是因为……在与花水母分别之前,对于将来是否还有重逢的一天,花水母没有把话说死,这就给他保留了一点念想,如果还能见到花水母,且拥有足够多数量的黑石晶体,说不定能请它给尤绮丝塑造一个实体? 他知道这个难度很大,给尤绮丝塑造身体不像给当时的猿女塑造身体那么容易,体积恐怕要很大,否则太小的脑容量大概会令她变成白痴,体积那么大,晶体的消耗也会指数级翻番……另外以何种生物为基础给她塑造身体的问题也很棘手,鱿鱼须种族原来的身体肯定不行,并不存在于这个宇宙,但他相信花水母能找到解决办法,但前提是当他下次遇到它时,手头得拥有充足的晶体才行。 真要是有那一天,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反对,毕竟是他冒险抢回来的,而且没有尤绮丝,他们说不定都活不到今天。 尤绮丝平常都能知道他的想法,往往不等他说出来就会提前解答,但这次她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次的想法比较隐蔽?这倒是也好,免去一点点尴尬。 “你可能忘了一件事,忍者服只有一件,所以忆星去是最好的,但她体内的种蜂遇到成体蜂后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尤绮丝开口道。
江禅机不由又头疼起来,忆星可以把他传送过去,但如果一直保持“通道”开启会很费能量,若是偷鸡不成,就是纯亏,但如果关闭了,她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完事再给他开启……要是付苏在就好了,可以代为传递信息,但付苏此时没跟他联系。 “我能憋气多长时间?”他问。
“这取决于你身体的耗氧量,而耗氧量又取决于你的运动有多激烈。”她答道。
“嗯,假设我身体基本保持静止,只用念动力呢?”他追加条件。
她迅速估算,“理想情况下是7分钟左右,实际情况要打折,你最好不要把时间卡得太死。”一想即将面临极为疯狂的冒险,他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十成紧张之中又夹杂着三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