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凤阳平原疾驰着一列特别的队伍。他们三十多人,均乘坐雪橇,以可怕的雪狼为畜。每头雪狼都是纯白颜色,身躯两米多,饿的皮包骨。 这三十几人,全部包裹着厚厚的兽皮,物资雪橇上也堆着层层叠叠的虎豹皮子或熊皮。他们的武器在中原很少见,全是木叉,只有打头者所执的特殊,叉杆丈长,齿为铁齿,上头血迹斑驳。 引路的雪狼并没有缰绳束缚,但早被驯的服服帖帖,它们探路回来,几声急吠,打头者竟然听懂了。“前头有村镇!”
他说的是一丝口音不带的汉语,继而低声:“快过年了,老师最重仪式感。”
说到此,包裹在兽皮间的眉眼挤出笑型,“走,进镇子,好好过年!”
“酋长,过年可得吃肉!”
“必须吃肉!”
雪狼们立即夹紧尾巴,打起战栗。不行,它们得想办法逮猎物,不然这伙屠夫又要冲它们下嘴了! 王洛闻注销了援助副本后,头顶悬浮的Q版木吒没有了,那孩子留下的木叉不能带出副本,这让她悲伤情绪加重,只得切进北游记,用执行任务化解悲伤。 然后... 什么鬼? 为什么她会在一群帝疆企鹅间围坐? 帝疆企鹅,是某次任务奖励的复苏物种,属元宇宙培育的变异远古企鹅。刚出生的婴崽就有一米多,浑身覆盖厚厚的绒毛。成年后,帝疆可达丈余高,绒毛渐褪,成为细密的钢羽。钢羽既能紧束成针、又能蓬勃舒展,不仅起铠甲般的保护作用,还有助于它们在陆地极速冲刺、在水底扑腾冲浪。 帝疆企鹅的智慧比雪盗龙差远了,但它们性格整体来说,比较温顺,还有三大喜好:开会、拣东西、冲浪。 临时系统上线:“嘟嘟。副本新下发群体任务:宿主小队融入帝疆企鹅各类活动,每赢得一次企鹅的好感,奖励10经验,同只企鹅的好感次数可叠加。需要注意,被企鹅厌恶,扣5经验,同只企鹅的厌恶感也可叠加。此任务为长期调研任务,可持续到北游记注销。”
晕!这任务一听挺扎手啊。王洛闻暗搓搓观察这圈帝疆,发现一个个都跟斑秃似的,处于绒毛向针羽的过渡期,稍稍放心了,是一帮幼崽。她站直了,抻长脖子,勉强能冒充婴幼崽。 可是雪盗龙是帝疆企鹅的天敌啊!她问:“我方必须全员参加吗?”
“最少两名队员。本系统已为你们架设帝疆企鹅的语言桥梁,沟通无障碍,每句1经验。”
那就好。沙雕雀和雪盗龙先老老实实呆在物种仓库吧,这俩货一出来,胆小的帝疆们不得吓死几只。 萧魔王呢? 她慢动作的扫视一圈,看到了!这家伙好运气,被传送成企鹅的模样,要不是他习惯性的摇了几下尾巴,还真瞧不出破绽。 嗯...等等,王洛闻倒抽口气,炸毛一样问临时系统:“刚才系统说什么?什么1经验?”
“嘟嘟。一句企鹅语1经验。”
她眨巴两下眼,确定自己没理解错。“呵,太丧心病狂了,这任务我放弃!”
她刚要走,就被左边帝疆拨拉一下,将她原地拨拉360度。 “马上开会,别乱跑。”
左帝疆一本正经的告诉她。 就这样,王洛闻“末世仓库”右上角的经验值变更为“-1”! 负1! 穿越至今,有史以来,头一回经验值为负! 完了完了完了!这任务想甩都甩不掉了,不用猜,“翻译企鹅语”肯定是承包项目,明抢经验值不合适,美其名整了个配套任务。 这时,个头最高的帝疆开口:“来的鹅数差不多了,不等了。老规矩,我先扔战利品。”
这句企鹅语没扣经验,王洛闻松口气,看来不是跟己方对话就不扣费。 这只高帝疆扔出的是一块绿色石头。 呱唧呱唧...众企鹅一起鼓掌。 王洛闻、萧放缰赶紧跟上鼓掌。她一边模仿企鹅拍翅、一边下蹲,个头太尴尬,不蹲矮点儿,正好被扇脸。 “该我了。”
第二只帝疆扔出一根三叉头的小木棍。 呱唧呱唧! 第三只扔出一把匕首。 王洛闻二人的眼瞬间瞪老大!匕首属于人族遗留文明,只要毁掉就能得奖励! 第四只帝疆跃跃欲试好久了,赶紧扔出一颗雪盗龙脱落的牙齿。 呱唧呱唧!! 企鹅们沸腾了,不但鼓掌时间久,且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这可是丑陋、霸道、野蛮的雪盗龙的牙齿啊!”
“我们帝疆出了英雄!”
“我们打掉了强盗的牙齿!”
“是的,一定是我们打掉的,不是捡漏!”
议论声戛然而止了那么两息后,又重新沸腾。 “肯定不是捡漏!”
“对的,不是捡漏!”
“有牙为证,绝不是捡漏!”
当企鹅们重新安静后,齐齐盯住萧放缰,轮到他扔东西了。 这厮发现自己能听懂企鹅语后,就知道有新任务了。他身上没任何东西,就走到场中央,绕着扔出来的四样东西,小碎步走,用脚蹼勾勒出一个企鹅轮廓。 返回位置后,他煞有其事的说:“我击败了一只会画画的雪盗龙,逼他教我画画的技巧,打的它嗷嗷惨叫,可惜活捉它回来的路上,被它逃走了。”
企鹅们预备鼓掌的翅膀静止。 吹牛屁吹过劲儿了,王洛闻都替这厮尴尬的脚抠地。 一息、两息、三息安静后,高帝疆宣布:“下一个。”
接下来企鹅们扔的都是小石头,轮到王洛闻了,她额头渗汗,扔出去的是一细绺发辫,说道:“雪盗龙掉落的,我也不知道是啥。”
呱唧呱唧! 只要是从雪盗龙那得到的,甭管是捡漏还是捡漏,企鹅们都高兴。 再剩下三只帝疆,扔出的也全是石头。 大高个发问:“谁保管这些战利品?我们以赛跑、还是冲浪比赛决出保管者?”
王洛闻立即说:“我有个新主意,不用那么麻烦,你们想,如果我们去赛跑、去冲浪,这些战利品被别的帮派偷了怎么办?”
企鹅们连连点头,是这样,总有不要脸的帮派、或独行鹅,趁它们比赛的时候偷战利品。 “什么新主意?”
王洛闻:“剪刀石头布!”
简单解释后,王洛闻叫萧放缰跟她配合,演练给众帝疆看。萧放缰的翅子只能出“布”,王洛闻就一直出“石头”。 众鹅们: “婴崽就是傻,总出石头。”
“所以一直输,好可怜。我都在想要不要提醒它?”
“嘘,会伤它自尊的。”
“它好可怜,都不会出‘布’。”
演示完了,就是正式的比赛。 高帝疆问:“谁先来?”
王洛闻自告奋勇:“我先来!”
众企鹅下意识一起盯住萧放缰,他一动不动。 左帝疆自告奋勇:“我跟你比!”
一鹅、一假鹅高矮站定。 唰! 唰! 左帝疆...望着对方的剪刀,懵劈! 左帝疆下,第二只帝疆上。唰、唰!淘汰。 第三只...唰唰!淘汰。 淘汰、淘汰、淘汰!直到高帝疆苦大愁深的上场,同样被剪刀手王洛闻打败。 “婴崽为什么一直出剪刀?”
“它好像笃定我们一直出布。”
“值得深思。”
“我们或许应当从中学会些许道理。嘘...看吹牛鹅如何表现!”
高帝疆严肃总结。 萧放缰雄赳赳上场。 俩假鹅都不用眼神交汇,齐齐出布! 出布! 出布! 还是出布! 日落皑皑雪平线。 帝疆们一个个站着快打瞌睡了,高帝疆宣布:“你俩继续比,我们去捕鱼。”
“哦,走喽走喽去捕鱼。”
企鹅们一摇一晃的冲向碎裂的冰湖。 王洛闻累的一腚坐下,抓起匕首,为了得到这玩意儿,愣是甩了好几个小时的“布”,真特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