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奴方才去送鸡汤……就在那后厅的门外,亲耳听神医说过此话,当不为假!”
清溪姑娘十分笃定。
苏贤十分纳闷,一脸狐疑问道:
“可是,在数日之前,我曾委托周兄试探神医,事后周兄再也未曾提及此事……神医应该看不上我才对!”
清溪姑娘精神一震,缓缓说道:“神医收徒,规矩极严,神医之所以欲收你为徒,但最后拒绝,其中必有缘由!”
“什么缘由?”
苏贤心中微微一动,隐约猜到了清溪姑娘此来的目的。
她曾说过,此次是为了杨芷兰的旧疾而来。
再结合她方才所说的话,以及苏贤长久以来的猜想,不难得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言大山等人则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话说,苏贤叫他们来,不是说清溪姑娘要说一件有关杨芷兰旧疾的事么?
事儿呢?
尽管他们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出言打扰。
清溪姑娘回道:
“具体缘由,便是侯爷拜师的……”
“……”
然而,话只说了一半,她便闭上了嘴,欲言又止。
接着扫了眼言大山、唐淑静等人,面色微微一红,似乎难以启齿。
“拜师的什么啊?”
唐淑静虽不知聊这个话题有什么用,但见清溪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莫名难受,真想替她一吐为快。
“清溪姑娘,此事十分重要,不要有所顾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苏贤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
清溪姑娘定了定神,微微低眸,声音也小了一些,接着说道:
“因为数日前侯爷拜师,是为了……”
“是为了……学习养生固精之法,然后娶几十房妾室,夜夜笙箫……”
“神医认为侯爷拜师的目的不纯,那是歪门邪道,若拜他老人家为师不为学医的话,还不如不拜,所以神医拒绝了。”
“……”
话音落后,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苏贤略有尴尬,委托周威拜师之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言大山。
现在被清溪姑娘当众讲出,再迎着其他人或异样或审视的眼光,他真的……有点尴尬,社死了啊这是!
但他并不责怪始作俑者的清溪姑娘,因为是他要求人家说的……
言大山眼皮狂跳,他最有发言权,他知道“娶上几十房妾室夜夜笙箫”其实是对男人的惩罚,真的要被榨干的啊!
他在旁欲言又止,本着为苏贤身体的健康着想,他很想劝谏苏贤,女人不要太多,一两个就够了,多了苏贤那小身板真的会承受不住!
但客厅中还有三个女子,他不好开口,于是便在心中暗暗决定,私下再找苏贤好好的劝一劝。
杨芷兰略有愕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她一直跟在苏贤身边,早就知道苏贤对美色的抵抗能力几乎为零。
再者,苏贤如今贵为大梁王朝“范阳县侯”,当下的社会规则允许他多娶几个老婆……
所以,苏贤有“娶上几十房妾室夜夜笙箫”的想法也不为过,她可以理解。
相对于言大山与杨芷兰的淡定,唐淑静的反应则要剧烈得多。
她当场就炸毛了,起身逮住苏贤的胳膊,瞪眼斥道:
“你居然有这种肮脏的想法……你对得起我姐姐吗?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姐姐告状,让她修理你!”
“咳!”
苏贤努力维持着一脸的淡定,一幅“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样子,斜眼瞥着唐淑静斥道:
“撒手!这么多人呢,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不放!我要替姐姐看住你。”
唐淑静瞪着大大的明眸,一幅凶巴巴的模样。
若不是因为苏贤已与唐淑婉订婚,甚至都已交换了定情信物,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场联姻的。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
为今之计,为了姐姐的幸福着想,她必须看好苏贤,不让他在外拈花惹草。
苏贤头疼,扶了扶额,面对唐淑静的蛮不讲理,他干脆也摆烂,气定神闲的说道:“从古至今,那个男人不想那样?不信你问问大山。”
唐淑静唰的扭头看向一旁的言大山。
杨芷兰、清溪姑娘也转头看去。
言大山顿感坐蜡,不过针对这个问题,他想也没想就回道:“不!至少我不想,我每次回府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唐淑静十分满意,扭回头来瞪着苏贤,眸光闪烁,一幅“这下看你怎么说”的模样。
苏贤拍了拍额头,糊涂啊,居然忘了言大山不是“正常的男人”,怎么办?总不可能让唐淑静一直拽着他的胳膊吧?
最后,他只得稍稍妥协,无语道:
“我的战斗力你是知道的,你在我数丈范围之内,我都跑不掉,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拽着我的胳膊。”
“有道理!”
唐淑静倒也认同此话,松开苏贤,退回原位。
只不过每隔几秒钟就拿一双明亮的大眼瞟他一下,似乎是怕苏贤跑去“娶上几十房妾室夜夜笙箫”。
苏贤虽哭笑不得,但现在的他真的没空处理这种事……嗯,先暂且放唐淑静一马,回头再收拾此妞……
通过清溪姑娘方才的说辞,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李青牛真的没有尽全力!
而李青牛的图谋,是收他为徒!
昨日,他鼓捣出蒸馏器,成功酿造出天下最烈的烈酒,最后却没有打动李青牛,原来缘由在这儿。
比起收他为徒来说,酿造烈酒的方法的确不算什么……
这时,言大山忽然问道:“清溪姑娘方才说,要告诉我们一件有关杨姑娘旧疾之事,可这……”
“拜师之事不就是了!”
苏贤主动进行回应,随后看着杨芷兰,面露久违的笑容,说道:
“我现在就去找李神医拜师,拜师之后,神医便能全力救治你的旧疾!芷兰,你康复有望了!”
“……”
言大山等人一听这话,恍然明悟,原来这就是清溪姑娘所说的那件事。
杨芷兰原本已经死心,准备数月之后入土为安,现在,心中不禁燃起希望的火光。
她虽看淡生死,但若能活着,若能一直陪伴在苏贤的身边,那才是她心中最强烈的渴望,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两个字:
“公子……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