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谘议睡下了吗?公主有请。”
秋典军的声音在寝帐外传来。
“这么晚了公主还要见我?有什么事啊?”苏贤刚刚躺下,不得不揉着眉心起来,勉强穿戴整齐,忍着酒劲儿上涌造成的头晕,来到帐篷外面。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苏谘议既然准备好了就走吧,莫让公主久等。”
秋典军抿了抿嘴。
其实,在秋典军心中,一直认为苏贤与她家公主有点不清不楚。 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从上次幽州落难就已开始。 她一直潜心观察,不得不说,她家公主对苏贤的确很不一般,比如这次,深更半夜的,竟单独召见苏贤…… 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某种联想啊。 不久后,一脸倦色加脑袋昏沉的苏贤,跟着一脸狐疑的秋典军来到公主寝帐。 不用通禀,两人直入李幼卿的卧室。 虽居住在大营之中,但李幼卿的香闺依旧装饰得金碧豪奢,十余盏蜡烛散发光明,帷幔锦帐玉器摆件儿乃至檀木家具等应有尽有。 苏贤行走其中,始终有股淡淡的沁香萦绕鼻尖。 屋内一侧的檀木大椅上,李幼卿正侧身坐在那,以手支头,闭目养神。 她还未卸妆,牡丹头如山,鬓发如云,倾城的玉颜上带着浓浓的倦色,娇艳的脸颊酡红一片,显然酒席上她喝了许多酒,酒劲儿至今未散。 一双凤目轻轻闭合着,似是在闭目养神,毕竟天色已晚,按理她早该就寝休息。 她依旧穿着那一袭紫色的华丽宫裙,领口开得很大,惊心动魄,宫裙也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以及并拢着的两腿的轮廓,线条流畅而又自然。 苏贤与秋典军进屋的细微响动,惊动了她,凤目半开,缓缓坐正身体,酡红的面色愈发娇艳,通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慵懒的气息,媚态尽显。 “公主,苏谘议带到。”“下官苏贤拜见公主。”
“嗯……”李幼卿看来真的很倦,凤目半开半闭,身体坐正后似乎力有不支,复又侧身靠着椅背,以手支头。 支头的小手雪白如酥,紫色的华丽长袖滑落,出落得一截凝脂般的皓腕,与酡红的娇艳面色相映成辉。 “秋兰,你先出去吧。”
李幼卿朱唇轻启,声音慵懒而柔和。
“遵命!”秋典军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苏贤,恭敬退出香闺,并将房门带上。
“公主深夜召见,不知所为何事?”苏贤暗中咬了咬舌尖,强行提神,驱散倦意与酒劲儿上涌造成的头晕。 礼毕后抬眸,他瞥见兰陵公主那宫裙下丰腴而又玲珑有致的身段儿轮廓,慵懒、妖娆、魅惑的神色,以及扑面而来的雍容贵气,一时间,他感觉有些晕。 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苏贤心念一动,冒出一个念头:“她曾说过,若我胜利而归,就让我抱一下的……” 李幼卿本就是大梁宫廷审美的代表人物,无论身材,还是脸蛋儿,全都不可挑剔,她本身就拥有沉鱼落雁之姿。 加之今晚多喝了几杯,酒气上涌造成的酡红面色,以及困倦袭来的慵懒坐姿,赋予李幼卿一种难言的妩媚。 比往日更令人心旌意动。 本就酒劲儿上涌,脑袋昏呼呼的苏贤,忽感鼻腔中有些发痒,似乎是……淦!他惊醒过来,立即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掐灭,不再胡思乱想。 “苏谘议明日就将回家筹备婚事,本宫将不便打搅,所以有些事……最好是在今天内办完,不可拖延。”
李幼卿提了一些精神,凤目依旧半开半合,眼中饱含着烛光映照的星星点点,身子坐正了一些。 “公主辛苦了,公主请说,下官洗耳恭听。”
“眼下,苏谘议不仅解决了幽州的危局,还立下如此大功,远远超出本宫的预期。”
李幼卿说到这里,倦容退散,来了精神,身体坐得更正了一些,酡红的脸蛋儿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接着说道:
“举荐你加入内卫之事,本宫便有了更大的把握!”苏贤神色一动,也来了精神,此事对他来说关系极大,他没见过女皇,也不知女皇是个什么性格,因而略有担忧的问道: “此事真的能够成功吗?”
“苏谘议且放心,本宫自有分寸,陛下虽然是大梁的陛下,但也是本宫的母后,本宫对她非常了解。”
“具体之事你不用操心,本宫会安排好一切,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安生娶妻,等着本宫的好消息即可。”
“那下官就静候公主佳阴了。”
“另外,本宫再给你讲一下内卫的情况,还有如何应对朝廷百官、陛下,以及内卫大阁领的禁忌。”
“下官洗耳恭听。”
苏贤打起十二分精神,两世为人的他自然明白,李幼卿即将对他讲的话非常重要。
“……” 两刻钟过后。 李幼卿说完,嗓子已略有嘶哑。 苏贤收获很大,对大梁朝廷及当今女皇还有梅花内卫都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李幼卿灌了口浓茶,两刻钟说下来,她那娇艳酡红的脸蛋重新布满了倦色,毕竟夜已深,她已经乏了。 可是她心中非常兴奋,不愿早早结束这个话题。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很困,但就是兴奋得睡不着”。 她强行顶着困倦,与酒劲儿上涌的昏沉,又与苏贤聊起了赏赐的问题,只听她轿慵的问道: “从三品的开国县侯,苏谘议可满意否?其实本宫觉得有点低,从二品的开国县公比较适合你立下的战功。”“可以了,可以了,若能受封县侯,下官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求开国县公。”
“苏谘议你有所不知啊。”
李幼卿叹口气,倦意袭来,整个人都侧身趴在椅子上,一手支头,这样的坐姿将她那丰腴而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材尽显,妖娆而妩媚。 “其实,这十多年来,我大梁与辽国看似和平,但这份和平早已岌岌可危!辽人狼子野心,费尽心思,总想撕破表面上的和平,挥师南下,吞并我大梁。”
苏贤亦十分困倦,酒劲儿上涌导致脑袋昏昏沉沉,但他瞥着身姿曼妙妖娆的兰陵公主,思绪在酒精的作用下信马由缰。 他昏昏的想到,侧身半躺在那里的兰陵公主像是一块糖果,应该很甜,并不由暗暗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口水。 “苏谘议这一战,成功打掉了辽人嚣张的气焰,歼敌一万,俘虏三万,怕是能为我大梁边疆换得至少数年的安宁。”
李幼卿并未注意到苏贤那若有若无打量她身子的视线,只疲倦而又激动的笑道:“苏谘议,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战解决了母后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