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走在最前面,径直往平安市中间的位置走去。
那一万辽军就藏在那边的仓库之中,苏贤他们布置的武器,便在那几个仓库的周围。 这一路上,千面狐数次想接近苏贤,但每次都看似无意的被那个女人阻拦。 街上人流汹涌,喧嚣嘈杂。 不能接近苏贤,千面狐愣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 这让他心头郁闷,同时也警觉,那个女人终究是厉害,竟始终都防着他,看来此事有些难办了。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平安市中间的区域。 大运河的分支,永济渠,从平安市中横穿而过,在平安市中心这里,永济渠中间有一座“小岛”。 小岛的面积不大,但上面修筑着有十余个仓库。 那一万辽军,便藏在这些仓库之中。 当然,一万人说少也不算少,单单他们的吃喝拉撒就是一项大工程,还有居住的空间等等,单凭几个仓库自然不能承载。 在大运河沿岸,修筑着有河堤与石制的栏杆,堤旁有青石板铺就的道路,道旁栽种着一些树。 这里的环境还算可以。 苏贤一行人,漫步在河堤旁的青石板道路上,在远处细细打量永济渠中间的那座小岛,以及岛上参差起落的仓库。 苏贤等人都已知道,岛上的仓库,其实内有乾坤,有密道,地下还有秘密空间,不然不足以安置一万人! 但从表面上来看,那些仓库没有任何异状,甚至还有车船将货物送进那些仓库进行储存…… “这个地方,倒也是一块风水宝地,他们挺会找地方。”苏贤踏着青石板路面慢慢往前走,不时瞥一眼那座小岛。
“是啊,此地临近永济渠,附近就是水源,着实方便。”周记室说道。
“就是不知下面的情况如何?”秋典军问道。
“仓库下面的情况,估计只有芷兰知道。”苏贤看了看杨芷兰。
“里面很复杂。”杨芷兰的回答很简单。
“……” 一旁,伪装成罗干的千面狐,又一次接近苏贤被阻拦后,不得不暂时放弃,然后也看向永济渠中间的那座小岛。 其实,刚从兰陵公主口中得知苏贤已经破案的时候,千面狐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苏贤搞错了呢? 可是现在看来,苏贤并没有搞错。 按照他远赴辽国打探得来的结果,也表明那一万辽军就藏在这座小岛之中…… 苏贤一行慢悠悠,将那座小岛仔细观察一番后,脚步一转,往河堤旁边的一座仓库中走去。 千面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进入仓库后,他不由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差点当场惊叫出声。 他看到了什么? 一麻袋又一麻袋的……神雷?! 身为刑狱司二捕头,千面狐自然认得神雷,也知晓神雷之威,在战场上这可是一件大杀器。 可是,这不是南陈的立国神器么? 莫说神雷的配方,就连一丁点神雷样品都不会轻易外泄的。 记得以前,大梁曾掀起过一阵研究神雷的浪潮。 刑狱司也参与进去。 研究,自然需要样品,哪怕一丁点。 可结果是,整个大梁王朝上下愣是找不到,最后还是由他出马,凭借易容伪装的本事,耗时整整一个月,才从南陈搞来了一个指甲盖那么多的神雷。 然而,在这座不起眼的仓库中,竟堆放着三四十个麻袋的神雷! 这…… 饶是以他刑狱司二捕头的身份,看着这些麻袋,心头也不得不大受震动,惊愕不已。 他很想搞清楚这些神雷的来历,但又见苏贤等人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一脸的理所应当,他便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此时,千面狐见苏贤在那气定神闲的指挥,如何利用神雷做武器,又如何布置等等,那副淡定的模样,让他陷入沉思。 神雷的来历,他不好开口询问。 但料想……应该就是苏贤搞来的。 因为兰陵公主将剿灭辽军的任务交给了苏贤,而不是其他人。 这个苏贤,竟有这种本事,弄来三四十个麻袋的神雷!? 就连他千面狐用了一个月才弄来指甲盖那么一点而已…… 这种对比也太夸张了吧! 千面狐面色复杂。 不得不第一次以正眼来看待苏贤,这个年轻人,莫非真的颇有能为? 感叹一阵,忽然,千面狐见苏贤已经安排完毕,正在那监工。 他面色微微一动,心道机会来了。 然后看似不经意的凑了过去。 虽然,他还是被杨芷兰横插了一脚,但这里是仓库,并非人流如织的大街,即便中间隔着一个杨芷兰他也可以开口说话而不显得奇怪。 “哈哈,公子真乃神人!不仅以奇妙的手段破了这件棘手的案子,成功找出那一万辽军的藏身地。”“现在,更是得神雷相助,有此利器,便不怕那些潜藏的辽军冒出来作乱……这一切都得益于公子,公子真的神了!”
“……” 隔着杨芷兰,千面狐笑着对苏贤一顿褒赞。 话音落后,他立即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见包括杨芷兰在内的人,都面露一丝微笑,千面狐顿时明白,他那两句话没有什么漏洞,是众人间的“共识”。 “算学的简单运用而已,算不得多么神秘。”
苏贤摆了摆手,在那谦虚,然后就没了下文。
“……” 千面狐张了张嘴,很想说你千万不要谦虚啊,最好详细讲一讲你的法子,可是他终究没有开口。 但通过这简单的一句话,他也推测出一些东西。 算学? 苏贤破案竟然用到了算学? 千面狐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算学与这件案子之间,到底能有什么联系呢? 他即便有着“天下最会破案”的美誉,但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千面狐其人,生平的爱好除了女人之外,就是易容伪装与查案。 眼下有一种新式的查案之法摆在眼前,可他偏偏不能问个彻底。 这让他无比难受,心里长毛。 因见苏贤没有继续往下讲的想法,他顿时心如猫抓,实在忍不住,最后暗中一咬牙,顶着被发现的风险问道: “公子,不知是算学的何种简单运用?竟如此奇妙,可以破解这件棘手的案子!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