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敬职敬业的精神,以及兰陵公主的嘱托,胡须花白的老御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停的摆动与研究,眉毛都差点竖了起来。
帘子后面。 苏贤心中得意,眼前浮现出老御医目瞪口呆、下巴落地的画面,同时一边死死捂住林川的嘴,一边笑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十分威武雄壮啊?”“……” 话音刚落。 窗户外面,趴在墙上的一个妙龄女子轻啐了一口,暗中骂道:“呸,不要脸!”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陈可妍。 她见家中来了御医,又去了苏贤的房间,心头好奇,于是便跑来此处偷窥与偷听。 苏贤让林川顶替之事,她已经窥见。 现在又听苏贤说出这样的荤话,差点让她冲进房间中,扯下那张帘子,彻底曝光苏贤的恶俗行为。 不过,陈可妍终究没敢乱动,因为言大山也在那房中。 房间里面。 帘子前面。 胡须花白的老御医,虽然眉头紧锁,但却轻松的笑道:“嗯,不错,苏文学果然天赋异禀,就连老朽也是生平仅见。”
话音落后,老御医在心中补充了一句:“诶,病入膏肓,但却不愿承认,老朽也不好直言相告,以免他一时想不开。”
帘子后面。 林川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但那御医和苏兄……却在那说风凉话,他服用神药后正遭受后遗症呢,狗屁的威武雄壮。 再者,自己的私密部位,被一个老头翻过来覆过去的检查,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想一头撞死。 但嘴巴被苏贤死死按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身子也动不了,因为非常虚弱,他只是精神好而已,身体其实很虚……这种异常状况,便是那神药所造成的后遗症。 所以,林川只能在心里呐喊,希望早点结束这一切。 帘子前面。 胡须花白的老御医,在经过反复的检查后,得出一个结论—— 天阉! 具体的症状虽与常见的天阉有所不同,但这个症状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只能归结为,他发现了一种世所罕见的……天阉。 许久之后,老御医终于离去,回营复命去了。 苏贤哈哈大笑。 林川则捂着脸,感觉快没脸见人。 窗外,陈可妍慢慢退去,她已经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她明亮的眼眸一转,心中思绪迭起…… 不久后,城北大营,公主寝帐。 老御医颤颤巍巍的离开。 兰陵公主李幼卿端坐在那,表情已经凝固,素手还捏着一只茶杯,但却久久都未曾动一下,宛若雕塑。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第二天。 一大清早,苏贤先送走了林川,然后带上那十二个宫装长腿美女一起,赶赴城北大营,苏贤打算退掉这些美女。 进入辕门,来到公主寝帐外,一个小宫女入内通禀。 很快,小宫女返回,行万福礼并道:“苏文学,公主有命,今后苏文学可不用通禀直入寝帐,苏文学请!”
“多谢公主……” 苏贤纳闷,不知李幼卿为何下达这样一条命令。 公主寝帐,是李幼卿办公与休息的地方,寻常人不得入,更何况苏贤这样一个大男人。 但这样也好,以后找李幼卿办事就方便了,不用等人通禀。 不一会儿,苏贤跟着小宫女来到李幼卿的书房。 入内。 参拜。 公主吩咐赐座。 “苏文学,你来得正好,本宫正要派人去找你。”
李幼卿端坐于朱红色的大案之后,苏贤进来后,她便丢下手中的活计,侧身认真的看着他。
“公主请吩咐。”“……” 李幼卿左右看了看,见秋典军与冬典军还在书房中,便挥手让她们退下。 两位典军默默退出书房,关上门后,两女对望一眼,心头同时泛起阵阵疑惑。 公主与苏贤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为什么要挥退她们两个。 要知道,她们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兼贴身保镖啊,是心腹中的心腹。 可公主却不让她们留下来旁听…… 这时,秋典军面色微微一变,她想起了前几日,在返回瀛州的路上,她曾怀疑公主与苏贤不清不楚。 可是后来又不见异常,她也淡忘了此事。 然而今日…… 公主又单独面见苏贤,还有方才公主那条古怪的命令,也非常突兀,苏贤竟然可以不用通禀就能直入公主寝帐了? 万一公主在更衣沐浴啥的,岂不是要被苏贤窥见? 这待遇,真的是独一份! 若说公主与苏贤之间是完全清白的,秋典军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了。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书房。 房门关上后,里面就只剩下苏贤与李幼卿两人。 李幼卿忽然浑身一松,瘫在靠背椅上,整个人松懈下来,倾国倾城的玉颜上也满是疲惫,不复刚才的精神面貌。 苏贤见此一怔。 他还是第一见这种状态下的李幼卿,在他的印象中,李幼卿就是一个战斗力彪悍的女强人,似乎永远不会疲惫。 不过接下来,苏贤就不是一怔那么简单了。 而是目瞪口呆,差点惊掉下巴。 原来,靠在椅背上的李幼卿,忽然一腿抬起,将足踝搁在朱红色大案的边缘。 这个简单的动作,带动华丽的姿色宫裙一阵摇曳,宛若鲜艳的牡丹花盛开。 紧接着,李幼卿又将另一条腿抬起,足踝搁在前一条腿的足腕上,两条浑圆笔直的美腿交叠在一起。 她整个人都在椅背上借力,微眯着凤眼,一幅舒服小憩的模样,旁若无人。 苏贤掐了自己一把。 很痛。 不是在做梦。 但他不明白,今天的兰陵公主是怎么了? 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说,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若是这样,她为何要在苏贤的面前展示这一面呢? 唧唧! 啾啾! 忽然,有鸟鸣声传入书房,清脆悦耳,宛若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目瞪口呆的苏贤循声看去。 原来,书房的窗外伸来一条枝丫,绿叶在阳光下绿得晶莹,两只羽毛鲜艳的小鸟正傲立枝头,在那欢快鸣啼。 此间虽是行军大营,此处也为公主的临时寝帐,但李幼卿身份尊贵,寝帐的布局、陈设、景致等等无不奢华,费劲了心思。 窗外的花草树木,以及枝头的小鸟,便是证明。 苏贤将视线从小鸟身上移开,看向朱红色大案之后的李幼卿。 她正闭眼假寐,整个人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两条浑圆笔直的美腿交叠于朱红色大案的边缘,两只纤细白皙的酥手轻轻握着,压在小腹之上。 屋外阳光明媚,枝丫与活泼小鸟的投影映在地板上,光影移动,安宁祥和。 因见李幼卿始终闭着眼,苏贤的胆子便大了一些,一双眼咕噜噜上下乱转,对不远处的极品美人儿进行细致的打量。 她梳着牡丹头,鬓发如云,插满珠翠,鹅蛋脸白若凝脂,倾国倾城,艳若桃李。 雪腻脖颈之下,锁骨精致。 领口极大的宫裙将她傲人的身姿衬得更加完美与挺立。 华丽而繁复的紫色宫裙之下,一具丰艳的娇躯凸显出大致的轮廓,玲珑起伏,曲线完美,诱人遐思。 她通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雍容的贵气,凌然不可侵犯,让人不可逼视,美轮美奂,堪称人间极品,绝代佳人! “苏文学可知,幽州那伙山贼是什么人?”
忽然,李幼卿幽幽问出这么一句话。 太唐突了,苏贤被吓了一跳。 慌不迭将细细打量的视线撤回。 苏贤打量她,欣赏她的美,是因为“任是无情也动人”,意思是苏贤对她虽没有男女之情,但也觉得她十分动人。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苏贤不多看她,尤其是在她睁眼的时候,是因为苏贤并不想与之产生男女之间的纠葛。 苏贤希望,他们之间是单纯的“大树”与“乘凉者”的关系。 “下官……不知!”
苏贤答道。 随后,他想起李幼卿的遭遇,在那荒山宅院中,被迫换上一件嫁衣……想必她应该见过那伙贼众的头领。 “公主可否见过贼众的头领?”
苏贤直接问。 李幼卿凤目猛然睁开,身子未动,只用一双眼睛看过来。 她眼中的神色颇为复杂,变了数变,最后只剩下一抹凌厉,但她并未直接回答苏贤的提问,而是从牙缝中说道: “本宫……未曾见过贼众的头领。”
“……” 没见过?不应该啊……苏贤凝眉。 李幼卿接着“猜测”道:“不过想来,那贼众头领必然就是那南陈公主,也就是所谓的‘小仙紫’!”
苏贤“一脸恍然”,点头道:“下官也觉得是她。”
“本宫找你来,是想将此事交给你去办,务必将南陈公主抓捕归案,就算她藏在天涯海角,本宫也要将她找出来!”
“是……下官领命。”
苏贤擦了擦额头上没有的冷汗,陈可妍就藏在他的家中,想抓她归案自然简单,可是……他不能动手。 而且,苏贤感觉到了一种情绪,从李幼卿身上散发出来。 情绪化之下的她,根本不能保持理智与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