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匀仔细想了想,也大声说道: “罢!罢!私通之事,本公子不予追究便是!”
刘子匀心知,此事深究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唐矩始终维护苏贤,而这里又是唐矩的地盘,他斗不过。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此事捅到公主面前…… 刘子匀的“主动撤退”,让唐矩等人真正的长舒了一口气,嘴角不由浮现笑容……危机终于过去了! 柳蕙香喜极而泣,若不是大堂上人多,她早就投入苏贤的怀抱紧紧相拥。 林川、唐淑静等也面露喜色,折腾了大半天,如今此案总算是毫发无伤的结束了。 不过,刘子匀可没那么好心。 他见众人面露笑容,心里嗤笑之余,又朗声说道: “私通之事,本公子是不予追究了,但是……” 但是什么? 众人面上的笑容同时僵硬,扭头看着刘子匀,浑身的神经不由再度紧绷。 “但是,苏贤与豆腐西施在未婚配的情况下,时常出入豆腐西施家门,尽管没有私通,犯下重罪,但却也有伤风化!”
“按我大梁律法,即便不用浸猪笼,也要笞五十,判刑数年!”
“私通的证据不足,但苏贤经常出入豆腐西施家门的证据总该充足吧?”
刘子匀浮肿得老高的、黝黑的脸面浮现出冷酷的笑容,道: “唐县令,请宣判吧,苏贤和豆腐西施,各笞五十,再判刑数年。”
“……” 听了这番话,众人面上僵硬的笑容缓缓消散。 笞打五十下,其实倒也没什么。 笞刑不比杖刑,一般不会致死。 但关键是判刑数年的惩罚,这个就厉害了,苏贤正值青年,若判刑数年的话,说不定他整个人生就毁了。 还有柳蕙香,她就是一个弱女子,只怕五十笞刑都不能承受。 但刘子匀和县丞得势不饶人,在大堂之上又是引经据典,又是搬出兰陵公主进行恐吓,玩儿得不亦乐乎。 同时,大堂外的观审百姓中,又有人在起哄带节奏…… 好在笞刑不是那么严重……唐矩眉头紧锁,一只大手缓缓伸向装满了令牌的小圆筒。 然而,就在唐矩的手刚刚触碰到令牌的时候。 大堂外忽传来一个喊叫声: “周记室回来了!”
周记室回来了? 周记室终于来了! 苏贤真正的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重重落下。 唐矩伸出去拿令牌的手,猛然一僵,停在半空……周记室在他的眼中,可是不讲情理、铁面无私的人啊! 遥想前两日,周记室代替兰陵公主巡察乐寿县县衙,把整个县衙上下都折腾得够呛……尤其是县令唐矩,差点被周记室搞出心里阴影来。 若周记室来到大堂,以他铁面无私的性格,苏贤和柳蕙香只怕会被重判,再无翻身出头之日! 林川心里也是一沉,他听说过这位周记室。 他可是公主府中的属官,目空一切,就连朝中大佬都要礼让三分,更不用说林家这种已经式微的世家…… 唐淑静、柳蕙香等人心里也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 得益于前两日周记室在县衙中的所作所为,也难怪众人都将之视为洪荒猛兽。 与众人相反的,是刘子匀和县丞。 “周记室回来了!”
刘子匀大喜,当即抛下众人,冲出大堂,剖开外面围观的百姓,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县衙大堂,并不建在县衙的大门口。 中间还隔着一个“仪门”。 刘子匀屁颠屁颠跑出去,正好在仪门的门口遇到周记室一行。 只见周记室身着深绿色圆领官袍,头戴乌纱帽,腰间束着银色九銙的腰带,面容冷峻,脚步沉稳。 他这身官服,属于六品官吏,但因周记室是兰陵公主府中的属官,见官大两级。 所以别看他只是一个绿袍小官,但能和四品的绯袍大官平起平坐! 这一切,都得益于兰陵公主的权势…… 周记室身后,还跟着数十位衣甲鲜明的将士,这些将士的服色与往日所见的将士的服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