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贾璘笑着说道。 也不多说,贾璘命袭人悄悄地转告鸳鸯,再由她告诉贾母;这边他再与贾琏说了几句,转告了冯紫英等人之后就悄然告辞了。 杜正、杜金平早已备好了几辆马车,袭人等丫鬟挤在一起,贾璘拥着妙玉返回自己府邸。 回到贾府,贾璘先让妙玉等人返回住处,再命杜正等人送来鱼鳞册等账目。查验过后,他再对聚集起来的一众男女仆婢做了安抚与慰问。接下来,他做的就是逐个给予奖励。 即便是当初那两个护送金钏、玉钏的婆子,他也记得清楚,如约给予了赏赐。众人既知道他获得大功而又已是高官,再见他威严之余还是平易近人,皆是欢喜不已。 齐齐地拜礼磕头之后,众人各自转去安歇或者当值。贾璘随后再拿出两张银票,开口说道:“杜管家与水莲婶子更是辛苦,这是各五十两银子,请你们收下。”
夫妇俩感恩不已,又不得推辞,只得拜礼后收下。杜正就要走去,周水莲犹豫一下,回身福礼之后,红着脸说道:“本不敢为小事劳烦大爷。可我想着杜家毕竟只有金平一棵独苗,想着要他尽快完婚。”
大笑几声,贾璘连说应该,再询问道:“婶子可为金平找了何样女孩儿家?”
再福了福,周水莲难为情地说道:“总是转托其她婆子说亲就是了。也不敢先做主,我这是报了大爷,才敢去安排的。”
略作沉默,贾璘随后说道:“婶子的心思我懂了。金平与我自小若兄弟,我必会给他做主。”
贾璘若要给杜金平做媒,自然比杜正与周水莲夫妇寻找的女孩儿要好得多。这夫妇俩听了,立刻拜礼说道:“既然如此,小的感恩不尽!”
两人拜谢后,只说让贾璘好好安歇,就要离去。贾璘再说道:“金平,乃至你们夫妇对我甚为忠厚。因此,待金平婚娶的时候,我必不会让他再有奴从身份。”
杜正与周水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知道自己一家的付出,终于换来了好主子的认可与回报。 是否脱去奴籍,其实大多就是主家的点头而已。可主家也觉得挣下家业不易,又不会轻易放人可知。再譬如原来在宁国府的老奴焦大,甚至救过国公爷的数次性命,直到如今七十几岁的年纪,却也不能脱得奴籍呢。 当下贾璘先是说出要为杜金平找亲事,再要给给他脱得奴籍,作为父母的杜氏夫妇,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感恩戴呢? “甘为大爷做牛马!”
杜正落泪说道,“我们一家说是奴从,但大爷对我们却一直亲厚,又何曾以奴仆来使唤我们了?”
周水莲也哭着拜礼道:“也不必脱得奴籍,大爷只是多关照他,若他犯了错,给他留条活命即可。”
贾璘连忙命他们起身,再安慰着说道:“管家与婶子不必多想,我自然也不是随口说出。此事暂也不急,但于明年必有结果。到那时,你们多请我吃几杯酒,我也好多赏些银子,心里也更欢快些。”
他说得认真,杜正与周水莲再拜礼不迭,欢天喜地地各自去忙碌。 贾璘想着杜金平的事,自然是对他考验了多年,知道这个少年与他的父母一样,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给他脱籍是早晚的事,贾璘也就想着趁他婚娶的时候,能够上下都是开心。 不要觉得杜金平也是奴从身份,宁荣两府谁不知道贾璘怜爱他?想与杜金平认下亲事的,或许连一二等的丫鬟都愿意呢。 可那些丫鬟,贾璘终觉得与自己并不贴心,不如另选她人。 至于杜金平的婚娶对象,贾璘因为可以预见前景,也早就有了打算。 此时的荣国府已经显现出来开支的困难,再会有其它的变故发生。别的先不必说,园子里的那些可爱漂亮的小戏官们,即将会有不同的归宿。 这些小戏官目前是戏子身份,按说比奴仆还要低微。但她们一旦被放归,也就恢复了平民身份。其中有合适者,正可以被选出婚配杜金平。 小戏官们个个俊俏可爱,这是不用多说的。又,别人暂且不提,贾璘对其中的茄官最为看好。她们大多顽皮相似,但贾璘更看重茄官后来的命运——原著中因为贾珍看上了茄官,尤氏就死乞白赖地从贾母那里讨走了。 对于贾珍这个真正造成贾氏败亡的人,贾璘肯定是要他吃够苦头才对。 想到这里,贾璘对自己的计划予以了否认:十二个小官儿只能留在自己身边,杜金平的婚事另外安排。 此时暂不计较,贾璘正要起身,袭人、可人走来施礼。袭人红着脸说道:“大爷,沐浴的热水已经备足了。”
贾璘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她问道:“你可脸红什么?”
袭人终究羞怯也没能说出“精神焕发”的话,只是忍不住捂嘴笑了而脸上却更红。她只得略作分辨道:“分别了一段时间,都快忘了怎么服侍大爷了。”
可人听她这样,只是捂着嘴笑个不停,头上的钗簪晃动,身上的衣裙窸窣响动。贾璘气恼地抓住她喝问道:“你却如此笑什么?”
一动也不敢动,可人只得低声回道:“大爷松些手劲,别为难奴婢。”
再抓来袭人,贾璘再问道:“你,” 也不用他多问,袭人立刻颤身回道:“一样的话。”
好歹让两人吃些苦头才知道好好做事,贾璘稍后才松开道:“你们自去洗,我去捧雪别院了。”
说着话,他才起身,袭人就红着脸忙着去找灯笼,可人再点燃蜡烛。还在忙着,可人扭头看向屋门处,不禁笑道:“她俩也是麻利。我们这里还没如何,她们就到了。”
贾璘随即隔着窗户望到灯影,迈步出去,就见到了金钏、玉钏姐妹。索性就不用袭人、可人来送,贾璘在金钏姐妹的陪伴下,走到了后院。翠筠、沉香、红袖齐齐来迎,金钏、玉钏姐妹随即转回。 翠筠跑去掀开棉门帘,贾璘的前脚才迈进去,嘴里立刻赞了一声:“好暖,好香!”
室内炭火旺盛,几案上燃着一炉沉香。贾璘走去里间屋子的时候,室内更有几瓶插着梅花的瓷瓶、陶罐,散发着暗暗的幽香。 妙玉趺坐在床上,似乎正在禅坐冥想。贾璘也不打扰,只吩咐翠筠等人安排沐浴。侧边屋子已经安放了一只大木桶,几个婆子相继把热水倒好。贾璘伸手试了水温,随后就由翠筠等人宽衣。 “奴婢服侍大爷沐浴。”
翠筠低声说罢,脸上红晕飞起。 贾璘扭头看了看她,进入木桶说道:“若你主子闲暇了,可请她过来说话。”
翠筠等人低头退去,贾璘浸泡在热气氤氲的木桶里,觉得身心顿觉舒爽。闭着眼睛,他想起自己从此处离开北上。当时虽然有些计议,但他肯定也是心中忐忑不安。从北上的路途中,他就要做一切努力。比如镇服裘方、韩泽平、潘贵、葛瑾等人,再有就顺带手降服了金钏及玉钏。 后来确定巡边,他再与边地悍将有了正面的交往,甚至有了冲突。好在顶住压力之后的所为,他获得了来自皇帝、朝廷、王子腾等人的支持,真正地树立了巡边御史应有的威严与气度。 再向王子腾建言,他又与王柏,尤其是王泌试验新火药。老天帮助,他如愿获得了成功。再就是设计让王短腿与醉金刚倪二等人,诱使鞑靼侵犯,进而引发了真正的大战。 鞑靼遭到全军覆没的败仗,大成兵将就此信心满满,尝试出击关外。贾璘等人拔得王城,再“俘虏”了美丽可爱的准噶尔部王族女孩娜和雅。这个热情的女孩恋上贾璘,更名为阿茹娜。 贾璘带着一众兵将及阿茹娜,再迅速北上夺回千里方圆的旧地,把大成的旗帜,插在了数百年前的汉人旗帜曾经飘扬过的黄河南岸…… “夫君。”
妙玉的轻语,在贾璘的耳边响起。又有她的发丝掠过,贾璘只觉得她呵气如兰的同时,身心都被她拨弄着:“就知道妙玉玉颜玉肤火炭心。”
“夫君总是安好地回来了。”
妙玉低泣着说道。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贾璘凝视着她润白的酮体,感叹地说道:“边地事务的确凶险,但我自然也会仔细万分就一定要安好地回来。”
颤抖抚摸着他肩头的伤势,妙玉心痛地说道:“夫君还是带了伤。”
“妙玉如玉,才是我苦拼的缘由。”
贾璘回道。妙玉先是被感动得落泪,再抹着眼泪“噗嗤”一声笑道:“夫君或确有此心。我只怕你并非只想着我‘如玉’。扬州的妹妹们不说,就是袭人、可人、金钏、玉钏,尤其是袭人,哪天不想着你落泪,哪个又不是‘如玉’呢。”
也不搭话,贾璘只是伸手握住她的心衣底里而连续捉弄她令其难禁求饶,再笑着说道:“就凭你方才说的这话,就该罚你。”
“为什么啊?”
妙玉拢着两臂蹙眉问道。 “你说‘扬州的妹妹们’。只说玉莲倒也罢了,却还要联系上哪个?”
贾璘拥着她问道。 “你好贪心,可也真敢想啊。”
妙玉轻声说道,“我只说玉莲妹妹与晴雯妹妹,不是吗?你却又要,更要想到哪个?”
知道她是有意这样说,贾璘再抚慰她一会儿,忽然愕然住了手。妙玉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嘛?”
犹豫一下,贾璘说了阿茹娜的悲惨遭遇,只说为了大成与瓦剌,为了挽救和给予这个可怜女孩的莫测前景,自己不惜声名,一定要救护她。 妙玉听得实在曲折离奇,不禁眨着眼睛发呆。贾璘看她实在可爱,吻了她问道:“你要做铁石心肠的人?”
“我,我实在难以想象,圣上竟然可以答允你这,这,”妙玉也不好说下去。 “我奋身不顾,你却还在取笑我。”
贾璘故意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