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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难知(1 / 1)

柳湘莲当即红了脸,贾璘不禁也是皱眉。  心思机灵的贾芸何事不懂得?他连忙一边接过茶壶,一边笑嘻嘻地伸手分开贾珍,嘴里说道:“这些琐碎事,原本就应该是侄子做的。不敢有劳珍大爷!”

被他这样打断,贾珍本来还要说什么,再见到柳湘莲面沉似水,也只好尴尬地笑了几声,坐去对面。  几个男人坐在室内,又有志趣的差异,说话颇为寡淡无味。贾璘索性起身说道:“珍大哥哥且陪着敬大爷,兄弟还想去庄上看看,就不多叨扰了。”

听他这样说,贾珍有些着急:“是要去水仙庵了?”

“近来又是干旱,那边的田亩说是收成不好,我心里放不下,正是要去看看的。敬大爷那边,就由珍大哥哥代劳致敬、道别了。”

贾璘照实说罢,贾芸先就连说了几个是。  贾珍心里想着那位苟活的妙珰师父,却也只好咽下酸水,嘴上连说应该。  出得玄真观,贾璘对柳湘莲劝说道:“湘莲哥儿不必为这样的人恼怒。”

柳湘莲笑着抽回了手,再回头冲观内的方向大唾了一口。贾芸把马匹牵了过来,也笑着说道:“好险。”

三人说笑着,趁着月色缓缓地骑行过去水仙庵。  到了这里已近三更,贾璘骑在马背上遥望,只见庵堂和秦可卿所在院落已是暗黑,另外一个小院子,却仍然还亮着灯火。  贾芸先去叫门,一个小厮匆匆赶来,把几人的马匹牵去马厩。贾璘等人迈步走入,贾蔷已经笑嘻嘻地打着一盏灯笼,小跑着赶了过来。  “就知道父亲大人在那里待不住的。”

他笑着说道。贾璘还没答话,贾芸“呸”了一口,抢先答道:“还好你跑得快,没被那个‘父亲’逮到。”

贾蔷的脸上胀红,嘿嘿地笑了笑。进去屋里坐下,他命小厮送来清茶,几人坐下来闲聊。  再有提及与仇世正等人的遭遇,贾芸、贾蔷仍是觉得心有余悸,纷纷说道:  “那仇都尉之子好霸道”;“裘方、韩泽平也都费善类”。  贾璘摆摆手,笑着说道:“少年意气,不过是争强好胜。既不可令他们猖狂,却也不必因此结怨。”

贾芸、贾蔷再要说什么,柳湘莲笑着说道:“彼此争竞,是因为相距不远。若是差得过远,哪里还有什么争强斗狠之心?璘哥儿举业为官,又还武功超强。一曲笑傲江湖,足令诸人本着寻衅之心聚来,却带着欢畅之情离去。因此,我料他们再不会与璘大爷争执。”

“湘莲哥儿说得通透!不是父亲大人有本领,这样‘九连环’的场面,谁能解得?!”

贾芸附和着说罢,几人连连称是。  贾蔷又觉得意兴仍在,想着命小厮送来酒水,却被贾璘挡住了:“芸哥儿与湘莲哥儿转去安歇,蔷哥儿去把鱼鳞册拿来我看。”

贾芸和柳湘莲施礼退去,贾蔷连忙去账房那里,取来了鱼鳞册。因为有贾璘精心地指导和严格的管理,贾蔷做事与贾芸一样,都是极为上心、严谨。  查阅了鱼鳞册等账目,贾璘放在手边,看着他一时无话。被他看得紧张,贾蔷显得略有局促,连忙说道:“账目有不清楚吗?侄子做事自认很仔细了。”

摆摆手,贾璘低声说道:“你仍是仔细就对了。我且问你,隔院的妙珰师父,你近来可曾去请安?”

“我去请安?”

贾蔷随即笑嘻嘻地说道,“宝玉哥儿倒是经常见到。至于侄子我,隔着院门问一声也就对了。”

“若非有事,就这样也是不必的。”

贾璘漠然地说道。  贾蔷还想说笑,但见他神色严肃,连忙恢复正色说道:“侄子只是想着,妙珰师父原本是宁国府里的,”  “混账话!”

贾璘低声喝道,“你以为我都不知府里的事嘛?!”

贾蔷见他恼怒,立刻吓得从杌凳上站起身施礼说道:“侄子原本也是混账,旧事自己也不敢想,更不敢再提。现在跟着大爷,已然全听吩咐了。”

“你若想自立门户,务须听命。”

贾璘低声说道。  “再不敢有另外的心思。就现在,侄子早就受到大爷熏陶,只想着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了。”

贾蔷连忙说道。  被他说得发笑,贾璘命他起身。躬身站在一边,贾蔷老实地说道:“请大爷放心,侄子绝无二心。”

贾璘不再理会,贾蔷抱着鱼鳞册等账目回去。不多时,他手里捧着一个铜脸盆,嘴里说道:“儿子亲自来服侍父亲盥洗。”

被他连续打趣,贾璘也就笑着摆手。  第二天一大早,贾璘用过了早饭,命贾芸、贾蔷各自去忙碌,正要带着柳湘莲转回长安城,却听得院门被敲响。  小厮询问过后,匆匆跑来回话道:“是妙珰师父的丫鬟瑞珠,来请大爷过去说话。”

贾璘点点头,起身走出屋门,已经看到瑞珠躬身肃揖着,站在院门处。到了隔壁的院子,贾璘环视一圈,对她说道:“这里若有什么缺少的,或者是想要添置的物什,你自可去对那边的小厮说。”

瑞珠对身材健壮、做事严谨的贾璘很畏惧,连忙低头回道:“师父请大爷来,正是要感谢大爷的照顾。至于其它用度,就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大爷费心命人安排的,师父都很满意了。”

贾璘略微点头,命她进去先通报一声。瑞珠迈步走进,贾璘随后跟着进入屋内。  都说有所谓的“气场”存在,贾璘通过室内的氛围感知,就能觉察到秦可卿身体状况的变化。  屋里的中药气味减弱,熏香气息浓郁,更有几个桌案上高低不等的几只瓷瓶里,也插着各样花草。很显然,秦可卿随着身体的康复,心情也是大好。  “这只瓷罐饱满,可以摘一朵莲花摆着。”

贾璘随口说罢,瑞珠、宝珠立刻肃揖答了是。  他说要插一支荷花,自然是寓意要求秦可卿等人保持清贵高洁。秦可卿在里屋听到,心里先是轻叹一声,再又肃然。  “给璘大爷见礼了。”

她听到他到了外屋,就在里屋施礼答道。  贾璘只坐在堂屋的椅子里,嘴里答道:“不必多礼。妙珰师父近来身体如何?”

“托大爷的福,贫尼饮食渐好,身子自觉大安了。”

秦可卿在里屋答道。  “这就好。”

贾璘说罢,端起宝珠送来的一杯清茶。他漱了漱口,宝珠连忙捧着漱盂近前。口中清爽,他放下茶杯,再开口说道:“妙珰师父有请,不知所谓何事?”

秦可卿在里屋犹豫一下,还是迈步走了出来。贾璘转头看了看她,只觉得她的身子虽然比盛时瘦削,但已经相比垂危时大好了很多。  到了近前,秦可卿没有合掌致礼,而是做了俗家的肃揖正式礼。  点了点头,贾璘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宝珠再次近前,见他并不是漱口,再赶紧捧着漱盂退下,又为自己的冒失暗自发笑。  “做什么如此神态?!”

贾璘低喝一声,宝珠吓得脸色发白。旁边的瑞珠见他严厉,吓得赶紧伸手拉住宝珠,一起跪下。  秦可卿面上泛红,低声请罪道:“都是我有失管教,求大爷别为奴婢们生气。”

缓和了一下,贾璘对瑞珠、宝珠二人说道:“妙珰师父在此清修,你二人当初坚心在此陪侍。既然如此,若有半分妖娆,更别说失礼之处,你们也不必想着再活。”

连带秦可卿在内,一众人等的吃穿用度,实际都来自于贾璘。此时他已恼怒,谁敢不听?尤其秦可卿既是被他救了性命,又更被他妥为安顿。  贾璘如此严教奴婢,本也是为秦可卿能够住在此处安心,能够与贾宝玉欢洽而为,秦可卿岂能不懂得?屋外廊下的几个婆子一起躬身,宝珠匍匐在地,哭求说是“必为安心侍奉妙珰师父,绝不敢有额外的心思”。  瑞珠连声哭着说道:“求大爷开恩!我们就连院门也不敢出,平时采买,都是托婆子转告隔院小厮的。就今日师父听说大爷来了,所以特命去请。”

沉默了一会儿,贾璘摆摆手说道:“总是仔细才是!你们且起身。”

瑞珠、宝珠连忙起身,退到了屋门边。  秦可卿见他如此,不由得再次肃揖道谢:“大爷严正,这是在帮我,唯有再三感谢。”

贾璘点点头,随后接着说道:“妙珰师父不必客气,门庭房下清静,方能保得长久安好。”

秦可卿垂首站着,再开口说道:“我正为身子渐安,精神转好,必要当面向大爷道谢。”

说罢,她深深地做了福礼。  “妙珰师父毕竟还要多注意保重身体,不必如此多礼。”

贾璘略微拱了拱手回道。  秦可卿再亲自捧了一杯茶,置于他的肘边。贾璘略微致意,也不去碰茶杯,随后起身来说道:“宝玉颇为惦念妙珰师父等人的生活,我也知道你需要保养。就听宝玉的话,以后你每月的例钱,从五两银子涨为十两。其余用度,尽可让婆子去庄上领取。”

秦可卿知道他这是额外重视,只得存下感恩的心而躬身道谢,口称:“拜托大爷照顾,将来必为还报。”

“瑞珠、宝珠原本月例银子是一两,现在也提到二两;管家婆子为两吊铜钱,其余婆子一律一吊。”

贾璘接着说道,“此事定下,下月执行。”

几个丫鬟、婆子听了,立刻进屋来,拜在他的脚下,抹着眼泪磕头答谢不断。  秦可卿等人这样的所得,已经超过了在府里的例钱。瑞珠、宝珠的月例银子,已经相当,甚至超过了贾府的通房丫鬟,这也是贾璘在暗示自己知道她们与贾宝玉欢好的内情。  贾璘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起到恩威并重的作用,再令她们在这里住得安心。连带贾宝玉都是安稳,贾璘也同样得到便利。  贾璘吩咐道:“居住在这里,若是有外面的采买,尽可由婆子们去喊隔院的小厮。妙珰师父既是在此清修,又要保养身体。若谁放进无干外人,一律或卖或打死,并不容情!”

秦可卿原本就是聪慧异常,此时自然懂得贾璘也是在暗示自己,不管从前如何,以后当对贾宝玉忠贞。她随即坦然称道:“理应如此。”

至于瑞珠、宝珠及其她几个婆子们,更是心中警惕,连答了几个是。  贾璘随后迈步出屋,秦可卿送到门口肃揖拜别。几个婆子暂且压住内心的欢喜,对他接连万福不断。瑞珠、宝珠送他到了院门口,说了许多告罪的话,再躬身送他出去。  看门的婆子随即紧闭了院门,满院子的人都是欢喜不已,再对秦可卿拜礼感谢。  回到隔壁院子,贾蔷自然不敢开口多问,贾芸倒是大方地问了“妙珰师父是否大安”的话。  “都很好。”

贾璘答罢,随即告知贾蔷,秦可卿等人涨了月例银子的事。贾蔷连忙回屋记录在案,并请他签子确认。签了花押之后,贾璘再叮嘱贾芸、贾蔷各自顾好负责的事务。  “大爷不用说,侄子们自然也都知道。大观园里其实并不繁忙,侄子们都会照料好两处农庄。”

两人相继说道。  “如此就好。”

贾璘回应着说罢,那两人各自去忙碌。  贾璘也不再多在这里停留,与柳湘莲、杜金平一起返回长安城。  一路说笑着,柳湘莲一时追赶不上,连忙喊道:“璘大爷可急得什么?”

略微勒住马缰绳,贾璘回身笑道:“我只怕宅子里有事。”

柳湘莲见他神色轻松,也就笑道:“璘大爷一向理事会分明,又哪里会有什么事。”

贾璘笑了笑,也不多说。柳湘莲再想着他行事看似飘忽,却件件妥当,不禁说道:“璘大爷实在是令人难以揣度。”

贾璘笑了笑,打趣着说道:“兵法有云‘难知如阴’。”

“哈哈哈。”

柳湘莲听得开心,不禁大笑连声,随后再说道,“只怕璘大爷这样的心思,用在小弟的身上。”

点点头,贾璘答道:“确乎有这样的心思。”

柳湘莲听得一愣,脸上的神情显得既是尴尬,又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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