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贾芸神态发痴,贾璘不禁笑着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小红!”
也就回过神来,贾芸却也并不羞赧,而是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是担心琏二奶奶不放人,再就是小红,也未知是否情愿。”
“你只管把心放进肚里。你今年十七,小红今年十六岁,哪里要这样着急?”
贾璘一边计算着两人的年纪,一边劝说道。 “只怕她被许给别人。”
贾芸小心地说罢,脸上胀得通红。 “好心思。”
贾璘笑着赞罢,再答应着说道,“我自会去与琏二奶奶说这事。小红必要脱得奴籍,我也一定一并办好。”
贾芸听了毫不犹豫,立刻趴在地上再磕了几个头,嘴里喊道:“就是亲老子也没璘大爷这样爽快!”
贾璘再安慰他几句,让他先回去,只管踏实做事即可。 贾芸拱手道别离去,贾璘转回前堂。贾宝玉此时仍是呆坐,见他走近先起身拱了拱手。 落了座,贾璘随即问道:“宝玉看起来又有焦虑,是为何事?”
见他颇为关心,贾宝玉不禁轻叹一声,再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的心思,真是天地不知,只有璘哥哥知晓了。”
说罢,他又叹气数声,显得神情很是委顿。贾璘沉默地坐着,等他情绪平稳后,听他把心里的担忧与不悦说了出来。 秦可卿病情转好,身子也恢复很多。日常饮食能够吃进一些菜肉、粳米,更还能去院子里欣赏花木。贾宝玉与她可以缠绵,心里身体都是亲爱。 但秦可卿病情稍好的消息,再被贾珍得知,又还派人去过水仙庵两次。虽说秦可卿以身体还弱,另外就是以再无亲情瓜葛等缘由,拒绝了他请求见面之后,贾宝玉却总觉得此事还是未能了结而忧心忡忡。 贾璘听了略作沉思,随即安慰着他说道:“我已说过,此事必要有菡哥儿帮忙才可。”
“求璘哥哥示下!”
贾宝玉连忙拱手说道。 贾璘悠悠地说道:“你就对菡哥儿说,水仙庵那里的田地丰美。他正要买些田地,必然答允去看。”
贾宝玉不敢说话,只是认真地听着。 “更还连水仙庵,都要他去买!”
贾璘接着说道。 贾宝玉听了更觉奇怪,不得不插话说道:“那里的田地都是你的,水仙庵的庵堂算是贾府的,但是后面的几个院子都也是你的。菡哥儿又怎么买呢?”
笑了笑,贾璘低声说道:“所以就是个借口,你可以拉着他过去看看。蒋玉菡不能随时听奉,忠顺王必然询问,到时就让菡哥儿坚持说要买下庵堂就是。”
贾宝玉听得还是不很清楚,只好安静地听他继续说。 “珍大哥见是一个唱曲的要买,自然不会放手。到那时,自有另外一番分晓,也不必对你说明。”
贾璘笑着说罢,再盯着他问道,“此事或许造成你有拐带菡哥儿之嫌,二老爷或有呵斥责打,你可能承受?!”
使劲点点头,贾宝玉抹泪说道:“就然我和她一起死,都是心甘情愿的。”
“好个情痴!”
贾璘既是感慨又是称赞着说道。 贾宝玉认可了这个计策,虽然不知道后来究竟如何,但也隐隐地感到贾珍定没有好果子吃,最起码是灰头土脸可知。 心情就此愉快,贾宝玉长呼了几口气,脸上还带着泪痕,嘴里却笑嘻嘻地问道:“璘哥哥总来帮衬,我虽然不能出什么力,却也能帮到璘哥哥。”
贾璘略有诧异,听他接着说道:“我在府里听几个丫鬟、婆子偶然说起,知道你再要寻两个丫鬟?”
见贾璘的神情有些遗憾,贾宝玉再笑着说道:“这事找别人或者还要费些周折,我却轻易可以帮到。”
贾宝玉别的不说,只他自己身边的年龄不一、等级有差的丫鬟也是众多。 “宝玉这话倒是对。”
贾璘不禁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找你要人。有两个叫做佳蕙、芸香的,我听说年龄不大、做事也不爽利,宝玉转给我就是。”
佳蕙、芸香在贾宝玉那里算是二等丫鬟,的确是年纪偏小、处事有些懵懂。但那两个小女孩显然也都是美人胚子,稍有培养也是伶俐的人。贾宝玉听了他的话,眼睛立刻眨巴了几下,一时觉得不舍。 “不用你为难,我自去找凤姐姐去说这事。”
贾璘不在意地说道,“那两个小丫鬟到了我这里,总不会亏待她们就是。”
思忖比较之后,贾宝玉倒也不能为了这两个还不成器的小丫鬟,耽误了贾璘对自己的帮助,再就是“投桃报李”本是应当,也就索性爽快地答了个“好”字。 贾宝玉随即起身,说着去给林如海夫妇请安,就带着小厮茗烟砖去了林宅。 贾璘活动了一下手臂,在院子里趁着月色再习练一番拳脚刀剑,才尽兴走去捧雪斋。 翠筠听到敲门声,开了院门后惊呼道:“远远地就听到后院吵闹了好久,大爷这真是赤膊上阵了?!”
说罢,她打量着贾璘的胸背而挪不开视线。 抓住她的手臂,贾璘故作醉醺醺地说道:“既然知道,为何还不快给大爷醒酒?”
“奴婢就去拿醒酒石。”
翠筠嘴里说着,眼神却盯着他的上身不动,就是手臂也不挣开。 “要什么醒酒石!”
贾璘凑近她的粉脸。翠筠眨了眨眼睛,握着他的手不放。再微启红唇,她踮起脚尖自动送上特别的醒酒石。贾璘不禁抚了她的烫脸笑道:“筠儿急了些。”
见他笑着向前迈步,翠筠只得站稳脚跟,嘴里喊着:“婆子嬷嬷赶紧准备给大爷沐浴。”
说罢,她先打开一张竹躺椅,“大爷且先坐坐。”
旁边的一间竹屋中,两个婆子把沐浴桶里倒好了热水,再试了水温后,隔着门帘说道:“沐浴备好了。”
贾璘起身走进屋里,褪衣后闭着眼睛躺在冒着氤氲雾气的木桶里。想起那些少年的事,他虽然对众人说不会再去,但自己肯定不会爽约。 正在闭目神游,他听到翠筠悄步走近,低声劝慰道:“也不要浸得太久。”
回过神来,贾璘由她服侍着洗浴过后,再换好清爽的衣物。翠筠服侍得精心,贾璘不禁伸手扶住她的细腰。 “大爷与那些人喝多了酒,本不该洗浴时间过久。”
翠筠只做不觉察地说着,身子与声音却有些微颤。贾璘应了一声,滑下她的娇臀抚住。翠筠不禁低呼提示道:“大爷仔细把奴婢的握得瘪了。”
“就说你不醒事。”
贾璘不禁笑道,“即便是气吹的,就是瘪了也能再重新鼓胀,更何况不是。”
翠筠向前探身掩嘴发笑,却遗憾地觉得嫩臀复原了。 头发虽然擦干却还是潮湿,贾璘命翠筠找来干布巾包好后,走去妙玉的屋里。 “璘大爷玩得好开心吧?”
妙玉笑咪咪地问道。 她外穿轻罗纱半臂罩衫,内里是水青色刺绣着一丛翠竹的斜领长裙。她原本就是身材匀称而修长,此时再有头上的两三支玉簪子,更显得她身材婀娜之余神态极为雅致。 “都是好友,推拒不得。想着以后要闯荡一番,这是不能避免的交往。”
贾璘说着抱她在怀。名字妙玉,她更如一块带着奇香的美玉。 任他摩挲着、她动情地说道:“璘哥哥有此志向,我却也懂得珍惜与你相处的日子。”
“好懂事的妙玉。”
贾璘轻吻着她的耳鬓。 “好凉。”
她不禁笑着躲开,再换了一方干布巾,为他清理着头发。贾璘透过她晃动的两只玉臂看过去,只觉她更是朦胧娇美。也抬起手,他把她头上的簪钗逐一取下,旁边的翠筠连忙接过去。 妙玉笑着要躲却哪里走得脱,只得任一头黑亮的青丝如瀑布落于肩背。嘴里说着“好不齐整”,她抬起手遮在脸边,显得很是难为情。 “人生只是倥偬,青丝难得持久。若年少不乐,难道可以积攒到‘明镜悲白发’之时?”
贾璘边抚按她边轻声说道。 “学识、资财可以存积,青春情怀理应奉献。”
妙玉痴痴地说道。 低着头,贾璘嗅着她的芬芳,嘴里喃喃地说道:“连你都湿漉漉的了。”
妙玉一边为他整理头发,一边轻声说道:“被你这样,自然会的。”
“妙玉于我,真是担心碰坏了。”
贾璘怜爱地说道。妙玉立刻笑道:“又不是瓷做的、气吹的,如何就坏了?”
贾璘还没答话,旁边的翠筠先就忍不住,拿着帕子咬在嘴里也还是“噗嗤”发笑。 贾璘也不理会她,只拥着妙玉倒在罗汉榻上。翠筠低头静立着,暂也不敢再去收拾整理,担心惊扰了两人。 旁边黄花梨桌案上,几支红烛跳跃着红彤彤的火苗,映得两人如同两块被雨滴润泽的红玉。 ……